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严世蕃的左膀右臂

老关请到陈晗的时候，陈晗喝得半醉。

老关搀扶着他十分担忧地说：“樊楼失火，小阁老很生气，还砸了府尹大人的头。责令府尹大人三天内查出樊楼失火案真相。”

“大人，你可得帮帮我，若是我出事了，定然会牵扯到您啊。”

老关十分心焦。

陈晗勾住老关的脖子，“老关，那些人你处理掉没有？”

老关说道：“事关身家性命，哪能不处理？

能杀的都杀了，不能杀的就放到外地去了，没三五年他们不会回来。”

老关现在后悔万分，自己就是被功利冲昏了头脑，才答应火烧樊楼。

“现在东厂的、锦衣卫的、顺天府捕快都在查樊楼失火案，他们都想到小阁老跟前去邀功。”

陈晗笑道：“你是谁的人？”

老关一下子转不过来，结巴地说道：“……当然……当然是大人您的人。”

陈晗拍他胸膛，“既然反水了，那就一做到底，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小阁老那边……”老关还是有些犹豫。

“吴心经不仅是小阁老的老乡，还是小阁老左膀右臂。

吴心经但凡调查到京官的罪证，就用这些罪证向他们勒索。

得到的把柄、钱财全都送到小阁老处。”

“如果小阁老保吴心经，我……我也无处可逃啊。活神仙，你可得救救我。”

陈晗十分自信地说：“你手里头一定有关于吴心经的罪证，将它给我。

吴心经没了，还有人怀疑你吗？

到时候他们争抢的是新任府尹的位置，而不是关心樊楼失火案。”

老关听了这些话，那些担心少了一半。

陈晗又说道：“而你和你的帮会将受到一点波及，但通过我的引荐你会跟随新任府尹，成为他的师爷、左膀右臂。

你的儿子，你的亲人也可以进府衙任职，甚至能买个官来做。”

老关的眼睛放亮，眼前多了一些希望。

如果吴心经继续查下去，他只能死。

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一错再错。

老关细声细语地说：“大人，我这有一些吴心经收受贿赂的罪证。”

陈晗问：“你最恨的人是谁？”

“吴伟，吴心经府上的大管家。”老关咬着牙说。

两人快要走到怡春院，不少人看到陈晗搭在老关的肩上，像是喝醉了。

陈晗看着四周，小声说道：“我帮你干掉他，随后你将账本分成两份。

等吴伟一死，你立刻冒用他身份将一份账册给高拱，另一份你存放着保命。”

……

……

怡春院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楼内的莺莺燕燕随处皆是，酒客抱着美人举杯欢饮。

怡春院里即便是坐下喝酒的散座也得要五两银子入座费。

“这是谁的产业？”陈晗问道。

老关说道：“还能是谁，必然是小阁老的，京都赚钱的产业一大半是小阁老名下的。”

“大人这边走。”

老关带着陈晗往中院去。

中院与前院不同，少了几分热闹，但多了几分私密。

中院有多个小院，互不相通。

小院中多有声乐传来，黄莺般的歌声传来。

中院少有美人走动，但即便是送吃食捧茶水的女子也是中等美人。

“大人这边请。”

小院被打开，再进里面才是吴心经的包间。

陈晗进去见到了吴心经，“府尹大人。”

吴心经的额头擦了药，虽然不出血但还是有红印子。

吴心经一嘴龅牙，与那些美须公完全相反，瞧见了都不觉得他是个官。

“神算大人，可算见到你了。”吴心经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侍郎大人客气了，能见着您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吴心经请陈晗坐下。

一旁站着的女子上前来倒酒，她倾身倒酒，陈晗被她的美貌吸引多看她几眼。

她那圆润的脸庞透着自然的红润，眉如远山之黛，眼似秋水之波。

一袭素雅的汉服，以淡蓝为底，绣着几朵洁白的莲花，更显出她的清丽脱俗。

见陈晗这般模样，吴心经很是欢喜。

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春晴的美色？

吴心经说道：“这是春晴，怡春院的十二花魁之一。”

“春晴姑娘好，来一起坐。”陈晗拉住春晴，让她坐自己边上。

“侍郎大人请我过来，怕不是只吃酒吧？”陈晗拿过酒壶给吴心经倒酒。

吴心经挥手让春晴出去。

陈晗伸手去拉，只拉到春晴的一块帕子，她精明得很像泥鳅那般溜走了。

“真香。”陈晗闻着帕子对吴心经傻笑。

吴心经更是有底了，想着日后用春晴牵制陈晗。

“不急不急，等事儿办好了，春晴就是你的。

在外头可得花上五百两银子，才能见上她一面。”

“陈大人有那般神通，可知道我这里的是什么事？”

陈晗一手撑着桌子，探过去，说道：“多大点事，不就是为了樊楼失火案。”

“樊楼失火是人为倒火油，从内部燃烧起，然后外部也有火油，因而大火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樊楼焚烧殆尽。”

吴心经拍桌子，“神人啊，樊楼的事除了内部的人，谁都不知道。

这事你可得帮帮老哥哥我。”

陈晗：“从您让老关送来房契，我就知道您遇到了麻烦。

这事我算过，天星守宫位，意思是熟人干的。”

“熟人？”吴心经心里没底。

陈晗又说道：“命星移位，这人不仅是熟人，还是您身边人。

你得要从身边人查起。”

吴心经怒起，“谁要害老子？是谁？拿老子的好处，又来害老子。”

这一句话就暴露出吴心经拿钱贿赂人的事。

像吴心经这没脑子的，又将事摆在脸上的人，是如何坐上工部侍郎位的？

吴心经拉住陈晗的手说道：“小阁老命我三天内破案，小老弟你可得帮帮老哥。

这个人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的属相的？”

陈晗心中吐槽：老子直接将凶手告诉你得了。

工部侍郎兼任顺天府府尹，就这能耐？

陈晗一脸为难，“还真不清楚，您给我多一些信息，也许会更好一些。”

“如果让您信任的人，将您最近往来的人，都来和我说一说，我三天内定然给您更准确的信息。”

吴心经将一张银票送过去，“这里是点小意思，你先拿着，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晗：“这，这怎么能……”

吴心经直接将银票塞进陈晗袖子里，“给你，你就拿着，这事你得要帮我上心。”

陈晗点头，“既然哥哥这般厚待弟弟，明日让您府上管家到钦天监来。

我们一一盘算一番，明天晚上定能给您消息。”

“好好好。我们喝酒。”

“来人啊，请春晴姑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