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霖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赶紧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唐烟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贼兮兮的光，像只盘算着偷吃的小狐狸：“第一，帮忙可以，但就是演戏，澄清谣言，点到为止，不能有任何真过界的动作。第二，这事儿不能影响拍片子和咱俩正常的工作关系。第三嘛......”
她瞅着乔霖，嘴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等这事儿完了，你得请我吃顿好的，地方我说了算。”
“没问题！必须的！别说一顿，十顿都成！”乔霖才拍完胸脯，又觉得哪里不对，“这不是三个条件吗？”
反正这波不亏！
他瞅着眼前这位姑娘，她笑起来甜得像糖，关键时刻脑子又转得飞快，条理清晰得不像话，心里头第一次冒出点别的念头：
这姑娘，有点东西啊，跟某些哭哭啼啼或者咋咋呼呼的不一样。
“那合作愉快？”乔霖伸出手。
“嗯呐~合作愉快。”唐烟伸手轻轻搭了一下，脸有些红。
两人这“签约”的一幕，刚好被不远处书架后头，一个悄悄探出来的脑袋瓜瞅了个正着。
童遥慢慢缩回身子，后背贴着冰凉的书架，用力咬着嘴唇，眼帘低垂，看不出在想啥。
乔霖可不知道自己这碰瓷式签约还有观众。
他这会儿看着唐烟那双因为搞定事情而放松下来、甚至带了点促狭笑意的眼睛，心里那块因为BBS上的破事儿悬着的石头，总算“哐当”一声落了地。
唉，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劲儿。
瞧瞧人家唐烟，一点就透，还主动加了补充条款，把界限划得清清楚楚，顺便还要了顿饭......
这情商，既保全了自己，也让乔霖心里那点儿利用朋友的负罪感轻了不少。
嗯，虽然他本来也没啥负罪感，实用主义者嘛。
“那，乔霖，”唐烟收回手，嘴角还挂着笑，称呼也自然改了，好像刚才脸红那一下是幻觉，“合作什么时候开始？需要我配合点什么？”
“不急，”乔霖摆摆手，努力压住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得意，“这玩意儿，越刻意越假。我们就顺其自然。”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比如，明天排练，你正好给我带杯咖啡？或者食堂打饭，咱俩又恰巧坐一块儿了？”
唐烟冰雪聪明，立马get到他的意思，这是要搞偶遇流，用日常互动来带节奏。
她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乔导在戏外的调度也挺在行啊。我知道怎么走位了。”
她拿起笔记本，冲乔霖俏皮地眨眨眼，“那我先入戏了，再见，乔霖。”
说完，踩着那双细高跟，娉娉婷婷地走了，留给乔霖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乔霖瞅着她那双被鞋跟衬得贼长的腿，心里默默吹了声口哨：专业！
搞定了女主角，乔霖心情彻底放飞。
甚至还有闲心在图书馆溜达了一圈，顺手借了几本讲镜头、讲调度的书，准备回去给自己充电，补充点理论知识。
干一行爱一行嘛~
接下来几天，中戏校园里的风向，悄默声息地变了。
那些个信息灵通的八卦党最先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欸，哥们儿，发现没？乔霖最近跟唐烟好像走挺近啊？”
“对对对！我昨天图书馆看见他俩坐一块儿聊半天，唐烟还老笑呢！”
“不能吧？唐烟平时不挺有距离感的么？除了跟她那几个小姐妹，没怎么见她跟男生单独聊啊？”
“我前天还看见唐烟给乔霖递水，乔霖还帮她拧瓶盖！自然！”
“卧槽？！嘛情况？乔霖不是跟那个童遥？”
“嘘！小点儿声！BBS那帖子还挂着呢！这咋又跟唐烟搞一起去了？”
各种猜测和议论，跟春天野草似的，开始在各个角落疯长。
乔霖和唐烟也没整啥惊天动地的戏码，就是碰面的次数多了点，还老是在人多的地方被撞见。
比如食堂打饭，不小心排一块儿，打完饭又正好坐一桌，低头说两句，有时唐烟拿出笔记本给他看图，两人脑袋凑得近近的，偶尔还相视一笑，那气氛...啧啧。
再比如排练间隙，唐烟作为视觉顾问过来指导工作，跟乔霖讨论两句。
她微微歪着头认真听，时不时用那软糯的声音提点建议，乔霖就猛点头：“对对对，你懂！专业！”
偶尔，唐烟还偷偷伸手帮乔霖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乔霖呢，也会在她被白百荷缠着八卦时，笑着递瓶水过去。
这些个小细节，落在有心人眼里，迅速发酵、传播，版本那是越传越离谱。
BBS上那个黑帖还在那儿挂着呢，但下面的回复风向已经歪了。
“不是吧？我咋瞅着乔霖跟唐烟才像一对呢？”
“顶楼上！他俩站一起挺养眼的，导演才子配甜美学霸？”
“所以之前的帖子是假的？有人故意黑人？”
舆论的小船，开始晃晃悠悠地调转方向。虽然离真相大白还远，但黄宇定那盆脏水，明显是被稀释了。
对此，乔霖表示：形势大好，需要继续保持。
他甚至还有闲工夫关心了下《老鼠爱大米》的后台数据。
下载量、彩铃设置量蹭蹭往上涨啊！拜Tim在线推荐榜所赐，现在走校园里，十个人里起码能逮着一个哼哼“我爱你~爱着你~”的。
连录音师李行哲的彩铃都换成了这个，乔霖头回听见差点没绷住。
飞乐和Tim那边电话打得勤快，态度也极好，就差没直接问：“大佬，还有没有货？给个准话！”
上个月的分成短信也到了，数目足够他在中戏美滋滋过几个月豪奢生活，乔霖心情大好。
钱壮英雄胆，腰杆硬，说话底气都足。
乔霖这边眼看就要翻盘，有人可就坐不住了。
系副主任办公室里，黄宇定盯着BBS页面，看着那些开始质疑的回复，脸色黑得和抹布似的。
本来一箭双雕的计策，结果半路杀出个唐烟！
这俩啥时候勾搭上的？唐烟这丫头平时看着挺老实啊？
黄宇定想不通，但他那老狐狸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头肯定有乔霖那小子的手笔。
“哼，找个女学生出来演戏就想蒙混过关？天真。”黄宇定冷笑一声，看来软的不行，就得来点硬的了！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个号。
电话接通，他的语气又恢复了领导范，威严中带着温和与关切：“喂，小王啊，是我...嗯，跟你说个事儿，关于系里那个乔霖，他们搞的那个毕业短片，《胡同·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