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婚礼变成修罗场,我的复仇刚开始
- 作家EXpkcS
- 4757字
- 2025-04-10 09:36:51
大红的请柬,烫金的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穿了我的手心,直直烙在我的心口上。
新郎:江辰。
新娘:林薇薇。
江辰,我谈了五年,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创业小成的男朋友。
林薇薇,我那个同父异母,从小就视我为眼中钉的继姐。
心脏骤停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此刻,世界瞬间失声,只剩下血液冲撞耳膜,发出海啸般绝望的轰鸣。
手机震动,是江辰发来的微信:“茜茜,对不起,我们分手吧。薇薇她……更适合我。”
底下还有一张转账截图,五万块。
“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
五万块?打发乞丐吗?五万块就想买断我五年?
我为他辍学打工,供他读研;他创业失败,是我偷偷拿了我妈留给我唯一的手镯换钱,堵上窟窿;他胃不好,我三餐变着花样养着;他熬夜加班,我永远是那个在楼下提着保温桶,等着他到深夜的傻子。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付出,只值五万块?
我的爱情,我燃烧的青春,就像扔进壁炉的废纸,连一点温暖的灰烬都没留下,只剩下呛人的烟,熏得我泪流满面。
我冲出出租屋,像个疯子一样拦了辆车,直奔江辰的公司。
他公司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车牌号是林薇薇的生日。呵,真够显眼的。
我冲进他办公室时,林薇薇正坐在他的老板椅上,翘着腿,慢悠悠地涂着鲜红的指甲油,那颜色刺眼得像血。看见我,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眼神里全是挑衅。
江辰站在窗边,西装革履,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冷漠。他甚至没第一时间回头。
“江辰!”我声音嘶哑,像破旧的风箱,喉咙里火烧火燎的。
他这才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不耐烦,好像我打扰了他的清静:“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我指着那张被我攥得变形的请柬,每一个字都像啐出的血,“你告诉我为什么!”
林薇薇放下指甲油瓶,娇笑着站起来,走到江辰身边,像条美女蛇一样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下巴微抬:“妹妹,这有什么为什么的?良禽择木而栖,江辰现在是腾飞的龙,你那小小的池塘,怎么容得下他?”
“你闭嘴!”我赤红着眼瞪着她,恨不得撕烂她那张涂满口红的嘴。
江辰皱眉,把我往外推,语气带着嫌恶:“陈茜,你别闹了,难看。”
难看?
我的心像是被他这句话狠狠踩在地上,碾得粉碎,连带着我所有的尊严和爱恋,都成了肮脏的泥土。我为了谁才变得这么“难看”?
“江辰,”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声音都在发抖,“你创业的启动资金,是谁给你的?五十万!你欠下高利贷,是谁半夜哭着去求爷爷告奶奶借钱帮你还的?你胃出血住院,是谁三天三夜没合眼守着你的?是我!陈茜!”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明显是想起了什么,但随即被林薇薇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胳膊,又立刻变得冰冷而坚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薇薇能给我更好的未来,她的家世,她的人脉,是你永远给不了我的。”
“所以,我五年掏心掏肺的付出,在你眼里,只是‘过去的事了’?”我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连呼吸都带着咸涩的苦味。原来付出是可以被轻易抹去的。
林薇薇嗤笑一声,抱起胳膊,上下打量我,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陈茜,别给脸不要脸。五万块不少了,够你这种底层人生活很久了。拿着钱赶紧滚,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滚?”我笑了,笑得眼泪直流,胸口堵得发慌,“该滚的是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猛地扑过去,理智断线,只想撕烂他们虚伪的面孔。
江辰反应极快,一把将我狠狠推开,我站立不稳,踉跄着撞在坚硬的桌角上,额头瞬间一阵剧痛,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疼痛像尖锐的冰锥,刺穿了我的麻木,也刺穿了最后一丝幻想。
他下意识地将林薇薇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无理取闹、撒泼打滚的垃圾。
“陈茜,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好,好,江辰,林薇薇,你们给我等着!”我抹了一把额头的血,那温热粘稠的液体仿佛点燃了我心中最后一点余烬,燃起了滔天的恨意。这恨意像野火,要烧毁他们,也要烧毁我自己这可悲的过去。
我离开了,像一条丧家之犬。
但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我怀孕了,八周。
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本想在纪念日给他一个惊喜,现在,只剩下一个冰冷的笑话。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腹中的那一点点生机,连同我对他最后一点点残存的念想,一同被冰冷的器械无情地剥离,留下一个空洞而流血的伤口。身体和心,一起空了。
医生问我要不要通知家属。
家属?我哪还有家属?
