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011年吊扇碎片与发绳
2011年,阳光艰难地穿过满是灰尘的窗户,落在杂乱的工作室。林宇站在桌前,将草莓发绳绕在老旧吊扇碎片上,一个独特的装置艺术诞生。就在完成的瞬间,一阵异响传来,老旧吊扇竟开始晃动。这声音好似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大门,林宇的思绪不受控地飘回十年前。
那时,苏然父亲袖扣上神秘的V形裂痕和吊扇碎片的V形光斑悄然呼应,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在脑海浮现:坠落的吊扇、染红的白衬衫,还有苏然自责的泪水,一切仿若昨日。
第一章蝉鸣与初遇
2001年夏天,海滨城市北辰双语学校被烈日无情炙烤。大街小巷满是海水的咸腥味和冰棍的甜香,蝉鸣一阵紧似一阵。音像店里大声放着孙燕姿的《绿光》,年轻人穿着宽松牛仔裤,在街头活力穿梭。
苏然站在新班级门口,深吸一口气,满心期待新生活。她家境优渥,父母是商业精英,对她宠爱有加。这次转学,苏然渴望开启全新生活。“报告!”她清脆的声音划破教室喧闹。班主任和蔼招手:“苏然同学吧,快进来,以后你和林宇同桌。”
窗边,身着干净白衬衫的林宇正专注翻书。苏然大步过去,甩下书包伸手笑道:“嘿,同桌,以后多多关照,本女侠可不会客气!”林宇一愣,礼貌微笑回应:“你好。”他低沉温和又带羞涩的声音,让苏然心跳漏了一拍,瞧着林宇帅气的模样,她不禁暗忖:这同桌不仅成绩好,长得还这么帅。
来学校前,苏然听到父母在书房小声争执:“这次和Ve tex的竞标特别关键,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父亲声音低沉严肃。“我知道,最近他们小动作不断,咱们得小心。”母亲满是担忧。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闪过Ve tex标志的反光,苏然当时并未在意。
第一节课是大扫除。苏然一下子来了精神,第一个高高举手:“老师,我去擦窗户!”她利落地挽起袖子,跑到窗边,一个助跑轻松跃上窗台,单手撑着窗沿,另一只手拿着抹布,动作娴熟流畅。可手触碰到窗框瞬间,一阵眩晕感袭来,指尖发麻,童年高处摔落的恐惧涌上心头。但苏然咬咬牙,暗自打气:不能在新同学面前露怯。
林宇被她的举动吸引,放下笔抬头,眼中满是惊讶与赞赏。他在心里感叹,苏然像一道光,刺破了自己循规蹈矩的世界。林宇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从小对他要求严格,生活被各种规矩计划填满,他内心一直向往像苏然这样自由大胆的生活。而苏然就这样突然闯进他原本平静的世界,让他不知所措,心里泛起波澜。
擦到高处时,苏然单手倒挂在吊扇上,身子随扇叶转动晃来晃去,把周围人看得提心吊胆。林宇下意识站起身,想提醒她小心,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紧张盯着她。
“看我干什么嘞,快帮忙递下抹布呀!”苏然笑着对林宇喊道。林宇回过神,连忙递上抹布。指尖触碰瞬间,苏然感觉一股电流划过全身,脸“唰”地红透。与此同时,窗外蝉鸣骤停,整个世界仿佛屏住呼吸。苏然暗自欣喜,偷瞄林宇,见他也一脸红晕,心中窃喜。
苏然接过抹布,俏皮眨眼:“放心啦,我可是练过的。”说完像只灵活的猫轻盈跳下,发梢甩出光点,耳机线也晃了晃。她马尾甩动的模样,像极了小虎队专辑封面的飞扬发丝,让林宇看得愣神。这时,班上扎双马尾的女生晓悠眼睛亮晶晶地跑过来,拉住苏然的手:“苏然,你也太厉害了吧,刚才那动作超帅!我叫李晓悠,以后咱们能做好朋友吗?”苏然看着晓悠真诚的样子,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啦!”
