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施星辰眨着眼睛，盯着云舒，想知道后续。
她都打听过了，陆为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年少有为。
科优是六年前陆为和别人联合创办，后来不断发展做大，又上市。
背后，是业内顶尖的专家坐镇。
据说，他，难缠得很。
“后来...”云舒回想当时的场景，落寞了一瞬，认真说，“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产品研发公司不是科研部门，不是为了攻克某个难题而生。
会有一定程度的倾斜。
为了市场，为了效益。
所以，侧重点也会有所倾斜。
这是陆为告诉她的。
云舒觉得，是有道理的。
“哈哈哈”施星辰见云舒不甘心的表情，被逗笑了，而后安慰她：“没关系，你刚毕业不了解也是有的。”
“多做几天就会了！”
施星辰挺感慨道：“有个愿意给你指出错误的人，是很难得的！也很幸运！”
“是。”云舒笑笑，非常认同这一点。
尽管他和陆为有矛盾，但客观来说，这是很难得的。
而后，她想到什么，有点落寞。
当时，陆为似笑非笑盯着她，戏谑道：“你以为我是你吗？遇到感情就意气用事？
不做一点规划，就把自己搭进去！？”
陆为冰冷的语气，像一粒粒冰碴，往她心口上砸。
字字扎心。
当时，云舒怔住了。
？！
她哑口无言，想反驳，但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不知道为什么陆为要说后一句。
他们之间从未提过此事。
隐隐约约，从那时开始，他们的关系变得疏离。
甚至一瞬间她在想他们想的是否是同一件事，但又十分笃定。
那一瞬间，陆为好像也意识到不对劲，没有继续说，而是告诉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那你加油喽，云舒。”施星辰拍着她的肩膀说，“重在体验。”
“嗯。”
云舒笑着点头。
至少，陆为很专业。
第二天。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楼下的白玉兰最先开，一树白色花朵。
云舒搭地铁来到公司。
今天碰巧又遇见了，第一天见到的男生，他这次自我介绍了，说：“你好，我叫陈尚升，同为实习生，希望以后多多来往，相互关照。”
“你好，我叫云舒。”云舒点点头。
她觉得陈尚升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这种感觉很明显。
因为他觉得云舒有后台。
从那天看她的眼神，就能看出来，瞬间变得不同了。
“我记得你，云舒。”陈尚升说，“你是陆总身边的人。”
长相不错，身材很好的，本科生！
他记得这两点。
“嗯，你好。”云舒笑笑点头，不欲多说。
很多感情，一眼就能鉴别真伪。
像施星辰那样真心的，连磁场都是特别的。
“有机会多交流啊！”见云舒无意交流，陈尚升依旧不死心说了句好话。
“嗯。”云舒敷衍点点头。
要是以后陈尚升发现她实习都过不了......
叮-
电梯门开，陈尚升出门，临走前微微笑着，云舒乘电梯继续往上走。
走出电梯门，她走回自己的工位，看到了一旁陆为办公室的门开了。
助理张新在工位上，正襟危坐。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云舒见张新这样，心中不免好奇。
“今天周四，照例要进行项目汇报。”张新对云舒说，表情十分严肃，蹙着眉。
“和平常的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云舒见他这样，更好奇了。
“......”张新摇了摇头，只可意会无法言传，最后他神秘兮兮说，“我只能告诉你，今早项目组长七点就到公司了！”
按照以往，提前了两小时。
看来事情很严峻。
“那祝你好运！”云舒认认真真对张新说。
说完，云舒起身欲走。
“你干什么去？”张新问云舒。
“汇报。”云舒指了指陆为的办公室，手里拿着她昨晚优化过的内容。
张新下意识举起大拇指。
勇敢！
云舒深呼一口气，敲门而入，将优化后的内容递给陆为，照常给他发了电子版。
“这是我昨晚改好的内容，请您过目。”
汇报，就是要越简单明了，直观易懂。
她说话也是，没有一丝感情。
“嗯。”
陆为接过文件，两人闭口不提其他。
陆为这次看的文字版，修长的手指从页端划过页尾。
一页内容，视线停留几秒钟，快速扫过。
而后，陆为合上手中的内容，抬头，对看向云舒说：“九点钟有个会议，你一起参加。”
边说，陆为将文件递还给云舒。
云舒想了下，大概是那个让项目组长，提前两小时到的会议。
“好的。”她接过文件，想问结果如何？还有什么要做的，“请问......”
“做一份会议记录。”陆为说。
“好的。”
云舒应下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样让她做这样的工作。
她又不是他的秘书？
就算不愿意将研发部的工作交给她，但是基础实验她还是没问题吧？总不至于要沦落到做会议记录的工作。
“模板发你，记得接收。”陆为说。
“好的。”
云舒说完之后，便走出办公室。
她打算做完这份工作，问问怎么回事。
回到工位，她接收了陆为发来的模板，认真整理。
期间，张新凑过来看，看到了陆为的邮箱ID，笑说：“会议记录没学过？”
“我又不是学这个的？”
云舒有自己的倔强。
她不愿意，也不认为，这是她应该做的。
“嗯，有道理。”张新点点头。
这确实不是研发部的工作。
但感觉怪怪的。
*
咚咚—
头顶敲击木板的声音，云舒下意识抬头，眼神专注又坚定，她看到了陆为正站在面前。
陆为说：“走吧。”
“好。”
云舒立刻站起身，注意到时间已经接近九点。
她在优化模板，忘记了时间。
跟在陆为身后，九点整走进会议室，云舒不禁感叹，他将时间把握的十分精准。
此刻，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人，正中间空着一个位置。
等待陆为坐下，会议正式开始。
云舒看到了同一时间前来面试的实习生，此刻正坐在不同小组同事的身后。
她们已然参与不同的项目。
会议开始。
半晌，目光交错，云舒看到陈尚升对她笑了笑。
她也礼貌点头微笑。
“为什么原料融合会产生絮状物？”陆为忽然盯着屏幕中央开口，问：“这是什么？”
顿时，气氛瞬间凝固。
汇报组长一时僵在原地。
按照实验流程，结果也还不错，只是，中间为什么会出现絮状物，谁知道？
他没查过。
闻言，云舒猛然回神，下意识看向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