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霖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脸颊的泪痕,又帮她把粘在唇边的乱发别到耳后,声音也放低了,带着点刚“运动”完的喑哑:
“还好吗?刚才我有点失控了,弄疼你了没?”
唐烟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身体一颤,脸更红了。
身体的不适感很清晰,酸痛,还有那让她想抓狂的黏糊糊的感觉。
心里乱糟糟的。
这跟想象中烛光晚餐、玫瑰花瓣、深情对视后的神圣仪式感,简直是卖家秀和买家秀的区别!
但乔霖这带着点笨拙关心的话,和他刚才失控索取时眼里的熊熊火焰,又让她心里那点委屈被一丝奇异的甜蜜给压了下去。
至少他是在乎自己的吧?不是玩玩就扔......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过去的片段:
图书馆他主动搭话。
食堂默契点菜。
大礼堂他“英雄救美”。
他为她改剧本删戏。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跟对别人不一样,今天他也是情不自禁吧?
给都给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还能怎么办呢?
以后就跟着他吧?
想到这,她心里稍微安定了点,但也更依赖了。
她不敢看乔霖,低着头,只是用细若蚊呐的声音摇了摇头。
乔霖看她这温顺又带着点小倔强的样子,心里那点掌控欲得到了极大满足。
他扶着还有些腿软的唐烟站起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走,先去买点东西,处理一下。”
附近就有家24小时药店。
乔霖无视店员那“我懂的”暧昧眼神,声音平静地要了最好的纸巾、湿巾,还有一盒后悔药。
付钱,拿东西,一气呵成。
把药盒塞到唐烟手里时,他低声加了句:“这个...吃了比较好,稳妥点。”
唐烟接过那小小的盒子,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指尖都在发烫,全程低着头,恨不得立刻原地去世。
两人找到附近的公共卫生间。
乔霖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给人家弄得一塌糊涂的......
他把纸巾湿巾递给唐烟:“进去清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唐烟拿着东西,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女厕所隔间。
里面光线昏暗,氨水味有点冲鼻子。
她看着手里的药盒,再感受着身体的不适和那让她抓狂的黏腻感觉,眼泪终于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屈辱、委屈、还有对自己刚才行为的羞恼,让她更气了。
她狠狠地用纸巾擦拭着,仿佛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和这种糟糕的感觉都擦掉。
乔霖在外边等着,忍不住买了包烟,深深吸了一口。
他早就戒了,只是上辈子留下了事后烟的习惯。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也吹散了他心里最后那点残留的情愫波动。
之前的愧疚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激烈释放后的平静,以及开始疯狂滋长的野心。
年轻身体里涌动的蓬勃活力和刚才那场征服带来的满足感,像是一剂强心针。
这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无比真实地“活”在这个时代。
等唐烟红着眼睛出来,乔霖掐灭了烟头,没多说什么,只是自然地接过她手里装垃圾的塑料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伸出手臂示意她扶着:
“走吧,送你回宿舍。”
唐烟默默地跟在他身边,这次没有拒绝他的搀扶,反而下意识地靠得更近了些。
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这次乔霖没立刻走,看着唐烟有些不稳地往里走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
“药别忘了吃,多喝热水。”
收到短信的唐烟,看着屏幕,心里又是一阵乱跳,那种被安排、被关心的感觉让她既羞涩又奇异地感到一丝安心。
她攥着手机,回了个:“嗯。”
推开宿舍门,里面灯火通明。
白百荷正敷着面膜,盘腿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屏幕傻乐,听到动静,猛地回头。
当看到唐烟那明显不对劲的状态——
脸颊潮红未褪,眼神闪烁游移,嘴唇似乎都比平时红肿了点,走路姿势还带着点儿说不出的别扭时,白百荷的八卦之心瞬间火力全开!
