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轩辕剑

熊长老还是小看姬轩辕折腾的能耐了。

吃完晚饭，姬轩辕没有继续做他的竹甲，而是拿着剔骨刀，找了一块柳木，开始了雕刻。

第二天早上，大家各自出发的时候，看到了姬轩辕的成果——一副木头面具。

姬轩辕雕刻的木头面具看上去非常凶恶，是个牛脸的模样，两只大獠牙支出，整个一牛魔王。

他找了两把猪鬃刷子，开始往面具上刷漆。

部落里的漆只有两种颜色：黑漆和朱漆。

姬轩辕用黑漆为底，朱漆描轮廓，刷了一层后，面具一下子就活灵活现了。

不过呢，这可还差远了。姬轩辕计划刷三百层，刷三百遍啊三百遍。

这个过程叫“髹漆”，刷了三百层漆后，这个面具表面的漆厚度将达到16毫米，相当坚硬，面具也就有了另一个名字：面甲。

到了中午，也才刷了十几遍，不过他不着急，把训练了一上午的舅子军集合了起来。

“诸位兄长，以后不要全天训练，长期下来，体力是难以支撑的。”

“上午训练，下午大家做手工，照我的样子，每人自己做一张面甲。”

原始社会，每个男人都是艺术家，这个活大家非常喜欢。

剔骨刀只有一把，大家都用石刀雕刻，其实速度也差不太多。

每个人的审美不同，给自己做的面甲也不一样，非常具有艺术的多样性。

姬九做的是张猛虎面具，与狼共舞不意外的是狼面具。

等晚上验收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没有刻完，不过倒是看出形状来了，没有一个是相同的，但有个共同点，都很凶恶。

十四张各种猛兽的脸，充满了原始时代的粗犷和豪放之美。

由于大家都沐浴过仙人掌汁，部落一水的小白脸，这个非常地缺乏威慑力。戴上面具，这就吓人多了。

而且，厚厚的漆可以阻挡箭矢攻击。

晚上熊长老回来的时候，遗憾地告诉女婿，“头盔需要的铜比铜钲多得多，今天炼出的铜不够，你的头盔要明天才能出来。”

额，如果现代的坑口冶炼厂，两天产量才能造一顶头盔，那得赔死。现在没招，就这个产量，姬轩辕也不在意。

“全体集合，量脑袋！”

姬轩辕不满足只有自己有头盔，他要给全体战士每人都配上头盔。

拿麻绳挨个量完脑袋周长，发现大家的头盔不需要个个私人定制，只再需要三个型号——与狼共舞的小号、姬九的大号和剩下十一个人的中号。

熊长老已经学会了失蜡法做头盔的路子，剩下的头盔模具不需要姬轩辕捏了，姬轩辕开始精雕细刻，每天跟大家一起刷面具。

一个月后。

演兵兼晒谷场上，十三部落勇士成两排肃立。

每人手持一杆长枪，腰悬石斧，身穿皮甲，头戴青铜盔，前罩面甲。

姬九意气风发，发布命令，“列阵，枪放平，前进三步，刺！”

“全体左转，刺！”

“右转，刺！”

“怎么样，妹夫，这回咱们可以下山干掉姜炎部落了吧？”

姬轩辕笑而不语。自己初出茅庐第一战，必须胜得干净利落，现在可还不行。

“大家已经很厉害了，所以，休整三天。这三天，你们的任务是——打猎。”

与狼共舞深感莫名其妙，“酋长，咱们的牛肉干够吃了啊，你不是说干掉敌人优先么？”

“这次打猎，目的不是获得肉。我命令，把山谷里鹿群的成年雄鹿一网打尽，我需要鹿皮和鹿角。然后，用上你们的骨箭，给我射鸟。”

“不是所有鸟都要，我要的，包括鹰、大雁、乌鸦、猎鹰和啄木鸟，当然，雕更好，但它飞得太高，我就不要求了。鸟越多越好，我需要他们的羽毛。”

战士们集中训练了一个月，终于又临时恢复了原始人生活。

脱掉刚刚穿上的盔甲面具，放下长枪，拿着标枪，背上单体弓，腰悬石斧，去猎鹿猎鹰。

打猎姬轩辕是不跟着去的，大舅哥们打猎的本事不用他教，比他还厉害。

姬轩辕回到山洞，一个月前鞣制的弓臀弓梢已经时效完毕，完全成型，可以进行下一步加工了。

拆掉用来固定的麻绳，每张弓的七个配件放成一组。一组配件包括两根鞣制好的弓臀，四根鞣制好的弓梢，和一根未经加工的平直的望把。

四位叔伯采集漆和捕鱼的工作一直在进行，鱼鳔胶已经攒了不少了。

姬轩辕将鱼胶搜集在陶罐里，开始生火熬胶。

弓梢两根一组，用猪鬃刷刷上鱼胶，粘在一起，用麻绳捆绑。

光是绑的力气还不够，绑好后，还要用木楔子敲进绳套，让麻绳更加紧固。

两个弓梢粘贴完毕，姬轩辕拿过了弓臀和望把，在上面仔细刻出榫卯。

然后在榫卯上刷胶，将两个弓臀粘在望把上，用木块和麻绳夹紧。

现在七个配件变成了三个，弓臀和望把组成的主体和两个弓梢。

姬轩辕做这东西非常熟练，可十四组做完，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

姬九带着壮丁捕猎队得胜而归，已经几乎全灭了山谷里的公鹿，嗯，留了一只，免得鹿群灭绝。

猎鹿不难，以前是要可持续发展，慢慢打，现在一次把公鹿几乎打光了，算是一锤子买卖。

妇人们开始剥鹿皮，做鹿肉脯，鹿筋和鹿角也被小心分好。

这个不用姬轩辕操心，倒是熊长老过来请示，“贤婿，盔都已经铸完了，下面铸什么？”

第二天，姬轩辕在一个月后第二次去了冶炼基地。

这次他要铸的，是青铜箭头，嗯，学名叫箭镞。

他带了一支自己雕刻的柳木箭镞，和泥制坯，将箭镞压入泥坯，泥坯上就形成了半个箭镞的形状。

又小心地箭镞尖端挖了个半圆形的出气孔，一半的陶范就做好了。

同样的陶范一式两个，上窑烧。烧出来的陶范绑在一起，从尾部倒入铜汁，等铜汁从出气孔流出停止。

等青铜凝固，打开陶范，取出箭镞，仔细打磨出气孔的铸造痕迹，一枚精光闪闪的铜箭镞就造出来了。

“岳丈，这个木模给你，你可以多做几个陶范，这个箭镞至少要做七百个，够做一气的了。”

两天后，捕猎队回来了，第二波打鸟行动效果非常差，只打到了五只乌鸦，一只鹰。

姬轩辕毫不在意，看见鹰反而眼睛放光，“行了，有这只鹰就够了，明天咱们接着训练下一步。”

姬九觉得大家都练得很厉害了，不知道下一步还干什么，倒是熊长老激动地走过来，“贤婿，我给你个惊喜。”

“大家商量了，这几天攒的铜料没有铸箭镞，给你铸了把神兵。”

一把巨大的青铜剑被熊长老举在手里，“冶铜技术是咱们部落的骄傲。为此，我们为酋长铸了一把神兵，我将它命名为——轩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