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诅咒暴走》
我的羽翼在燃烧。
自从承接了阿清的诅咒，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就像活物一样，顺着我的血管爬行。有时候，我会突然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阿清的哭声，她女儿的尖叫，还有那些被白天使带走的亡魂的哀嚎。
今天，我又听见了。
引渡殿外，几个白羽天使正在戏弄一个新来的黑天使少年。他们用圣水泼他，看着他被灼伤后蜷缩在地上发抖，发出刺耳的笑声。
“低贱种就是低贱种，连这点圣光都受不了。“
“听说他们是用废弃的白天使造的，难怪这么没用。“
我的手指掐进掌心，指甲刺破血肉。
不要管。
不能管。
但下一秒，我听见“咔嚓“一声——一个白羽天使踩断了那少年的手指。
少年的惨叫像一根针，猛地刺进我的耳膜。
然后，世界变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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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失控》
等我回过神来时，地上已经躺了三个白羽天使。
一个被我折断了翅膀，一个脸上带着五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最后一个——最惨——被我掐着脖子按在墙上，他的渡魂灯砸在地上，灯芯里的魂灵正惊恐地看着我。
我的羽翼完全变成了暗红色，像浸透了血。手指间缠绕着黑雾，那是阿清的诅咒在沸腾。
“千……千沉大人……“被我掐着的白羽天使艰难地开口，“您……您这是……渎神……“
我盯着他恐惧的眼睛，突然笑了。
“是啊。“我轻声说，“所以呢？“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住手！“
是大祭司的声音。
我慢慢松开手，白羽天使滑落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转身时，我看见大祭司带着十几个白羽护卫站在殿外，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我暗红的羽翼上，瞳孔微微一缩。
“把她带走。“他冷声说，“关进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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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刑讯》
刑殿比我想象的更冷。
墙壁上挂满了刑具，有些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我被锁链吊在半空，羽翼被迫展开，露出那些暗红色的纹路。
“说。“大祭司坐在高位上，指尖轻敲扶手，“你的力量暴走，是不是和千逸有关？“
我抬头看他，咧嘴笑了：“关他屁事。“
第一道雷鞭抽下来时，我的后背皮开肉绽。
“再问一次。“大祭司的声音很平静，“是不是千逸教你的禁术？“
我吐出一口血沫：“我自己学的，不行吗？“
第二道雷鞭落下，这次直接抽在我的羽翼根部。我咬紧牙关，把惨叫咽了回去。
“顽固。“大祭司叹了口气，“用火刑。“
他们用圣火灼烧我的伤口。
焦臭味充斥刑殿，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始终没松口。
最后是溺水。
他们把我按进圣水池，水涌进肺里，像千万根针在扎。我听见大祭司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只要你指认千逸，我立刻放了你。“
我在水下笑了。
然后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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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残翼》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某个昏暗的房间里。
全身的骨头像被碾碎重组，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掌心攥着什么东西——
一根染血的羽毛。
白色的。
门被推开，千逸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疲惫，白衣上沾着血迹，右手缠着绷带。看到我醒了，他脚步一顿，然后慢慢走到床边。
“蠢货。“他低声说。
我咧了咧嘴，喉咙火辣辣的疼：“……你骂谁？“
他没回答，只是伸手拂开我额前汗湿的头发。
“三天。“他忽然说，“你昏迷了三天。“
我怔了怔。
“大祭司封锁了消息。“千逸的声音很冷，“等我找到你时，你已经被泡在圣水池里，连心跳都快停了。“
我下意识攥紧那根白羽。
“……这是什么？“我哑声问。
千逸沉默了一会儿。
“凶手的线索。“他最终说，“我在刑殿的暗格里找到的。“
我猛地抬头。
“十年前带走阿清女儿的白天使……“千逸的指尖轻抚那根羽毛，“是现任大祭司的侄子。“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现在。“千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还想继续吗？“
我盯着他，慢慢咧开一个带血的笑：
“你说呢？“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