父亲早早被林薇薇那个妖精妈勾走,对我这个女儿视若无睹,或许在他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女儿。母亲积劳成疾,在我大学时就去世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赶上。江辰曾是我以为的全世界,现在,他亲手将我推入了深渊。
身体的虚弱和心死的绝望,让我病倒了。
高烧不退,浑浑噩噩中,我仿佛看到了我妈。
她心疼地看着我,摸着我的头:“茜茜,傻孩子,为这种人不值得。”
“妈……”我哭着抓住那虚无的影子,“我好疼,心好疼……”
这疼痛,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在我灵魂的每一寸,密不透风,无处可逃。疼得我想蜷缩起来,却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
醒来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守在我床边。
他自我介绍,说是我母亲旧友的儿子,叫秦漠,偶然得知我的情况,过来看看。
他话不多,甚至有些沉默,却默默地照顾了我几天,帮我处理了后续的挂号、缴费,甚至买了粥。
出院那天,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江辰公司的财务漏洞,还有他和林薇薇挪用公款,以及他当初如何利用我的人脉和资源——那些我傻乎乎介绍给他的人,现在都成了他向上爬的梯子,甚至……偷窃我以前一个设计方案作为他创业初期核心产品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清晰明了。
“这些,或许对你有用。”秦漠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递给我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我看着那些证据,手指冰凉,但心中那团熄灭的火,却被这些肮脏的真相重新点燃,带着毁灭一切的决心。原来他不仅是薄情寡义,还是个卑鄙无耻的小偷!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抬头看他,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动机是什么?
秦漠看着窗外,侧脸线条有些冷硬,声音淡淡地飘过来:“我母亲,也曾被辜负过。”
江辰和林薇薇的婚礼,定在半个月后,极尽奢华。报纸上都刊登了消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我没有收到请柬,但我会去。
我要送他们一份“大礼”,一份足以让他们铭记终生的“大礼”。
婚礼当天,我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裙,像一个误入浮华盛宴的幽灵,与周围的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虚假的祝福。香水味和酒气混合在一起,熏得我有点想吐。
江辰意气风发,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和一群所谓的“商业伙伴”谈笑风生。林薇薇穿着洁白的婚纱,娇艳如花,挽着他的手,接受着众人的恭维,脸上的笑容甜蜜得腻人。
当司仪用煽情的语调请新人致辞时,江辰拿起话筒,深情款款地看着林薇薇,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薇薇,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你让我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幸福,是你给了我腾飞的翅膀……”
台下掌声雷动,不少人露出感动的表情。真可笑,他们知道这“翅膀”是怎么来的吗?
林薇薇眼含泪光,声音哽咽,戏演得真足:“辰,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多么感人肺腑,多么情真意切。
他们的幸福,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插在我心上,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我不能倒下,好戏才刚开始。
就在这时,我拨开人群,一步一步走上了台。
音乐停了,掌声也稀稀拉拉地停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惊愕、不解和好奇。当然,也包括台上那对“璧人”。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然后变得惨白,她认出我了,尖叫道:“陈茜!你来干什么!保安!保安呢!把她赶出去!”
江辰也又惊又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压低声音,但话筒没关,大家都听见了:“陈茜,你疯了吗?快下去!有什么事我们私下说!”
私下说?凭什么?
