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万机之神和帝皇谁更伟大

林夜轻轻点头，对小七低声补充道，“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

“我们‘钢铁熔炉’保留的记录显示，帝皇确实领导了统一战争，但他不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就统一了泰拉，他集合了火星机械教，月球基因教派的力量，才能够一统泰拉。”

台上的修女索菲亚继续她的布道，“现在，我要讲第二个故事——帝皇是如何创造出基因原体，人类最伟大的守护者的！”

嗯？啊？WHAT？基因原体，你一个修女懂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底下听布道的村民不惊讶吗，这可是基因原体欸！

尼欧斯兴奋起来，“哦！这个我喜欢！不会说话的老父亲帝皇和他六亲不认的儿子之间的故事！”

哪来的家庭伦理剧，尼欧斯你坐小孩那一桌去吧。

“在统一地球后，帝皇意识到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人类需要强大的领导者来领导，从而征服银河。”，修女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眼睛开始冒蓝光，声音变得低沉又神秘，“他深入了古老的基因实验室，花费整整数年时间，创造了二十个原体——完美的人类典范，基因原体，帝皇的儿子们，万岁！”

“万岁！！！”，台底下的村民们热血沸腾，好像一个个都变成帝皇一样。

林夜通过机械义眼，记录着修女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国教的这个故事版本省略了许多关键细节，比如原体的失踪和荷鲁斯叛乱。只强调原体的伟大，却没有提出大叛乱正是由原体带来的。

“依靠每个原体独一无二的基因，帝皇创造了星际战士！”，修女高举双手，示意村民们冷静一下，“这些超级战士身材高大，骨骼如钢铁，肌肉如精金，心脏跳动如战鼓！他们为人类征服了无数的世界！”

一个村民怯生生地提问：“尊敬的修女，请问帝皇的天使，星际战士，他们会死吗？“

索菲亚的表情变得严肃，“当然！他们也会死，他们也是人。他们至今仍然在守护着人类帝国，在遥远的战场上与异形和异端作战！愿帝皇保佑他们！”

尼欧斯在林夜肩上沉默了，“星际战士也是人啊，他们只是改造人罢了，有血有肉，怎么会不死呢。这个银河太过黑暗，帝国付出太多太多牺牲了。”

修女索菲亚开始讲起了第三个故事，“现在，我要讲述最神圣的时刻——帝皇是如何为人类牺牲自我，坐上黄金王座的！”

广场上顿时一片寂静，连风似乎都停止了。林夜感觉到尼欧斯的身体微微颤抖——即使是万机之神的化身，也会对帝皇的自我牺牲充满敬意。

“在人类帝国最辉煌的时刻，帝皇最信任的儿子——战帅荷鲁斯，被混沌邪神诱惑而堕落！”，修女的声音中充满悲痛，“荷鲁斯发动了叛乱，带领半数的星际战士进攻神圣泰拉！”

尼欧斯安静下来，她小小的身体坐在林夜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尼欧斯？”，林夜试探着开口

“......”，没有回答。

——此处省略修女讲述N字——

“在最后的战斗中，帝皇不得不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儿子。”，修女眼中饱含泪光，“但荷鲁斯的垂死一击使帝皇身受重伤！为了不让人类陷入混沌，帝皇选择坐上黄金王座，用自己的灵魂为全人类导航，指引着我们。赞美帝皇！赞美神皇！”

虽然事实有些倒过来，应该是帝皇被荷鲁斯压着打，然后帝皇利用亲情诱骗荷鲁斯散功，然后一个偷袭干掉了荷鲁斯。

村民们纷纷跪倒在地，有些人开始哭泣。小七的眼睛也湿润了，她轻声问道：“导师，帝皇...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呢？”

林夜沉默片刻。

从机械教神甫的角度看，帝皇现在的状态更接近于一台能够自动回答的机器，他的肉体几乎死亡，但精神仍在黄金王座的维持下运行。

林夜甚至不知道现在的帝皇到底算人还是算神，被帝国信仰冲击了一万年的他还有自我意识吗？

但面对小七纯真的眼神，他选择了更温和的回答：“帝皇他，怎么说呢，他与我们同在。”

尼欧斯微不可见的点头，然后开口，异常的严肃，“帝皇他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痛苦得多。一万年来，每一秒都在忍受无法形容的痛苦，只为保护人类不受混沌的伤害。”

林夜惊讶地看向肩上的小女孩，这是尼欧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谈论帝皇。

他正想询问尼欧斯更多关于帝皇的问题，修女索菲亚的声音再次响起：

“帝皇为人类牺牲了一切！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持信仰，服从帝国的命令，为帝国贡献自己的力量！”，她高举宝剑，“赞美帝皇！”

“赞美帝皇！”，村民们齐声回应，不少人产生了参军报国的想法。

布道结束，村民们陆续散去，有些人留下来向修女们请教问题或寻求祝福。

林夜示意小七跟上自己，准备回家。

“哼哼，我说对了一件事，”，尼欧斯又恢复了活泼，指着修女们亮闪闪的银白色盔甲，“银色真的不适合她们。看，她们的盔甲下摆已经沾满灰尘了！”

林夜无奈地摇头，“尼欧斯，作为万机之神的化身，您是不是应该...更端庄一些？”

小女孩歪着头看他，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为什么要更端庄？就因为你们喜欢把神明想象成严肃的老头子？我可是万机之神的化身，我以什么形式出现、说什么话，完全取决于我自己哦。”

小七拉了拉林夜的袖子，“导师，你在和谁说话？”

林夜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在公开场合与尼欧斯说话。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啊，那个，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修女讲的故事。”

“修女的故事...讲的很好啊。”小七轻声说，“虽然和我们机械教的记录有些不同。”

他们穿过村庄边缘的麦田时，夕阳将三人——或者说两人一神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林夜和尼欧斯共享一个影子。

尼欧斯安分下来，坐在林夜肩上，望向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修女们。

“林夜，”，祂罕见地直接叫林夜的名字，“你觉得帝皇和万机之神，谁更伟大？”

林夜停下脚步，这个问题他其实也想了很久。

沉思片刻后，他诚实地回答尼欧斯，“我不知道哪个更伟大。我只知道他们都在为人类奉献自己，只是方式有所不同。”

尼欧斯笑了，“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这帝皇与万机之神其实。”

小七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下来，在路边自言自语的林夜，“导师，怎么了吗？”

林夜摇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