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姜穗手中的万宝龙钢笔在离婚协议上划出长长一道墨痕。她抬头望着李小游，办公室的射灯在他身后投下锯齿状阴影，像极了五年前婚礼上突然倒塌的鲜花拱门。
“你当真？“她声音发颤，指甲掐进真皮桌面，“就为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
程朗朗突然插话：“李哥你这是何必呢？穗儿昨天整夜都在医院照顾我...“他故意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腕，那是今早被门夹伤后非要姜穗亲手包扎的。
李小游瞥见垃圾桶里揉皱的酒店收据，房号与程朗朗朋友圈定位一致。他弯腰捡起协议书，纸张蹭过程朗朗的杰尼亚西装裤：“姜总签个字，比解释管用。“
姜穗突然抓起桌上的鎏金相框砸过来。那是他们蜜月时在富士山下的合影，此刻玻璃碎片正扎进李小游的手背，血珠滴在程朗朗的菲拉格慕皮鞋上。
“五年！“姜穗扯断颈间的蒂凡尼钥匙项链，“我为你放弃留学机会，为你跟爸妈吵架，你现在跟我说不爱了？“
李小游按住渗血的伤口，想起上个月暴雨夜她为程朗朗庆生发的九宫格照片。每张都是交杯酒的姿态，最中间那张的香槟塔映出程朗朗搭在她腰上的手。
“去年你急性阑尾炎，我在手术室外跪了一夜。“他掏出染血的手帕，“而今年我高烧40度，你却在陪程公子看午夜场电影。“
程朗朗突然站起来，百达翡丽表盘折射出冷光：“李哥这话什么意思？我和穗儿...“
“需要我调监控吗？“李小游点亮手机屏幕，“上周四凌晨两点，你的车在蓝湾酒店地库停了四小时十七分。“
姜穗突然掀翻整张办公桌，卡地亚钢笔和财务报表漫天飞舞。她赤脚踩过满地狼藉，香奈儿套装沾满咖啡渍：“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这五年你除了洗衣做饭还会什么？“
“所以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李小游从废墟中抽出文件，“挪用公款给姘头买保时捷？用公司账户给程朗朗还赌债？“
程朗朗脸色骤变：“你血口喷人！“
“澳门葡京赌场的VIP记录要看看吗？“李小游甩出照片，“上个月你在贵宾厅输了八百万，抵押物是姜氏的新药专利。“
姜穗踉跄着扶住书架，爱马仕丝巾滑落露出锁骨处的吻痕。那是程朗朗昨晚在温泉会所留下的，此刻正与她无名指的婚戒交相辉映。
“签不签？“李小游将钢笔塞进她掌心，“云海集团的法务已经在路上了。“
姜穗突然疯笑，蔻丹指甲撕碎了协议书：“想离婚？除非我死！“
“那可由不得你。“李小游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落下，“这是你昨晚在君悦酒店的监控录像，猜猜如果药监局看到这个...“
画面里程朗朗正往红酒瓶倒白色粉末，姜穗瘫在沙发上眼神迷离。角落的电子钟显示23:47，正是李小游在车祸现场接到陌生电话的时间。
“畜生！“姜穗抓起镇纸砸向屏幕，“你居然跟踪我！“
“比起你雇私家侦探查我银行卡余额，这算什么？“李小游侧身避开，镇纸将背后的莫奈仿作砸出窟窿，“签完字，这些视频会永远消失。“
姜穗颤抖着签下名字，泪珠晕开了钢笔字迹。程朗朗想抢合同，被李小游反扣手腕按在墙上：“程公子还记得四季酒店的保洁王姨吗？她儿子最近考上医学院了。“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商务部总监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姜总！云海集团中止了所有合作！“
姜穗夺过平板，视频会议里安伦正对着镜头微笑：“很遗憾通知各位，云海与姜氏的合作基于李先生的特别关照。“她身后的电子屏闪过李小游在云海大厦签字的画面，“既然离婚协议已生效...“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姜穗看着李小游西装内袋露出的云海工牌，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他跪在姜家别墅外，手里攥着三百万支票说要给她最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