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播间被封？贫道现场表演胸口碎大石

清晨五点的阳光刚爬上劳斯莱斯的车标，马富贵就把车载喇叭调到最大，用破锣嗓子在出租楼下循环播放《好运来》。

苏妄言顶着鸡窝头拉开窗帘，看见自家保镖正指挥工人往车顶上装桃木剑形状的霓虹灯，车尾还贴着“阴阳专车·鬼见愁”的烫金车贴。

“马哥，您这是要把劳斯莱斯改成移动法坛？”林小羽抱着手机从楼梯间钻出来，镜头对准正在往轮胎喷朱砂的马富贵，“交警看见会以为咱们搞封建迷信的。”

马富贵抹了把汗，金表在晨光里晃得人眼瞎：“懂什么！昨晚老子找了八个风水师，说这车得集‘桃木辟邪、金光纳气、喇叭镇魂’三大功能，才能在高速上甩阴尸。”他突然凑近镜头，压低声音，“再说了，苏大师今天要直播‘阴阳漂移’，不得弄点排面？”

直播间里早已炸开了锅。

“马哥太会整活了！建议车屁股装个功德箱，鬼上车扫码付钱！”

“苏大师还没起床？不会昨晚被阴尸吓尿了吧？”

“楼上的，没看见榜一在砸礼物吗？马哥刚才刷了二十辆虚拟跑车！”

苏妄言对着镜子贴了张提神符，道袍口袋里的罗盘突然发烫。

他摸出手机，发现直播间标题已经被马富贵改成“今晚十点！

看苏大师用雷法符给劳斯莱斯开光”，打赏目标赫然写着“凑够10万朵玫瑰，启动车顶桃木剑阵”。

“这胖子，比贫道还会做生意。”

他无奈地摇摇头，指尖划过屏幕，看见冷无常的直播间还挂着“封禁整改”的公告，却有暗网论坛在流传“苏妄言直播间有龙虎山秘宝”的消息。

晚八点的高速公路上，劳斯莱斯的桃木霓虹灯把护栏照成粉色。

苏妄言坐在副驾驶，怀里抱着半人高的罗盘，看着导航上不断跳出的“前方阴雾弥漫”警告，突然听见马富贵拍着方向盘鬼叫：“大师！后视镜里有东西！”

后视镜中，三辆黑色轿车正从雾中驶出，车顶的警灯明明灭灭，却没有引擎声。

苏妄言定睛一看，车牌上的“洛A”后缀正在变成“黄泉A”，车窗里伸出的手臂覆盖着青紫色尸斑。

“家人们，阴尸追车来了！”他举起罗盘对准后窗，“现在还差3万朵玫瑰就能启动桃木剑阵……刷起来啊！不然咱们就要被鬼追尾了！”

弹幕瞬间被玫瑰特效淹没。马富贵趁机猛踩油门，劳斯莱斯在高速上甩出漂亮的漂移，车尾的朱砂喷雾在地面画出临时八卦阵。

阴尸轿车撞上来的瞬间，车顶的桃木剑突然发出金光，将为首的车辆钉在护栏上。

“漂亮！”苏妄言甩出雷法符，“马哥，往左打方向盘，咱们去服务区引开它们！”

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直播间存在恐怖内容，已暂停直播。”苏妄言看着黑掉的界面，听见马富贵的惨叫：“大师！它们爬上车顶了！”

洛城高速服务区的停车场里，马富贵蜷缩在后备箱，透过缝隙看见苏妄言正被五具阴尸围在中间。

道袍已经被抓破，罗盘掉在地上，而直播间的封禁提示还在手机上闪烁。

“家人们，换小号！”苏妄言掏出备用手机，在某音开了个临时直播间，标题写着“贫道被鬼围殴，现场表演胸口碎大石”，“新目标：凑够5000个火箭，召唤师叔祖远程电击！”

观众们疯了般涌进新直播间。有人认出这是半小时前被封的“龙虎山苏妄言”，弹幕里“举报解封”的词条瞬间冲上热搜。

“看见没？这些阴尸的指甲，”苏妄言举起自己流血的手臂，故意凑近镜头，“比马哥的金表还亮……不过没关系，”

他突然躺倒在水泥地上，让林小羽搬来块半人高的青石板，“贫道有‘金刚符’护体，碎完石头还能给大家跳段社会摇！”

马富贵在后备箱里直抽抽：“大师这是疯了？真要碎啊？”

石板落下的瞬间，苏妄言指尖掐诀，道袍下的金刚符发出微光。

石板应声而碎，观众们还没来得及欢呼，地面突然裂开，一只腐烂的手从裂缝里抓住苏妄言的脚踝，拖向黑暗。

“不是剧本！”林小羽尖叫着踢开碎石，“真的有僵尸！”

直播间彻底失控。

新涌进来的观众以为这是精心设计的特效，直到看见苏妄言被拖入地下时，道袍上的血渍在镜头里格外真实。

“救命啊！”他抓着手机不放，镜头里闪过地下通道的石柱，上面刻满玄阴宗的符文，“家人们，刷火箭！再刷最后一波……”

话音未落，僵尸的利齿已经咬向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罗盘突然从地面弹起，金光扫过僵尸的额头，露出里面嵌着的血色铜钱……正是三个月前夜店和凶宅里出现的那种。