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面膜都差点甩飞了,一个饿虎扑食就冲了过来,把唐烟堵在了门口,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糖糖!可以啊你!老实交代!跟咱们乔大导演‘深入交流’了?到几垒了?!说!是不是亲了?抱了?还是......我靠!你脖子这儿怎么红了一块?!是不是全垒打了?!”
她一边说,一边还贼兮兮地用那双扫描仪似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唐烟,恨不得直接上手扒衣服检查。
“你!你瞎说什么呢!没有!”唐烟被白百荷这突如其来又直白露骨的追问吓得魂飞天外,心虚得要命,脸瞬间红到爆炸,连连摆手推她,“就是...就是讨论剧本晚了点!我...我累死了,我先去洗澡了!”
她慌不择路地从柜子里抓起睡衣和干净内裤,几乎是同手同脚、做贼心虚般地冲进了卫生间,“砰”地一声关上门,还咔哒一声反锁了。
“嘿!这反应......”白百荷看着唐烟落荒而逃的背影和紧闭的浴室门,摸着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绝对是成了!全垒打了!”她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担心:“我的傻糖糖,乔霖那家伙看着人模狗样的,不会是玩弄感情的坏蛋吧?这么快就把我们家糖糖给吃干抹净了?糖糖可别被骗了!”
但转念又想到乔霖那惊人的才华、最近的风头,还有他对唐烟那些不同寻常的照顾,心里又有点矛盾:
“不过乔霖有点东西啊,假戏做成真的了,长得又帅又有才,糖糖眼光可以啊!拿下这么个潜力绩优股,好像也挺好的?算不算咱们宿舍飞出金凤凰了?”
她最终猜出了真相,心里五味杂陈,既担心好姐妹吃亏上当,又隐隐觉得这俩人站一块儿确实挺般配,有点儿为朋友终于搞定了优质潜力股而高兴的复杂祝福心态。
“唉,算了算了,她自个儿乐意就行!希望乔霖那家伙靠谱点,别欺负我们家糖糖!”白百荷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戳破,让她自己先缓缓。
……
第二天。
乔霖神清气爽地醒来,精力充沛,甚至因为昨晚清了库存而更有神采。
他将个人情感暂时打包,重新聚焦工作。
第一件事,就是去系里搞定演员请假的申请。
来到系办公室,果然如预料那般,黄宇定压根没露面。
负责的老师一看到申请表上乔霖的名字,态度那叫一个热情客气,二话不说就给盖了章,嘴里还念叨着“黄主任交代了,乔霖同学的项目系里全力支持,一切手续从简从快”。
乔霖看着那干脆利落的红章,心里冷笑一声。
“这老狐狸搞什么鬼?示好?还是怕了?算了,猜不透,也懒得猜了。”他心里琢磨着,
“反正哥们儿半只脚已经踏出校园了,等将来功成名就,还不是随便拿捏。”
他收好假条,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权力反转,轻松拿捏的感觉,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回到自己那间月租三百的出租屋,看着依旧简陋的环境,他又想起了昨晚和唐烟在那个小花园里的刺激经历,以及唐烟事后那副委屈又惹人怜爱的模样。
“这破地方确实不行了。”乔霖嫌弃地皱了皱眉,“下次糖糖过来,总不能还挤在这儿吧?太委屈她了。而且,也不方便搞点艺术交流。”
他摸出手机,查了查银行卡余额。
张家那十五万赔偿款还在,再加上《老鼠爱大米》这俩月正式到账的分成,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四万多块,手里差不多有小二十万的现金流。
在2004年的京城,这笔钱不算巨款,但要换个像样点的住处,那是绰绰有余了。
“得换个窝了。”乔霖打定了主意,“找个环境好点、大点儿、离学校近、安保也过得去的,嗯。”
他嘴角勾起一抹只有自己才懂的算计。
“也方便糖糖随时过来交流剧本嘛。”
乔霖觉得自己现在是真有点能文能武,十分英俊...不对,是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