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平凡舌战群畜

贾张氏被他一番话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张口结舌，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我刚才好像听到几位在讨论我们家淮茹进厂的事儿？”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阎埠贵镜片后的眼睛转了转，打着哈哈：“嗨，淮茹能进轧钢厂，那是好事儿啊！多光荣！咱们院里都替你们高兴！”

“是吗？”李平凡微微一笑，“可我怎么听着，几位好像对我这个当丈夫的颇有微词？觉得我不该在家待着，该让淮茹在家带孩子，我出去顶工？”

这话一说，场面顿时更尴尬了。那几个刚才说得起劲的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没……没那个意思……”刘婶囁嚅道。

“平凡，你别多心，大家就是……”阎埠贵想找补几句。

李平凡抬手打断了他，脸上的笑容敛去了一些，多了几分认真：“三大爷，各位街坊，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无非是觉得我一个大男人不工作，让媳妇儿出去辛苦，丢人，是吧？”

没人接话，但那表情已经默认了。

李平凡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可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是新社会了！讲究的是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毛主席都说了，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男同志能办到的事情，女同志也一样能办到！”

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淮茹同志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投身到社会主义建设的大潮中去，在光荣的工人阶级岗位上发光发热，这是多么值得骄傲和学习的事情？怎么到了各位嘴里，就成了我李平凡的不是，成了淮茹的不懂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咱们国家现在百废待兴，正需要大量的人才和劳动力。

每一个愿意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的人，都值得尊敬，不论男女！淮茹同志有能力、有觉悟，愿意为国家贡献力量，我作为她的丈夫，难道不应该全力支持吗？难道非要把她摁在家里，埋没了她的能力和热情，才算是‘合乎规矩’？”

一番话，引经据典，站在了道德和时代的高地上。刚才还理直气壮嚼舌根的几个人，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是啊，男女平等，妇女解放，这可是写在报纸上，挂在嘴边上的口号。

李平凡看着他们变幻的脸色，继续道：“至于我，暂时没去工厂上班，自然有我自己的考虑和安排。

每个家庭情况不同，分工也不同。难道国家哪条法律规定了，一个家庭里必须是男人出去工作，女人待在家里？只要我们家为社会做了贡献，谁主外谁主内，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吗？”

李平凡又转向易中海和阎埠贵：“一大爷，三大爷，你们是院里的长辈，也是有觉悟的老同志。

新社会提倡男女平等，分工合作。我和淮茹是夫妻，就是一个家庭。我们这个小家庭，现在是淮茹同志在工厂一线努力生产，我在家里操持家务，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全身心投入工作，这也是一种分工，一种对国家建设的贡献，怎么就不像话了？”

“难道非得像旧社会那样，男人在外面作威作福，女人在家里当牛做马，才叫‘像话’？还是说，只有所有人都挤在一个工厂里，才叫‘正经工作’？那农民伯伯种地算不算正经工作？科研人员搞研究算不算正经工作？

我们这个院子，也需要有人打扫卫生，维持秩序，邻里之间也需要互帮互助，这些算不算贡献？”

他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有理有据，句句都站在“新社会”、“大道理”的制高点上，噎得一群人哑口无言。

阎埠贵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不定，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懒懒散散的李平凡，嘴皮子这么利索，道理一套一套的。

易中海也有些尴尬，他原本想劝导一下李平凡，没想到反被对方用“大道理”给教育了。他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平凡说得对，说得对……大家都是邻里，要团结，要互相理解。”

“就是嘛。”李平凡重新挂上那副慵懒的笑容，“大家都是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与其在背后嚼舌根子，不如多关心关心邻居，多为咱们这个院子做点实事。

有那闲工夫议论别人家怎么过日子，不如想想怎么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怎么更好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对不对？”

他语气加重了几分：“各位有这个闲工夫替我们家操心，不如多想想怎么在自己的岗位上多做贡献，怎么提高觉悟，怎么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更红火！”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直接把“替别人家操心”和“自己日子过得不如意”画上了等号。

他说完，不再看众人各异的脸色，转身朝着自家屋子走去。留下中院一群人面面相觑，刚才那股子议论是非的兴头，早已被李平凡这番连消带打的话给浇灭了。

贾张氏恨恨地跺了跺脚，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其他人也觉得自讨没趣，讪讪地各自散去。

李平凡推开自家房门，屋里收拾得干净整洁。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一饮而尽。

刚才怼人的时候倒是痛快，但这四合院里的鸡毛蒜皮，还真是没完没了。他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

这个世界，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电视剧既相似，又有所不同。秦淮茹成了他的妻子，贾东旭提前出局，这只是开始。

这个院子里的人和事，以后恐怕少不了要打交道。不过，也无所谓。对他来说，这不过是一场身临其境的大型真人秀，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资本，慢慢看，慢慢玩。

至于那些跳梁小丑，惹到他头上，他不介意顺手收拾一下。就像今天这样，用他们最信奉的“大道理”，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看着他们那憋屈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其实……还挺有趣的。

窗外，夜色渐浓，四合院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家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犬吠。而属于李平凡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