第8章 如果倒霉是超能力

“你有三十秒。“赵日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怀表只能冻结校长三十秒,对其他师生无效——他们已经被'熵'影响了。“

齐小星看着静止的广场:飞溅的辣椒粉凝固在空中,李二哈的爪子距离校长的喉咙只有一寸,苏明月的长发飘在半空像黑色的火焰。

“我该怎么做?“齐小星发现只有自己能动。

“用你的能力!“赵日天艰难地维持怀表运转,“S级的概率操控不只是让东西摔坏——你能暂时扭曲现实法则!“

齐小星看向管道底部那团名为“熵“的黑色物质。在时间静止的状态下,他看清了那其实是无数纠缠的概率线——就像他特训时看到的红色轨迹,但复杂百万倍。

“集中注意力,“赵日天嘴角渗血,“想象所有可能性的分支...“

齐小星闭上眼睛。月圆之夜的能量在他血管里奔涌,他看到了无数个未来:

在98%的未来里,校长吞噬了他的能力;

在1.9%的未来里,他侥幸逃脱但同伴全灭;

只有0.1%的未来...

“找到了!“齐小星猛地睁眼。在亿万条概率线中,他抓住那条唯一闪光的——那是个看似最不可能的选项。

时间重新流动。

校长的手臂如橡皮般伸长抓向齐小星:“你以为暂停时间就能——“

“不是暂停,“齐小星突然笑了,“是重播。“

校长的动作突然卡顿——他的攻击路径恰好被李二哈的爪子、火苗的辣椒粉和王绿化的藤蔓同时阻挡。这巧合精确到微秒级,就像...被精心计算过。

“不可能!“校长的脸开始融化,“你怎么能操控这么复杂的概率!“

齐小星感到鼻血流出,能力超负荷运转让他头痛欲裂。但他想起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倒霉时刻——每一次跌倒、每一碗打翻的面、每一份失去的工作——那些都是概率的偏差,而现在,他要让所有偏差集中爆发!“如果倒霉是我的超能力,“齐小星抹去鼻血,“那么今天就是你的世界末日!“

他做了个简单的动作: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一连串荒诞却致命的小概率事件发生了:

校长脚下出现一块完美角度的香蕉皮;

李二哈打了个喷嚏,飞出的口水恰好击中校长的右眼;

火苗的辣椒粉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进校长张大的嘴;

王绿化的藤蔓恰好缠住校长的左脚;

苏明月预判了三秒后的动作,提前扔出的符纸封住了校长的退路;

而赵日天...掏出了第二瓶二锅头。

“敬概率。“赵日天把酒泼向校长。

齐小星最后一个响指点燃了酒精。校长在蓝色火焰中尖叫,他的最后一条影子“嘶啦“一声断裂。

“不!我的禁锢!“校长的形体开始崩溃,“你们不明白!'熵'不是敌人,它是——“

管道突然爆裂。那团黑色物质冲天而起,分裂成无数黑影扑向师生。每个被黑影触碰的人都僵在原地,眼中红光更盛。

“他在控制师生!“赵日天拽起齐小星,“现在!用你的能力找到——“

一根黑色尖刺突然贯穿赵日天的胸膛。校长——现在更像一滩人形烂泥——狞笑着抽回“手臂“:“老影子,你背叛我的那天就该想到...“

齐小星接住倒下的赵日天。濒死的老师把怀表塞进他手里:“这不是...普通怀表...找到...第七个...“

话未说完,赵日天的身体突然化为一缕黑烟,钻进了怀表。表盘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图案。

校长已经变成三米高的怪物,由无数蠕动的黑色条状物组成,每根“条状物“末端都长着一只眼睛。被控制的师生如丧尸般围拢过来。

“跑!“苏明月抓起齐小星的手,“去禁书区!“

五人组且战且退。火苗用辣椒炸弹开路,李二哈狼化后背着王绿化,苏明月预知着每一个危险拐角。齐小星握着怀表,感觉有微弱的脉搏在表盘下跳动。他们冲进图书馆时,石像鬼正在啃食一只机械蜜蜂。

“口令?“石像鬼满嘴零件地问。

“赵日天是个酒鬼!“齐小星胡诌。

“接近了。“石像鬼让开路。

禁书区的门自动打开,喵教授蹲在《概率论与玄学》上:“晚了三分钟。“

“什么晚了?“

喵教授没回答,只是用尾巴指了指地面。影子——每个人的影子——正在不受控制地扭动。齐小星的影子甚至对他比了个中指。

“当校长失去所有影子时,“苏明月脸色惨白,“所有影子都会觉醒。“

地下传来雷鸣般的震动。禁书区的书架纷纷倒塌,露出一道向下的螺旋楼梯。

“现在怎么办?“李二哈的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

齐小星看着怀表,表盘上的小人影正在指向楼梯下方。他想起赵日天的遗言,想起纸条上的“第七个S级“,想起预知梦中那个黑色球体...

“我们下去。“齐小星迈出第一步,“去找'熵'的本体。“

“那等于自杀!“王绿化惊呼。

“不,“齐小星回头露出一个疯狂的笑容,“等于中彩票头奖的概率——而我专精小概率事件。“

就在他们准备下楼时,齐小星的手机突然响了——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接通后传来机械化的女声:

“警告:第七容器即将激活。世界重启进度87%。建议立即销毁载体。祝您生活愉快。“

电话挂断。齐小星和同伴们面面相觑。

“什么第七容器?“火苗问。

苏明月突然捂住嘴:“不是七个S级学生...是七个容器...而你是...“

地下深处传来婴儿啼哭般的诡异声音。禁书区的灯光全部熄灭,只有怀表发出微弱的蓝光,照出楼梯下方等待他们的东西——

——那是一扇门,门上用血写着“欢迎回家,第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