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1626年继位。皇太极继位一年后朱由检登基,年号崇祯。皇太极于1643年病亡,半年后朱由检自缢。二人各自执政十七年,执政时间竟有十六年重合,真是一对冤家。
金陵十二钗正册中有十二个女子,但只有十一首判词、十一副图谶。因为林黛玉与薛宝钗共享一图、一词。
薛宝钗影射皇太极,不难想到,与皇太极做了十六年对手的崇祯皇帝,便是林黛玉影射的对象。
林黛玉的判词是“玉带林中挂”,图谶是“画着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就是隐喻朱由检自挂于煤山歪脖子树上之事。
这里会有个争议,从小说中给出的线索看,林黛玉有可能是病死的呀?
第十八回中有脂批:“《牡丹亭》中伏黛玉死”。《牡丹亭》中的杜丽娘是相思成疾、药石不治而亡。二十二回也有脂批说黛玉“将来泪尽夭亡”。另外刘姥姥讲的“茗玉”的故事,很明显“茗玉”就是黛玉,茗玉便是在十七岁时病死。
可见林黛玉的结局应该是相思病亡。
但我们已经反复强调过一个逻辑,小说情节并非复刻历史人物的命运,“一声二歌”中的“二歌”之间有关联,但并不是互相重复。所以即便林黛玉是病死,也不妨碍“玉带林中挂”隐喻崇祯自缢之事。更何况,黛玉也有可能是自缢而死,这在小说中还是有迹可循。
这里暂时离开黛玉与崇祯关系的话题,讨论一下宝黛爱情故事的戏剧原型,以及《红楼梦》的创作手法问题。
贾府元宵夜宴演了一出《西楼记》,戏中书童文豹突然“打破第四面墙”,发科诨道:
“你赌气去了,恰好今日正月十五,荣国府中老祖宗家宴,待我骑了这马,赶进去讨些果子吃是要紧的。”
《红楼梦》往往把线索藏在插科打诨的闲笔中,文豹这话或有深意:《西楼记》的故事就是贾府的故事。
《西楼记》男主角于叔夜是个什么人?他是京畿道御史之子,是一个不攻举业、专务诗词杂曲的富家公子。他父亲辞官归家之后,见儿子不务正业,一怒之下将其训斥一顿,并告诫门人禁绝书简,以使儿子专心举业。
于叔夜不就活脱脱一个贾宝玉吗?于父不就活脱脱一个贾政吗?
于叔夜与歌女穆素徽结识,二人海誓山盟、私定终身。父亲回来后,逼迫于叔夜专心举业,断绝了二人往来,于叔夜相思成疾,昏迷数日。后来有人误传于叔夜已死,穆素徽闻讯悲痛欲绝,她的鸨母又逼迫她嫁给浪荡公子池同为妾,穆素徽遂自缢房内。
《西楼记》是个大团圆的喜剧,穆素徽被人救下,于叔夜后来考上了状元,有情人终成眷属。
《红楼梦》许多重要的人物形象,其实是从家喻户晓的戏剧形象化裁而来。如妙玉形象化裁于《玉簪记》的陈妙常,秦可卿的故事则是《长生殿》的杨贵妃翻版,林黛玉的形象借鉴了《牡丹亭》的杜丽娘。好多宝玉、黛玉交往的细节,都借鉴于《西厢记》。
由此可以推测《红楼梦》是以《西楼记》中于叔宝、穆素徽的爱情故事为原型,构思宝黛爱情未来的情节,并且将喜剧改成悲剧。
按照《西楼记》的情节,就应该是宝玉被逼迫考科举,黛玉不得不与宝玉分离,最终黛玉自缢而亡。
戏剧对于《红楼梦》的创作,显然有着极重要的影响。在元宵夜宴上,贾母突然发表了一大通戏剧评论,王熙凤将这段评论总结为《掰谎记》,贾母说:
自然这样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鬟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这些书上,凡有这样的事,就只小姐和紧跟的一个丫鬟;
(这小姐)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
何尝他知道那世宦读书家的道理。
作者借贾母之口发这么一大通议论,其实是想说《红楼梦》就是一部《掰谎记》,那些编书的人不知道“世宦读书家的道理”,所以编出来的东西“鬼不成鬼,贼不成贼”,而作者就是要把《西楼记》《玉簪记》《牡丹亭》《西厢记》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用自己“世宦读书人家”的经历,以更为贴近真实生活的方式重新演绎一遍。
作者这一创作主旨,其实在《红楼梦》的楔子中就表达过:
至若佳人才子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终不能不涉于淫滥,以致满纸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不过作者要写出自己的那两首情诗艳赋来......且鬟婢开口即者也之乎,非文即理。故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话.
所以我这一段故事......令世人换新眼目,不比那些胡牵乱扯,忽离忽遇,满纸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红娘小玉等通共熟套之旧稿。
王熙凤说:“《掰谎记》,就出在本朝本地本年本月本日本时”,不就是说,你现在读的就是一本《掰谎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