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刘掌柜
- 趋吉避凶,从魔门捡到秘术开始
- 人参铁线蕨
- 2096字
- 2025-06-19 00:40:05
“千崖洞?”
刘掌柜皱眉:“可知道具体来路?”
伙计低头:“一早就去打听了,据说进内城时,用的是千崖洞素宝真人座下二弟子云游好友的名义。
要不然,也不敢来打搅您。”
素宝真人,是千崖洞有数的几个金丹真人。
刘掌柜将茶碗合上,思量一会,吩咐道:“我晓得了。
顶着素宝真人的名头,哪怕是八竿子打来的关系,我也得去见一见,来人说他的目的了么?
是求丹还是问药?”
伙计低着头快走几步,将手心里攥着的一块小木牌递到刘掌柜身前。
“来人没说,只给了小的这块牌子。
他说只要掌柜的见了这块牌子,自然知道他来的目的。”
牌子没有被接过,堂上亦是一片死寂。
伙计不明所以。
苦等到胳膊举得酸了,才敢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
却只看到始终胸有成竹,泰然自若的刘掌柜,竟满头沁出冷汗,死死地盯着伙计手心里高捧着的那方木牌。
几度伸手想要去取。
却都颤抖得厉害,半途就重新缩了回去。
良久,才从喉咙里滚出来一句话:“去,快去把堂里的供奉喊来。”
可话一出口,刘掌柜就后悔了:“算了,算了,叫了也无用,得我自己去见一趟,得我自己去见一趟。”
和济堂外面。
江澈找进大药铺,随意寻了一个药柜,就将殷师兄帮忙定的身份报了上去。
之后耐心等待。
清晨赶早到的和济堂,直到晌午才被后院伺候的伙计迎进去,寻了一处小厅安顿下来。
喝茶吃点心,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江澈正在小厅里调息,终于听到了厅外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哎哟,哎哟,实在是对不住,和济堂做大了,被缠着实在脱不开身,让贵客久等。”
刘掌柜从厅外进来。
虚抹了一把汗,做出一副辛苦的模样。
但看江澈半天也没有反应,只好自己讪笑着补上一句:“不过为东家做事,忙点也是应该的。”
江澈抬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刘掌柜。
懒得揭穿对方敷衍的话,微笑道:“刘道友,你该知道我从何处来,来做什么的?”
“晓得,当然晓得。”
刘掌柜朝后摆摆手,让和济堂的人都退出小厅。
又小心翼翼地启动了小厅内的阵法,这才在江澈示意下,虚坐在木椅边沿。
从怀中取出一卷玉册:“不敢欺瞒上宗的人物。
这里是近六十载和济堂的收益利润,其中东家的份子名录也都记载其中,还请东家查看。”
看着桌上的玉册,江澈真的有些诧异了。
他赶早来的和济堂,将自己的身份和木牌报了上去,这才多久,四个时辰?
这个刘掌柜竟然就能准备下一份假的账目来。
堂而皇之地摆在他的面前?
于临川府外探访千崖洞,又于临川府内逗留一旬,他对和济堂生意的大概规模、可能的分利其实已经有所了解。
加之刘掌柜孤身游离在枯心宗之外。
这么些年竟然还能给自己攒下一份甚至是地道筑基的资源。
更不要说其夫人的驻颜丹,后嗣的修炼资源。
一笔笔的都是灵石。
江澈进来前就已经心中有数,不变卖产业,眼前这个状似拘谨的刘掌柜,不可能拿得出他要的分利来。
轻叹一口气。
并未接过玉册,反而将手中茶盖压在玉册上。
江澈问道:“此间小厅是否足够隐秘。”
刘掌柜笃定道:“绝无纰漏。”
江澈颔首:“那我就直言了,刘道友应该也是出身自圣宗门下,不知是哪一峰,又是何时离开的宗门?”
这是江澈第二回叫他刘道友。
刘掌柜站起身来:“当不得道友称呼,东家唤我掌柜的,已经是给面子。
小的出身血孽峰。
资质有限,一年期满后被分配进了锈脊群山。
呆了五年,侥幸留存性命,得一位宗门前辈看中,分派来此经营山外产业。
只十余载,药铺经营有方。
势大后,被原先的前辈转手,归到了东家名下。”
江澈放下茶碗,食指关节轻击桌面,侧身看向刘掌柜,微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血孽峰下杂役堂出身。”
江澈手指在两人间各点了一下:“我们说不定还曾住过一间屋舍呢。”
“不敢当,不敢当。”刘掌柜陪笑。
“只是不知,刘掌柜离山时,是什么境界?”江澈问。
刘掌柜头有些低下去:“炼气三层。”
江澈好奇:“枯心宗六载,都未曾得脱炼气前期的藩篱。
离宗远行,反倒在这临川府节节攀高,甚至得证筑基?”
闻言,刘掌柜嗫嚅不能言。
江澈心中有数,安静思忖片刻,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
木盒中是一只面目狰狞的蛊虫。
双翅萎缩畸形,在狭窄木盒内爬行,却每每一靠近木盒边缘就自然而然后退。
“贪墨宗门财物,圣宗律例该当何罪?”
看到盒中蛊虫,刘掌柜的脸色瞬间煞白,心口绞痛,艰难道:“十倍赔付,不足者以血肉神魂相抵,仍不足者求其后嗣家眷。”
蛊虫仍旧在盒中爬行。
愤怒狰狞,可即便盖子被掀开,它也绝无逃出木盒的希望。
刘掌柜心头不自觉萌生出强夺蛊虫的念头来。
此地是他经营的和济堂,离枯心宗何止千里之遥,城中还有玉泉观高人坐镇。
若是他夺走蛊虫。
寻到揽天阁庇护……
可若是揽天阁不愿庇护,一个玉泉观远远不够从枯心宗手中保下他。
心念百转千回,未曾细思,就被自己一一否决。
直到最后,他一遍遍否决反抗江澈的计划,已经不再是出自可行性上的深思熟虑。
而是被眼前枯心宗使者的气势压垮,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来。
不可能从眼前之人手上夺走蛊虫……
刘掌柜在二人的静默和自己的想象中崩溃了。
身子一矮,膝盖前倾,“扑通”一声跪在了江澈身前。
没有涕泪交加,只是带着点魂不守舍,呆滞道:“只求放过我夫人孩子,小的知……”
一声知罪尚未出口。
却被江澈打断:“刘掌柜慎言。
说出口的话就收不回去,我也不能当做没听到了。
方才我们只是叙叙旧,师尊所托之事,以及和济堂的分利,我接下来才要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