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荒地的夜风渐渐平息,天边泛起一丝灰白。李清泽站在地窖外,目光穿过树林,灰衣男消失的方向像一道无形的丛林裂缝,撕开了他十年的记忆。耳边传来警笛声,增援队伍赶到,将陈若溪和赵子凯带上救护车。夏雪姗靠在车旁,手里还攥着拆弹工具,短发被汗水打湿,眼神却依然锐利。
“李队,她醒了,”小张小跑过来,指着救护车上的陈若溪,“医生说她状态现在已经稳定,可以问话了。”
李清泽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救护车。陈若溪坐在担架上,裹着毯子,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她的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回忆什么不愿触碰的过去。
“陈若溪,”李清泽在她面前蹲下,声音低沉却坚定,“你需要告诉我真相。十年前,你和刘欣怡做了什么?那个男孩是谁?”
陈若溪的肩膀一颤,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我……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十年前,我们只是想开个玩笑……”
“玩笑?什么玩笑会让人死了?”周边的空气瞬间凝重得像一块冰,李清泽皱起眉头,目光如刀,刺向坐在他对面的陈若溪,后者蜷缩在担架上,双手紧握,脸色苍白,眼眶泛红。她深吸一口气,咬紧嘴唇,眼神闪过一丝痛苦,仿佛记忆的闸门被强行打开,潮水般涌出。
李清泽的的心猛地一沉,脑海像被炸开一样。陈若溪的话拼凑出一幅模糊的图景:一个被锁在储藏室的男孩,一个失踪的女孩,还有一个可能是复仇的影子。但灰衣男那张带着疤的脸和沧桑的年纪,却怎么也对不上周然这个名字。
“周然长什么样?”夏雪姗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插话道,“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陈若溪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高中时的印象:“他……他瘦瘦的,个子不高,眼睛很大,左边脸上有块胎记,不是很明显,但是不好看。”
“胎记?”李清泽和夏雪姗对视一眼,满脸疑惑。那灰衣男的左眼有明显的疤痕,并不是胎记,这一点微妙的差异和联系好像让整个失踪事件又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