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这家伙不可能是勇者
- 本至尊法师专程前来为您开挂
- 吃一口吧求你了
- 2169字
- 2025-04-14 16:00:08
“哟,这次还挺讲仪式感的。”玛雷权当是拜把子,向少女伸出手来。
就在两人指尖触碰的瞬间,天空,亮了一瞬。
天穹之上,一道金白色光柱降下,贯通云霄!
雪地、林木、风声皆被静止,一道无法抗拒的意志灌注进两人的意识。
神谕,自天空传来。
“维塔·蕾恩·阿尔弗雷德,索维托大陆的第三纪元,命运之轮已在汝之足下轰鸣作响。
以至高神之名,以神圣星为证——唯有被神谕镌刻真名的命定之子,方可执掌光明的权柄,终止魔王于此间带来的万年浩劫。
而此刻立于星轨交汇处的,正是汝灵魂的另一半,命途的引路者——玛雷·艾拉曼托夫。他将作为汝之灯塔,晨星之咏唱者,银月之诵读者,瀚海与苍空的永生智者,缠绕预言纺锤之金线,以无上智慧劈开荆棘,以生命之火煅铸灵魂,终将铺就汝成为‘英雄’的道路。
当深渊的丧钟敲响第四个黎明,汝之剑锋必将刺穿混沌的王座!但在此之前,汝将尝遍孤寂之酒,在数不尽的禁章中,寻觅足以斩杀神灵之上之存在的箴言。
双线就此交织,自此,以血与真名立誓。从天空到大地,从极北到火原,从至高神的祭坛到永恒王城的废墟,勇者之冠与贤者之杖永不分离。直至末日号角吹响,诸天星辰将缀成你们凯旋冠冕上的装点。勇者啊,向着已定的命途,启程吧!”
金色神光缓缓散去,雪林重新恢复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玛雷和维塔,两人站在雪地中央,神色依旧凝固,手还维持着那“握手言和”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被冻成了冰雕。
风轻轻吹过,雪花飘在二人肩头。
玛雷率先动了。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身旁那个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一片死寂的少女。
——不是吧……不可能吧……
他嘴角抽搐,脑子飞快转动,看到少女那双写着“我马上就要宰了你”的眼睛,立刻举起双手:
“等、等等!我发誓,这天地异象绝对不是我干的!真没骗你,也没拿魔法作弊!!你别误会,也别急着动手!!!”
少女眼中的戒备消散些许,玛雷赶紧继续解释,“你刚刚也听到了对吧?没错,我是被选为‘大贤者’的那一个,比你更早就接到了神谕!虽然我本人强烈反对这个设定,也完全想不到‘勇者’竟然会是你,但整个过程是纯纯的自然现象,我真的没插手!”
维塔眉头一挑:“你是大贤者?”
“理论上是。”玛雷叹了口气,蹲下身在雪地里乱涂乱画,“大贤者嘛,就是在勇者身边指指点点的职业,最后说不定还要赔上性命,我才不想当。”
他越说越委屈:“说实话我原本以为,我未来的勇者队友会是那种金发碧眼、圣光环绕、见谁都喊‘赞美太阳’的圣骑士少女,再不济也是心向光明的荣光剑士……结果怎么会是......”
维塔那双眼睛充斥着逐渐浓厚的杀意,玛雷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我说……你真的很不像是那种‘被选召的孩子’啊……”
维塔冷笑一声:“你觉得我愿意?”
“那你刚刚听到那些花里胡哨神谕了吧?”玛雷十分愤慨,“就算是才惊绝艳的本人,当时只收到了一句,你有十句啊十句!你明显是主角,我只是个带路的炮灰!你要是现在说一句不想干了,我立刻举双手双脚赞成!至高神说着让我干着干那做跑腿的工作,实际上连神谕都舍不得给我好好写!肯定走到后面也没我好果子吃!”
“……”
维塔皱着眉,过了一会儿,冷冰冰道:“我确实很忙。”
“对对对!”玛雷眼睛一亮,拍手鼓励她继续说下去,“你非常忙,我也是!实话不瞒你,我就是为了不当戒指老爷爷才离家出走的你知道吗?我们在这一点上非常合拍!”
“所以,我们统一口径。”维塔思索片刻后,冷静地说,“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支持!”玛雷双手高举,神色严肃,“完!全!支!持!从未听说过什么神选,从未见过神谕,我们只是两位普通旅人,在寒夜中不小心拉了下手而已!什么天突然亮了一下啊,莫名其妙的话进到脑子里了啊,完全不知情,没听见也没看见!”
两人一拍即合,成为利益共同体,达成短暂的协议,立刻原路返回。
当他们走进霜枝旅亭时,屋内炉火还在燃烧,旅人们都蜷在角落沉沉入睡,没有人因刚才那震撼天地的神光而惊醒。
玛雷忍不住小声嘀咕:“这帮人睡得也太死了……”
维塔没说话,默默走回原本的位置,坐回暖炉旁。
玛雷在她对面很远处坐下,由于距离暖炉稍远,他觉得有些冷,便给自己身上覆了一层隐性的奥数护盾,用于隔绝寒气,维持体温。
一只猫不知从哪儿跳上窗台,蜷成一团打起了呼噜。
旅亭一角,两人靠着炉火,在沉默中迷迷糊糊地陷入梦乡。
......
暴风雪并没有在两三天内停止,甚至没有减弱的迹象。
车夫抱怨这场暴风雪已持续四天了,旅亭老板也纳了闷,即便是在此驻守多年的他也没见过这样反常的气象。
但是众人也没有办法,除去坐在驿馆干等,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枯燥而漫长的等待,终于在第六天,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暴风雪在旅馆外呼啸,天色暗沉,风声夹杂着细碎的冰晶敲打窗户,像是无数只冻僵的鬼手在敲门。
众人已经习惯了这鬼天气,纷纷庆幸至少来到此处时,天气还没有如今这般恶劣,唯独车夫坐立不安,望着窗外发呆。
片刻后,他终于一拍大腿站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那马车!”
“现在出去?”玛雷抬头望了一眼窗外那快看不见五指的暴风雪,皱了皱眉,“你没事儿吧?我怕你人冻没了。”
“你以为我愿意?”车夫一边披上斗篷,一边恼怒地抱怨,“马在马棚里,倒是保下来了,但车的轮轴呢?但这雪再下得猛烈些,把轮轴冻成冰坨,到时候就算是拉来八十匹马,咱们也走不成了!”
——真是可敬的职业精神啊。
玛雷叹了口气,站起身:“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吧。万一你真冻成冰块了,我还能把你抱回来放暖炉旁解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