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首战告捷敛资金,陈岩身遭马贼险(求追读~)

“一百多号马匪。”这下,屋里的人一下乱了起来。

照理说,一百号马匪并不算是太大问题。

若是在军团对冲下,这种不是正规骑士的部队,很快就会被冲散。

但问题又出现了,他们是匪。

神出鬼没,机动性太强了。

除非能够准确判断他们的动向,否则只能是像被蚊子盯上一样。

想追追不上,想跑跑不了,时不时还要被他们恶心一下。

老大看见王垕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中也在盘算这样瞎说的话,看来是碰巧合了这个大人的心愿。

他还想补充点,争取着大人一开心能给自己放了。

结果被王垕一巴掌捂住了嘴,做出了噤声的暗示。

老大虽然是个盗贼,但也不傻。

知道眼前这个人留着自己是有用,他闭紧了嘴,认真的点了点头。

“诸公,看来大家也知道了,这外面有的可是近百的马匪。”

趁热打铁,王垕打算借着大家乱起来的机会,继续补充道:

“这广陵郡兵多是材官和水兵,若想彻底剿灭如此规模的马贼,非我义从不可。”

“报!”外面传吏快步入门。

陈登此时心情刚刚有所放松,见有急报,直接令道:

“直说无妨。”

那传吏领命,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布,上面隐约有血字。

“陈军侯留下血书,射箭在西城墙上,被巡逻士卒看到后上报。”

“信中所言,城中失窃马匹乃马贼所购,有一百余众,多半操着青州口音。”

老大唔了一声,想着这怎么那么像那个马贩子。

竟然是马贼么,看来自己阴差阳错,还给蒙对了。

陈军侯又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王垕闻听是三弟血书,快步上前将书信接了过来。

上面字迹潦草,分明是匆忙中所写。

射箭到城门……

这证明他与他们交战过了,而且夺了一张弓。

王垕急忙将注意力沉入识海,想在地图中寻找陈岩身影。

没有……

因为陈岩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还不够大,地图中完全看不到他的标记。

这下,他彻底急不可耐。

快步行到陈登身侧,留下几句话后,挟着五兄弟快步离开了后堂,直奔军营而去。

眼见王垕急忙出门,陈登心中盘算着走前王垕的建议。

随后他咳嗽一声,缓缓说道:“陈家出粮一千斛。”

一旁主簿闻言,急忙记录,并同时附和道:“陈太守捐军资,粮草一千斛。”

四下各家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如今确实被架在了上面,只能忍痛都出了一千斛的粮草。

其实,两百的骑兵远远吃不了这近万斛的粮草。

一万斛就是一百万升,士兵一天分粮八升,一个月二百四十升。

军马一个月差不多能吃两千八百余升。

这近万斛够他们二百人吃将近一年半。

啥马匪能剿一年半。

之所以他们能够忍着大出血,还是因为陈家已经带头把标准定出来了。

其他家族只能与他一般,才不会出了甲乙丙等的问题。

只是,他们知道,这不是陈登的主意。

毕竟,陈家是徐州的士族,是徐州所有既得利益者的代表,不可能不为未来的家族关系考虑。

只是,这个左将军长史,他们动不了。

此时,场内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像是陈登,他就没有说出王垕后面说的话。

“事成之后,陈家的钱粮原数奉还,其余的七三分账,就作陈家的补偿。”

听着不断响起的捐粮声音,再加上王垕许诺的由他这个长史来做恶人,不给陈家留恶评。

做了一笔不亏本买卖的陈登紧紧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

……

军营内,张飞正在操练两百骑兵。

眼见着王垕面色焦急赶到校场,他快步迎了上去。

其实依张飞的性子,除了两位哥哥,其余人他是不会如此殷勤。

只是对于王垕这人,却是例外。

正是他帮助大哥将徐州失而复得。

保住了大哥的基业,让胸怀大志的中年男人,不至于在不惑之年还要四处奔波。

如此算来,那便是张飞的恩人,更何况,他和王垕这三兄弟太对路子了。

虽然都是兵子出身,但是他们性格豪爽,尤其是忠义方面,这就让他时常想起刘、关两位哥哥。

“先生,怎的如此匆忙?”张飞迎了上来,盯着王垕紧锁的眉头。

“陈岩出事了。”接着王垕快速将来龙去脉与张飞说了。

张飞也不二话,急忙点兵随王垕出城,在城门口各领一百骑士,向不同方向寻去。

整整一下午,王垕以那五兄弟为乡导,分别找了几处马贩子可能藏身的地方。

只是直到城门宵禁,仍旧是一无所获。

此时人马俱疲,王垕也知道此时自己脑子有点不清楚,需要片刻的喘息。

于是寻了处靠近水边的地方,简单休整一晚。

此时五兄弟已经被解了束缚,为了更好寻陈岩的踪迹,王垕将全部的事与他们详尽讲了。

出乎意料,那五兄弟没有因为被利用而恼羞成怒,反而是越发担忧起陈岩的性命。

看来如今五兄弟已经与陈岩有了羁绊,甚至还有要弃暗投明,随军建功的想法。

“我们五兄弟虽然闯了不少祸事,但是从未欺凌过乡邻,若是能跟着军爷建功立业,那也算是给我们那可怜的爹娘挣些脸面了。”

王垕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五兄弟。

经过这一整日的接触,王垕已经打听明白这五人的底细。

他们原本只是依附豪族的隐户农民,平日就是耕种租用的土地,虽然那曾经是他家的自耕地。

因为是隐户,兄弟几个也没受过徭役,平时除了耕种土地,就是去河里捕些鱼虾。

日子很苦,但是好歹一家子团圆。

直到东汉初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93年。

曹操父亲被陶谦部下截杀,曹操勃然大怒,在占了徐州后屠了彭城。

五兄弟的父母就是死在那时候。

那日五人正好出去打鱼,反倒幸运捡了命,直到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一路惨像。

那一次的徐州惨啊,惨的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兄弟几个是孝顺人,很快从野狗嘴底下抢回了爹娘的尸首,粗糙的用门板凑了个棺材下葬了。

然后呢,兄弟们饿,满眼望去除了废墟,就是无主的尸首。

徐州已经被杀成了无人区,除了那些幸存下来的大户。

兄弟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活下来,但他们知道那些人家里有粮食,有很多粮食。

之后,他们就偷,只偷大户,成了让世家们咬牙切齿的盗贼。

直到逃到广陵,被士家逮住打了个半死,丢到了狱里。

陈登感其孝顺,才授意不予刑罚,只做关押开化,反倒比外面过得轻松惬意。

“你们叫什么?”王垕心神不定,全然忘了前些日子曾看过几人的狱簿。

他一边无意地拨弄着篝火中的树枝,一边问道。

“我们五兄弟都是贱名,我叫徐大,后面几个兄弟按照顺序,叫徐二到徐季。”

“哦,挺好,你们叫我王垕就行。”

徐大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能领着百十号人出城,不可能只是个普通人。

他从脑子里琢磨着该如何称呼,他听说过称呼这些当官的都是姓加上官职。

管五个人的叫伍长,管十个人的叫什长。

那他能领一百个人,肯定就叫佰长。

徐大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好灵光,他一脸笑意:

“好嘞,王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