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的包子!”
任流光用二十文买了五个肉馅的大包子,走进小巷,默默吃了起来。
他已经两天没吃一口饭了,肉包子虽然不比现代的美食,却也是极好的。
然而,他吃的没有滋味。
三年的徭役,拖垮了任家。
在一月前,家里就已经没钱了,硬撑到现在,这一世的亲娘连一口饭都吃不上,活生生饿死在病床上。
何等悲惨……
然而可怕的是,任家还不是最惨的。
在这个时代,比任家惨无数倍的人比比皆是,这是整个时代的必然。
不打破时代的局限,绝大部分人永远只能活在悲惨中而不自知。
“力气恢复了少许,该进行下一步了。”
任流光将背着的行囊取下,几块废铁与李安的佩刀放在一起,他伸出带着百兵之手的右手,再度发动伟业之器的特殊力量。
只见红芒从黑色手套扩散,面前的废铁与佩刀迅速扭曲融为一体。
赤红之色升腾间,原本的废铁体积迅速缩小,整个佩刀越来越亮,刀身锃亮刀口寒光四射的同时,一种厚实感油然而生。
“咔。”
任流光转刀归鞘。
百兵之手可以轻而易举的发挥出材料极限。
有此手段,即便身在阳山县也难不倒他丝毫。
“不过,体力是另一个影响因素,以我当前的身体素质,即便处于全盛状态也只能制造两把百缎兵器,想在战斗中使用这一招,难度太大了。”
任流光喘了一口气,脸色发白,眼前已经发黑,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又拿起几个包子啃了啃,就坐在小巷阴暗处恢复体力。
这一次,他体内没有出现冷流,那种熟悉的能量在刚刚已经耗尽了。
“这种特殊能量和地球的灵气感觉很像,难道我穿越到平行时空了?”
“不过,为何一个古代一个现代,地球上出现的黑色裂痕又是什么?”
任流光不知道岁月史书把他带到哪了,只能静观其变。
巷子外,因为任流光放的一把火,隔着很远都能听到衙役的怒骂声。
此时正是运河工程征召大量民夫的时候,生出这等事,未免影响颇多。
“混蛋,人都是死了吗?都给我滚过来灭火!!!”
脸上有鞭痕,面容狰狞的男人挥舞鞭子,砰的一声,便在路人身上炸响。
被打之人,措不及防,当即惨叫起来,摔倒在地。
面容狰狞的男人看着这一幕,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暴虐,举鞭就抽:“混蛋,给我起来,老子叫你起来!”
几鞭子下去,本来就被抽伤的路人缩成一团,当场没了声息。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噤若寒蝉,连忙打水灭火,不敢阻止男人打人。
这是衙门的捕头之一,张宫,绝非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惹的人物。
他们就算心中记恨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寄希望于老天显灵,收了这杀千刀的。
可惜,张宫这些人都横行无忌十几年了,依旧潇洒,无人能治。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却也不能奢望什么了。
“轰!”
轰的一声,仿佛晴天响雷,整个街道的人都被吓的浑身一哆嗦,有的人甚至一个不慎,直接滚落在地,半天站不起来。
“碰”!
应声倒地的,还有张宫。
张宫狰狞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捂住胸口,一把钢箭在指缝间冒出。
与此同时,血液扩散。
他这一倒,不知道多少目光射来。
疑惑。
惊讶。
幸灾乐祸。
“救……救我!!!”
张宫躺倒在地,充满恐惧,他竭力喊道,发出呼救声。
然而,没有人敢靠近。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宫剧烈挣扎,哀嚎着吐血,然后毫无意外的死去。
这是必然的。
在任流光过去十几年的记忆中,大夏并无武者之类的超凡要素,人人都是肉体凡胎。
张宫被一箭射中胸膛,如此剧烈的伤势不立刻救治,只有死路一条。
“张宫……张宫死了!”
在张宫不动弹之后,终于有人敢上前了,紧接着惊慌失措的逃开,大吼大叫起来。
“张宫死了!”
“有人杀了张宫!”
“不要在这里废话了,快告官,否则就要治我们的罪了!”
整个街道混乱起来,哪怕紧接着又有衙役冲了过来,也难以稳定情况。
“天罚!张宫死于天罚!刚刚那是雷鸣!”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句,瞬间震动了在场所有老百姓的心弦。
对……这是天罚!这是老天爷显灵了!
否则这雷鸣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张宫死时来?
死的好,死的好啊!
在场所有百姓皆是选择了相信,那一声雷鸣,震的他们魂都要冒出来了,不是天罚,还能是什么?
不少大仇得报的百姓,甚至当场就跪下,叩谢天地神灵为自己做主。
不过,扔下天罚这句话的任流光却已经走远了。
“岁月史书可以提取【过去】形成伟业之器。”
“我先要实现伟业,然后伟业便会化为真实不虚的力量。”
“那么问题来了,捏造的伟业,算伟业吗?”
刚刚巨响和那一句天罚,正是任流光所为。
锻造百兵之手的过程中,任流光已经有所察觉,伟业之器能够获得的能力,其实和所锻造的历史呈正相关。
他过去二十年唯一的伟业正是锻造,所以也只会出现锻造类型的伟业之器。
想获得其它类型的伟业之器,他必须去做出相应的成就,并得到足够的传唱。
所以,他买了一些材料制成了炮仗,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张宫。
天罚之言,算是一次随手的尝试,能凝聚伟业之器,自然极好。
如若不能,也能减少一个错误选项。
“李安、张宫,说到底只是阳山县体系中的底层,杀了一个,又会补上一个,一个个杀,过于没效率了,我必须组建势力,进行有组织的清洗。”
“那么,第一步就是逃出阳山县,落草为寇,等兵强马壮,随时可杀。”
任流光停下脚步,抬头一望看,两个大字现于眼前。
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