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流沙之阵

青牛蹄印在月氏故道的流沙中时隐时现，老子袖袍灌满燥热的风，玄玉璜在腰间发出蜂鸣。

王大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望见远处沙丘如巨兽脊背起伏，丘顶的旋风卷起沙柱，竟在空中织成疏密有致的罗网。

老子以杖划沙，璜音震颤间，沙网忽现卦爻纹路，“勇者陷之，柔者渡之。“

**蜃楼之训**

夜宿雅丹地，星斗在风蚀岩上凿。

王大帅摩挲着岩面的天然刻痕，忽见百里外亮起灯火——竟是座水草丰美的城郭。

他跃上岩顶，却被老子按住肩头：“海市蜃楼，最宜淬炼心志。“

老子解下酒囊，浊酒泼向幻影。

水光中的亭台楼阁遇酒即燃，显露出森森白骨地基。

“强争者筑楼于虚，不敢者立身于实。“

火舌舔舐处，沙地裂出文字，每个篆字皆由骆驼骸骨拼成。

**胡杨之韧**

正午的日轮炙烤着枯死的胡杨林，老子抚过树干螺旋状的裂痕：“此树五百年前强争水源，根须刺穿盐壳，反被卤水噬心。“他在树洞埋入竹简，三日后折返，枯枝竟抽出新芽，叶脉纹路暗合天网疏隙。

“这便是'疏而不失'。“老子引王大帅观其根系——虽只汲取夜露，却借沙粒间隙凝水自养，“天道从不填鸭，留隙方得生机。“

**玉门之验**

至玉门关那日，戍卒索要通关符节。

老子解下玄玉璜示之，璜心饕餮纹在关隘阴影中睁目，将青铜剑熔为铁水，又凝成“天网恢恢“四字烙于关门。

当夜西风卷走旌旗，残帛在百里外绿洲拼出完整卦象，牧童拾得示于萨满，老者叹：“非人力可违...“

**章节彩蛋**

《敦煌遗书·风沙志》残页：“元狩四年，玉门戍卒掘得胡杨化石，其纹如天网，中空藏《德经》残简。都尉以符节试之，简遇铜铁即熔，遇草木反荣。今藏悬泉置，大漠风起时，简鸣若老君诵经，胡人谓之'天网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