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下去，姜南站起来，打算去院子里散步。
季淮年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以后你说要我才做。”
姜南震惊，低头瞪他：“难道我还会在你办公室要求你……什么？”
“不好说。”季淮年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我……”
无语。
姜南甩开他，头也不回去院子。
吹吹冷风，平静一下。
她拿出手机给何建名发信息。
【明天几点见面？】
【早上九点，她一般十点半出现，我们提前去。】
【行。】
在院子里吹风吹了半小时，身子越来越热，脑子也更不清醒了，姜南选择回房。
季淮年不在，应该在书房，挺好的，不尴尬。
她抱起睡衣进浴室，洗个热水澡，出来后发现季淮年已经躺在床上了。
刚才不欢而散，现在见面，气氛很微妙。
“我错了。”季淮年再次道歉。
姜南不是那种揪着不放的人，接受他的道歉。
“以后别故意撩我。”
在他办公室里失控，她不喜欢那样。
季淮年侧身搂她：“我知道了，那现在可以撩了吗？”
她想说不可以的，但是身体里燥的慌，不回答，直接给了他回应。
同样难耐的季淮年一晚上撕了几次袋子。
闹铃是七点半响的，又是浑身都疼。
姜南没起来，睁眼躺着复盘昨天的经过。
汤，问题出在那个汤里。
那个汤补的不是之后，而是之前，喝了会更精力旺盛。
坑好大。
下次再喝那个汤，她就是狗。
艰难起身，惊动了还在睡觉的季淮年。
他伸臂一捞，就把姜南捞进怀里了。
“再睡一下。”连续两晚奋战，他也累了。
姜南窝在他怀里十分钟，然后轻推他：“可以了吗？我要出去了。”
季淮年睁眼，说话微酸：“见那个朋友？”
他指的是何建名。
“嗯，有事和他谈。”
定定看她两分钟，季淮年松开她：“早点回来。”
“好。”事情办完就回来，她也不喜欢乱晃。
“让司机送你出去。”季淮年跟进浴室，靠在门口看正在刷牙的她。
她吐掉泡泡，清水漱口，然后道：“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已经交代好了。”
季家位置很偏，等滴滴车过来需要挺长时间，姜南考虑到这些，不再拒绝。
“谢谢。”
司机送她到与何建名见面的地方，下车前问她：“姜南，回来的时候还是在这里等你吗？”
“对，不过我不确定时间，等确定了告诉你行吗？”
“行。”司机走了。
何建名出现。
“季淮年居然让司机送你出来，我怎么感觉你像他女朋友。”
姜南一口否认：“不是。”
“注意点，先别陷进去。”
何建名最怕姜南受伤，身体还能养好，心里就难了。
“知道。”姜南答得心虚，她不是女朋友，但是已经陷进去了。
从见面地点到城郊，花了一个小时。
下车后，姜南和何建名挑了个不起眼的小店，进去点两杯喝的，然后坐着等。
十点二十分，人出现了。
何建名想要起身，却被姜南拦住。
“等一等。”
何建名不明，但是照做了。
两分钟后，一名男子出现，与她们要找的人交谈。
那名男子姜南不认识，但是距离那名男子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她却很熟悉。
陈川。
这意味着季淮年也在查这件事。
那么，他现在一定知道她是谁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姜南心里发慌，若是他明明什么都懂，却还要引她沉沦，那么他就太可怕了。
闭眼稳住心神，她盯着陈川。
约莫十五分钟，陈川和那名男子离开，姜南仔细观察，确定没有人了之后，才与何建名一起走向那个小摊子。
“大姐，苹果怎么卖？”
“阿克苏，16元，你选吧。”
姜南慢慢挑选，装作不经意地问：“大姐，我看您经常在这摆摊，挣得多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自己也做点小本买卖。”
满头白发的中年妇女皱眉看她：“姑娘，摆摊可挣不到几个钱，只能有口饭吃。”
姜南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有口饭吃就行，大家，您能教教我吗？我看了一圈，就您看起来最好说话，便硬着头皮过来了，待会儿我跟您多买几斤水果。”
见有生意做，女人松了眉头，开始给她传授经验。
“这样啊？我懂了，谢谢大姐。”姜南挑了苹果又开始挑香蕉。
“大姐，您别怪我，我这个人说话直，我看您年纪也不算很大，怎么头发……”
她话卡到这儿，但是女人明白她在说什么。
长叹了一口气，她道：“唉，日子过得不好呗，大姐看你实诚，跟你说句贴心话，找男人得找靠谱的，不然就像我一样。早些年，我男人开大车撞了人，逃了，被我知道了，臭骂他一顿，让他去自首，他不听，去找朋友借钱，想要花点钱把事情了了。但没想到，钱没借到就被抓了，呐现在还关着。”
“我呀，从他进去后就开始帮他还赔偿款，到现在都没还完，真是造孽啊。说实在的，我都想跟他离了，但一想到刚结婚时他对我的好，还有我们的孩子，我就忍下来了……”
大概是这么多年一直憋着，她碰到合眼缘的姜南就开始絮絮叨叨，把一肚子苦水都倒出来了。
姜南静静听着，不时点头，直到她说完。
“哎哟，你看我，闹笑话了，跟你们讲了这么多，不好意思啊。姑娘，我看你身边这个男人不错，你放心吧，只要你们好好干，肯定会过得好的。”
她误会了，何建名刚想解释，姜南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好的好的，谢谢大姐，那我们顺便再买点哈密瓜。”
……
买了一大堆水果，姜南全都给何建名带走了。
回季宅的路上，她一直在回忆女人说话的神情，从她那些微妙的小表情来看，她说这些话不是撒谎。
也就是说，当年那人找陈国华的确是为了借钱。
但是还有需要深挖的地方。
他撞了人就跑，究竟是因为害怕还是有人授意，有待查证。
借钱的目的是为了赔偿给她还是跑路，也有待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