我拿起司仪放在旁边的另一个话筒,试了试音,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有些骚动的宴会厅:“别急,江先生,林小姐。我不是来抢婚的,毕竟,这种二手货,我嫌脏。”
底下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
“我只是来送一份迟到的贺礼,顺便……纠正一下江先生刚才发言里的一些小错误,免得大家被蒙在鼓里。”
我转头,目光扫过台下,最终落在前排主桌,林薇薇那个一向注重脸面,此刻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的父亲身上。他旁边坐着的,应该就是林薇薇的母亲吧,那个拆散我家庭的女人。
“江先生刚才说,是林小姐给了他腾飞的翅膀。这话听着真感人。”我顿了顿,看着江辰瞬间紧张起来的脸,“可据我所知,他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五十万,是我
台下一片死寂,无数双眼睛瞪得滚圆,盯着我和背后的投影。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些黑白分明的数字,那些我曾经以为是为爱付出,而今天终于明白只是愚蠢的交易记录。
江辰的脸色煞白,像纸一样,嘴唇微微发抖。
他没想到我会有这些证据。
林薇薇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刺进他的皮肤,她的美丽面容扭曲成一种丑陋的愤怒。
“陈茜,你闹够了没有?这是我们的婚礼!你这个疯子!”她尖叫着,声音像被划破的气球,刺耳又难听。
我笑了,轻轻地,带着一种从容的冷静。
“别着急,薇薇姐,好戏才刚开始。”
我又打了个手势,大屏幕切换到第二组照片——江辰当初欠下的高利贷借条,上面是他亲笔签名的百分之五十的月息。
接着是我凌晨三点在小巷里跪着求那个纹着龙的大哥给我们宽限几天的监控视频截图。
“这是江先生欠下的'商业贷款',以及我这个冤大头,是怎么帮他还的。”
台下的议论声开始沸腾,一些人交头接耳,更多的人则惊愕地看着台上这场闹剧。
我看到林薇薇的父亲——也就是我那个对我不闻不问的亲生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开始松动领带,仿佛那里有一条无形的绳索正在勒住他的喉咙。
江辰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话筒,声音因为恐慌而颤抖:“各位来宾,非常抱歉,这位女士可能情绪有些激动,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但早已经和平分手…”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无线麦克风——秦漠考虑得很周到。
“和平分手?五万块钱打发五年感情,这就是你的'和平'?”
我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屏幕上出现第三组证据——江辰的设计专利申请和我当年的毕业设计对比图。
两者如出一辙,只是一些细节上做了微调,而申请日期比我毕业晚了整整六个月。
“江先生的'第一桶金',就是靠偷窃我的毕业设计获得的。”
我转向台下那些吃惊的投资人,声音清晰而有力:“各位在座的投资方,你们知道自己投资的是什么人吗?一个靠偷窃女友设计、骗女友钱财起家的骗子。”
人群开始骚动,有几个穿着正装的男人皱起眉头,低声交谈,明显是投资方的代表。
江辰的脸上挂满冷汗,眼睛里全是恐惧,他知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足以摧毁他辛辛苦苦——不,是踩着我的尸体建立起来的一切。
“陈茜!你他妈给我闭嘴!”他突然冲我大吼,彻底失去了平日的温文尔雅,露出了真面目。
就在这时,会场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一队警察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女警官。
“江辰先生?”她走到台前,出示了证件,声音冷静而公事公办,“我们接到举报,关于你涉嫌挪用公款、商业欺诈和知识产权盗窃的案件,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江辰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台上,林薇薇尖叫着后退,仿佛我是什么瘟疫一样。
那叫林薇薇的女人看着警察,再看看投影上的证据,然后看向江辰,眼神从震惊到不可置信,最后变成了令人作呕的厌恶。
“江辰,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她的声音尖利得像刀子一样,撕裂着整个会场的空气。
江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林薇薇那个所谓的母亲——那个抢走我父亲的女人站了起来,拉着林薇薇就往外走,像是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我站在舞台中央,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只有深深的疲惫和释然。
就像剜出一颗烂掉的牙,疼痛之后,是一种奇怪的轻松。
警察将江辰带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和不甘。
我转身离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出这个充满了虚伪和背叛的地方。
门外,秦漠靠在一辆黑色轿车旁,表情依旧淡漠,却给了我一个默契的眼神。
“走了?”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走了。”
一切都结束了,那个傻傻付出的陈茜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