“是玄阴宗的聚魂阵！”苏妄言突然想起冷无常直播间的背景，这些石柱组成的，正是能吸收香火的“万鬼噬阳阵”。

他掏出仅剩的功德金粉，洒向僵尸的眉心，“马哥！把车开过来，压阵眼！”

马富贵从后备箱爬出来时腿都是软的，但听见命令后立刻冲向劳斯莱斯。

他咬着牙把油门踩到底，桃木天线划破空气的声响像极了剑鸣，车头的车标在金光中化作桃木剑虚影，精准地撞向阵眼石柱。

“轰隆！”

石柱倒塌的瞬间，地下通道开始崩塌。

苏妄言抱着罗盘狂奔，直播间镜头里闪过无数模糊的鬼脸，都是近期失踪的网红。

他突然明白，玄阴宗正在用直播事故收集血色香火，而这个服务区，正是阵法的重要节点。

当苏妄言从地缝里爬出来时，警笛声已经由远及近。

马富贵正对着警察比划：“同志，刚才下面有僵尸蹦迪，我这车还压坏了个古董柱子……要不您看看我行车记录仪？”

手机震动，原直播间的解封通知终于发来，还附带平台私信：“苏先生，您的直播内容极具创新性，我们决定给予首页推荐和流量扶持。”

“创新性？”苏妄言看着自己破烂的道袍，突然笑出声。

他举起罗盘对准镜头，上面的裂痕正在慢慢愈合，而地下深处，隐约传来冷无常的咒骂：“苏妄言！你坏了我的聚魂阵！”

直播间的打赏提示音此起彼伏，马富贵凑过来一看，眼睛都直了：“大师，咱们这波涨粉百万，打赏破千万……够买十辆劳斯莱斯了！”

“打住，”苏妄言拍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半截僵尸指甲，“这些阴尸，和之前袭击你的是同一种。”他对着镜头郑重其事，“家人们，现在贫道宣布，接下来的直播主题是……”

“揭秘洛城网红失踪案！”林小羽抢过话头，眼睛亮晶晶的，“每次直播破解一个阵法节点，直到找到玄阴宗老巢！”

弹幕立刻被“正义天师”“守护洛城”的词条刷屏。

苏妄言注意到，罗盘指针这次没有指向北方，而是微微偏向东南……那里，是洛城最高的玄光大厦，也是冷无常直播间曾经标注的地址。

深夜的龙虎山后山，张老九举着桃木剑劈向桃树，木屑纷飞中，手机里传来苏妄言的直播回放。

看见徒孙被僵尸拖走的场景时，他突然把剑甩向石桌：“臭小子，金刚符都能被撕坏，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但下一秒，看见马富贵开车撞阵眼的画面，他又忍不住勾起嘴角：“这胖子，比当年的老子还疯。”

指尖划过屏幕，停在苏妄言展示血色铜钱的镜头上，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那铜钱的纹路，和三十年前玄阴宗祖师棺木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该让那丫头觉醒了。”张老九喃喃自语，从怀里掏出半块刻着圣女印记的玉佩，“小羽，你还记得三十年前，是谁把你护在身后吗？”

洛城某间地下室里，冷无常对着碎裂的聚魂阵地图怒吼，假发掉在地上也懒得捡。

他的助理……那具半腐烂的阴尸……递来平板电脑，上面是苏妄言新发布的直播预告：“明晚八点，玄光大厦18楼电梯鬼打墙，教你用打赏金额解锁逃生楼层。”

“好个苏妄言，”冷无常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罗盘印记，“你以为破了几个小阵，就能找到祭坛？”

他突然笑了，露出牙龈处的血色咒印，“等着吧，当你带着十万香火走进大厦时，正是我启动‘血色共鸣’的时刻……”

“到那时，”他望向窗外闪烁的直播灯光，“整个洛城的香火，都会成为玄阴宗复活的祭品。”

凌晨三点，苏妄言躺在劳斯莱斯的真皮座椅上，看着手机里的打赏记录。

马富贵已经鼾声如雷，怀里还抱着没喝完的茅台，而林小羽正在剪辑今晚的直播录像，重点标注僵尸指甲上的符文。

“妄言，”她突然开口，“你说，我为什么总是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鬼？”

苏妄言闭着眼睛，却听见自己心跳突然加快：“可能，你天生就有阴阳眼吧。”

他没敢说，下午在地下室看见她背影时，隐约有圣女虚影浮现，更没敢提师叔祖发来的那条私信：“别让小羽靠近玄光大厦，她的血，能激活三十年前的献祭阵法。”

手机震动，新的打赏提醒弹出。

苏妄言看着屏幕上“暴躁老粉”打赏的999朵玫瑰，附言是：“臭小子，明天直播别穿破道袍，丢龙虎山的脸！”

他笑了，把道袍往身上紧了紧。

窗外的星光穿过桃木天线，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直播间里永不熄灭的打赏特效。

他知道，前路危险重重，但只要还有人愿意相信，愿意在弹幕里刷出一句“苏大师加油”，那么所谓的“封建迷信”，终将变成照亮黑暗的人间香火。

而这，正是他苏妄言，作为龙虎山弟子，在这个时代，最锋利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