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片场地的真正主人

和张爽分开的蒂姆·斯维尼教练走在峡谷山泉高中的夜色中。

冬天的夜风很冷，但蒂姆·斯维尼的心很烫。

他迫切需要球队的改变，补强。

张爽，就是现在这支球队的救世主。

他突然在人流中看到一个鹤立鸡群的家伙，走在人群中却显得那么孤单。

科怀·伦纳德

蒂姆·斯维尼认为这是上帝给自己的启示，他决定再去争取一下。

虽然有了张爽，但并不妨碍自己再拥有一个科怀。

“嗨！科怀，你知道你的橄榄球队友张爽已经加入了篮球队，你有没有兴趣来篮球队，不用你退出橄榄球队。”

蒂姆热情上前，表现和以前一样自然。

他看到科怀·伦纳德停了下来，他已经做好对方沉默摇头，然后离开的准备。

但没有，科怀·伦纳德认真的看向蒂姆教练，说出了他和蒂姆说过的最长一段话：“我只喜欢橄榄球，我讨厌篮球，我永远、永远、永远也不会碰篮球。”

蒂姆愣在原地，他看到科怀·伦纳德说这句话时的坚决。

篮球队永远、永远、永远失去了招募科怀·伦纳德的机会。

蒂姆·斯维尔的一句脏话飘散在冰冷的夜空中。

半小时后。

学校篮球馆内，餐厅三人组怎么也没想到，机会来的竟然如此之快。

“今天合练内容是分组对抗赛，下面我宣布一下分组情况！”

“红队，泰勒·坎宁安、坎特·勃利、杰里米·卡斯尔伯里、贾克森·科勒、科恩·卡尔。”

“白队，乔丹·格罗尼莫、赛尔顿·米格尔、卡森·库珀、特鲁·约瑟夫、张爽。”

“我会给你传球，打爆那个黄皮猴子，让老蒂姆看看，究竟谁才是这个队伍最强的小前锋。”

坎特·勃利凑到泰勒·坎宁安耳边恶狠狠说着，就像一条流着口水的黑狗。

可以说是“人在美国，刚下飞机”的张爽听着这一长串拗口的名字，看着一张张黑白分明的脸蛋。

十分之迷茫。

他不是不认识这些同学，但绝对不了解这些人的篮球水平。

“砰！砰！”

急促的运球声在篮球馆内响起。

助理教练走到蒂姆身边，有些担忧的问道：“蒂姆，你这样把张丢上篮球场，是不是有些着急？”

蒂姆嘴里含着口哨，望着已经开始的比赛。

“知道今天我带张爽办理手续，学校财务监管委员会的那个老女人和我说了什么么？”

“她说，感谢篮球队长期以来对学校财务的卓越贡献。”

“因为我们篮球队这两年给学校省下了很大一笔差旅费。”

“篮球队这两年糟糕的成绩让每一个人都有了攻击篮球队的勇气。”

蒂姆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学校内有传言，校董在接触多明戈斯高中的助理教练，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那些校董对自己的耐心到了极致。

自己怎么能不急？

他看着场内身穿白色24号球衣的张爽。

身高在白队最高的他正在内线对抗杰里米·卡斯尔伯里。

蒂姆心中充满期待。

张，拥有着如此的身体天赋，那你就展现给我看，你在篮球场上究竟能做到哪种程度。

坎特·勃利在弧顶运球，示意泰勒·坎宁安上来掩护。

利用泰勒·坎宁安扎实的掩护摆脱防守人后，坎特·勃利的传球精准的找到了外弹的队友。

泰勒接球投篮。

篮球砸在篮筐上高高弹起。

就在篮球砸在篮筐的那一刻，张爽和杰里米的身体狠狠撞在一起。

张爽绷紧身体，肩膀与胳膊上的肌肉出现鲜明的棱角。

他用一个橄榄球防守前锋的冲撞动作，肩膀猛然发力顶在杰里米肩膀之上。

体重130公斤的杰里米被撞开，两人中间出现一道缝隙。

这道缝隙足够张爽完成争抢篮板的动作。

张爽起跳跃向空中，双手抓住篮球。

“啪！”

巨大的手掌合住篮球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中的张爽双腿分开，篮球馆顶棚洒下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如同一尊青铜雕像。

在他的膝盖处，是球队中锋杰米里那张茫然无措的胖脸。

以及那支如同溺水之人一样徒劳伸直的右臂。

清脆的声响仿佛打开了张爽身体内的某个开关，空中的他牢牢抱着那颗篮球。

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了。

抢下每一个篮板！

蒂姆·斯维尔口中的口哨掉落在胸前，他喃喃说道：“上帝啊！他就是丹尼斯·罗德曼！”

他猛然转头望向助教，目光灼热：“看见没有，张就是丹尼斯·罗德曼！”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发出破音，张爽只用了一个球，就征服了场边的蒂姆·斯维尔。

他无比确定，张爽就是为篮球而生，就是为篮板而生。

接下来的比赛仿佛就是为了印证蒂姆·斯维尔的刻板印象。

张爽挤在拥挤的内线，凶狠的推搡每一个敢于出现在他视线中的红背心，一次次起跳在他们脑袋上摘下篮板。

他的身体成为了最好的武器，宽阔的后背、强壮的下肢、架起的胳膊。

他像闯入羊群的黄色比利时坦比连犬，高傲的仰着他的头颅，驱赶着茫然无措的红色绵羊。

“砰！”

杰里米气急败坏的肘子击打在张爽的下巴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嘟！”

场边响起蒂姆更加气急败坏的哨声。

张爽却恍若未闻，一把扒拉开杰里米满是肥肉的胳膊，就势按在对方肩膀之上，腾身跳起。

一巴掌把杰里米的勾手扇向场外！

护框精英的存在让他对杰里米的投篮时机看得一清二楚。

被扇向场外的篮球击打在墙壁上，墙壁仿佛都颤抖了一下。

犯规了么？

张爽不在乎！

落地后的他舔了舔嘴唇，那里有一丝血迹。

他龇起牙，露出一个沾染着鲜血的笑容。

“好球，你们继续进攻。”他看着2米10的杰里米，微笑着开口。

本已经冲进场的蒂姆听到这句话，看到如同杀人狂魔一般微笑的张爽，犹豫了一下把手指向前场底线。

既没有吹杰里米肘击犯规，也没有吹张爽侵人犯规。

比赛变得更加野蛮，张爽也变得更加野蛮。

他开始用肘子对付每一个身边的对手，用屁股扛开身后每一个人，他仿佛是站在帝国大夏上打飞机的那个怪兽。

咆哮着宣布着自己的领地！

“啪！”

篮下的张爽接到乔丹传进来的篮球，却发现周围一片空旷。

2米10的杰里米·卡斯尔伯里就像一个受惊的小姑娘一样双手捂着胸口躲在两米开外。

他怂了。

他从来没在篮球场上见过这么疯狂的人，他好像要杀了每一个在他身边的对手。

张爽笑了笑。

跳起双手把篮球砸进篮筐！

篮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篮架摇动如同遭遇地震。

此刻张爽就是这座场地的主人。

比赛其实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没有人愿意和张爽那个疯子在内线卡位。

没有人在张爽抢篮板的时候顶上去。

他们瑟缩着身子，麻木的看着张爽跳向空中。

除了一个人，泰勒·坎宁安。

看着张爽爆炸一样的表现，危机感就像绞刑架的绳索一样死死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终于，在张爽又一次跳起时，他举着双手跳着朝前。

把自己的右脚放在了张爽落地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