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柳暗花明

霍平接过令牌的手不由震颤了一番，自家员外这是要不顾其他，在北地全心全意采购马匹了？

虽不清楚员外为何如此笃定，但他还是抱拳应下，将此事牢牢记在心中。

二人脚步不停，很快便到了位处于蓟州城郊的地下马行。

要说这辽人在蓟州，是设有官营的马市，但仅限于在辽国内部交易，严禁售卖于宋人！

便是富贵似柴进，想要购买辽国良驹，也得花重金，由相熟的辽人代为采购，再暗中运马南下。

加之当今管家赵佶要保护宋辽间脆弱的和平，亦下令严惩那些越境贸易的商贾。

真可谓是困难重重！

这类似于地下黑市的大宋马行，便成了卢俊义目前采买战马的唯一途径。

卢俊义此刻一身富家瓮的扮相，出门前虽略做乔装，却也难掩其自身难言的那股贵气。

商谈生意也不需他亲自议价，自有霍平、石真等人操持。

眼下，卢俊义做足派头，也只是为了吸引那些暗藏起来的卖家罢了！

他与霍平走在马行里，虽是招摇了些，但效果确实很好。

四周的商贩见着他这模样，纷纷出言让他来瞧瞧自家的马匹。

“客官，瞧瞧俺的乌骓马，绝对是上等的好马啊！”

“大老爷，我这匹纯血的黄骠马怎么样？他爹娘都在咱家养着呢！”

“大爷，快来瞧瞧啊~~”

……

卢俊义与霍平在马行中转了一遭，被人拦着，看了不下百匹“良驹”。

最终也就有那么一两匹，勉强看得过眼。

先前叫卖的乌骓马，马头上竟然挂着一撮红色的斜刘海

所谓的纯血的黄骠马，看着也像是酱油吃的多似的。

光见着一张黢黑的马脸，卢俊义就懒得再瞧！

吩咐霍平去买下那勉强合格的马匹后，卢俊义便一人独自坐在茶铺，暗暗摇头。

众商贩见他身材高大，面色凝重时不怒自威，手中无好货的，便都绝了再上前纠缠的心思。

卢俊义正自顾自地饮茶歇息时，忽见一碧眼黄须的番人径直坐到了自家对面。

周围空座不少，这番人却非要凑到近前，卢俊义抿了口茶水，问道：“朋友，却有何贵干？”

番人陪笑道：“方才见着老爷派人买下两匹好马，却仍在此蹙眉哀叹。

想来是马匹所需甚多，小人是特来替您分忧的！”

卢俊义心中了然，这番人想来就是霍平口中马牙人——专做些走私马匹勾当。

上下打量了其一遭，卢俊义摆出富豪的架势，不屑道：

“替我分忧？我的买卖可大，你有那么多好马么？”

见卢俊义这般言语姿态，这番人不怒反喜：

“小人等的就是您这般的大主顾！老爷想要多少马匹，能透漏一番么？”

见他屎壳郎打哈欠——口气不小！

卢俊义便也夸口道：“一千两千不嫌少，数目越多越觉好啊！”

“爷莫要与小人耍笑。”

番人压低声音道，“这蓟州城黑市里所有的马，便是都拢在一块，也不见得有一千匹！”

“老爷我车马费花了大把，到这蓟州就寻着一两匹战马，正烦闷地紧，谁耐烦与你耍笑？”

卢俊义皱着眉头又道，“如今大宋国内四处的匪患，多有劫掠商货，上门抄家之辈！

许多员外、财主都要收购马匹，武装随从，可不是就是越多越好么？”

见他说得像模像样，这番人却也无力反驳：“小人虽无那么多，却也有六七百匹好马在此。”

听到这个数字，卢俊义心头一震！

如今金辽大战在即，马匹只会愈发难求。

若真能一次得上六七百匹战马，岂不是上天垂青自家？

兴奋之余，他也不由警惕！

辽国严禁国人与宋人买卖马匹，这番人如何敢做这事？

一出手还是六七百匹！

见卢俊义面带疑虑，这番人赶忙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我紫伯髯皇甫端可对天发誓！”

“你是皇甫端？”

……

蓟州耶律府——

“张保，你做得不错！我很好奇，你究竟使得是甚么手段？

竟真靠一个兽医，就将俺的马都给卖出去了！”

书房内，一位年轻的番人一边摸着手边的一摞钱银，一边对身前卑躬屈膝的张保问道。

这年轻人乃是辽国狼主御弟耶律得重的长子——耶律宗云。

先前被石秀打得口鼻溢血的踢杀羊，此刻谄媚道：

“大公子交代的事，小人怎敢不尽心？

那皇甫端医马手段高明，人脉广阔，必然认得不少爱马的大户。

小人将他家中老小抓起来，稍加逼迫，他就算豁出命去也得照办啊！”

耶律宗云笑道：“有头脑！那买马的宋人，你可查清是谁了么？”

张保回道：“皇甫端说那人是个生面孔，但在大宋国却是个人物，唤作个及时雨宋江！”

“这宋江确是及时雨。”耶律宗云大笑道，“俺这勾当已被父亲察觉，这七百匹马过几天都要调往北疆。

他这一买，反倒是让我又赚了笔浮财！”

摸着手边的银锭，他冷笑着道：“俺扣留战马的事，需不能有外人知晓。

我只能拨你五百人马，你自己去寻几个好手，务必要在放马的叶隐村，将这伙知情的宋人截杀干净！”

张保叩首领命罢，他试探说道：“大公子，我那个城门郎.....”

耶律宗云嗤笑道：“放心吧，你姐姐晚上早求了我好几遭。

此间事了，甚么城门郎？去北城门做个监门将吧！”

“监门将?大公子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

日落时分——

皇甫端骑马在前头引路，卢俊义、石秀、霍平并一众伴当，皆手拿朴刀，跟在其身后。

霍平打马上前对卢俊义道：“员外，我刚刚又估算了一下。

夏管事牵线的马牙子若当真靠谱，商队每两月便能多收三十匹战马！”

卢俊义微微颔首：“有石秀的叔父坐镇，再有夏管事从旁辅佐，想来问题不大。

现如今最主要的是要拿下叶隐村的这批战马！”

石秀道：“张保这个泼贼，竟用这皇甫端的家小，胁迫其帮他卖马！

若是此番再被我撞见他，我必然要一刀将他劈做两节！”

“此事蹊跷，我们需小心在意，待会到了叶隐村，务必速战速决！”

ps：大脑宕机了，写得迟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