苏然回到座位,看着林宇密密麻麻、条理清晰的笔记,忍不住咋舌赞叹:“学霸就是不一样啊,笔记都做得这么详细认真。”林宇脸微微一红,小声说:“习惯了,你要是需要,以后可以借给你。”苏然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那可说好了,以后我的数学可就靠你啦!”林宇轻轻点头,嘴角上扬,露出温柔笑容。
窗外,微风轻拂,带着夏日温热气息撩动苏然发丝。她不经意偏头看向林宇,阳光洒在少年侧脸,勾勒出好看的轮廓。苏然心中一动,脸颊泛起红晕,发现自己目光难以从林宇身上移开,心跳也不由自主加快。为掩饰害羞,她假装不经意拨了拨刘海,微微发烫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这时,林宇似乎察觉到苏然的目光,微微侧头看向她。苏然心中一惊,连忙移开视线。而就在这时,她马尾上的草莓发绳滑落,掉进林宇的课本夹缝,两人都未曾察觉。
教导主任在走廊巡查,嘟囔着:“这学校刚换新的Ve tex吊扇,可别出啥问题,上次开会还说有安全隐患呢。”声音不大,却被路过的苏然听到,她心中疑惑,却没多想。此时,《可爱女人》的鼓点从苏然的随身听耳机缝里漏出来,在闷热教室里一下一下跳着。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教导主任的怒吼:“哪个班在放音乐!”苏然猛地捂住衣兜,随身听烫得像块火炭。林宇的钢笔尖狠狠戳进草稿纸。教导主任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场危机悄然逼近。
教导主任走进教室,目光如炬,直直盯着苏然:“是你在放音乐?把随身听交出来!”苏然脑子飞速运转,脸上却镇定自若,笑着说:“主任,您误会啦,我这随身听是拿来学英语的,刚才不小心按错了。您也知道,我们这个年纪,学英语可重要了,我爸妈专门给我买的,就盼着我能学好呢。您要是收走了,我回去可没法跟他们交代呀。”教导主任皱了皱眉头:“少狡辩,学英语会放流行歌曲?”苏然不慌不忙:“主任,您有所不知,现在学英语可流行听英文歌了,既能练听力,又能记单词,我这是在利用课间时间学习呢。您看,这里面全是英语学习资料。”说着打开随身听,翻出英语听力文件。教导主任将信将疑,苏然趁热打铁:“主任,您要是觉得我这样不对,那您给我指条明路,以后我一定注意。但这随身听真的对我学习很有帮助,您就别收走了吧。”教导主任犹豫一下,最终摆摆手:“下不为例!”苏然连忙点头:“谢谢主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晓悠一脸崇拜地凑过来,拉着苏然的胳膊:“苏然,你好机智啊!我刚才都替你捏把汗。要是我,肯定早就被主任吓懵了。”苏然笑着拍拍晓悠的手:“其实我也紧张得不行,就是脑子一热,想着不能就这么把随身听交出去。”晓悠眼睛眨了眨,好奇地问:“你真的会用随身听学英语呀?我每次学英语都觉得好枯燥,单词怎么都记不住。”苏然来了兴致,拉着晓悠坐到座位上,兴致勃勃地说:“我跟你说,学英语可有意思了。你把喜欢的英文歌歌词打印出来,一边听一边对照着看,慢慢地就能记住好多单词和短语。而且唱歌的时候还能练发音呢。要不下次课间,我教你?”晓悠兴奋得眼睛放光,连忙点头:“好呀好呀,太好啦,以后终于有人陪我一起学英语了,我就知道和你做朋友准没错!”
从那之后,林宇总会不自觉地关注苏然的一举一动。课堂上老师提问,苏然积极举手回答,即便答错,她那自信大方的模样也让林宇心动不已。课间休息,苏然和晓悠嬉笑打闹时,银铃般的笑声总能轻易钻进林宇的耳朵里,引得他忍不住侧目。有一次,苏然为了一道数学题和林宇争论得面红耳赤,眼神里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林宇表面上据理力争,心里却觉得这样认真的苏然可爱极了。他会在苏然没注意的时候,悄悄帮她整理桌面散落的书本;会在她为考试发愁时,默默将自己总结的复习资料放在她的桌前,还假装不经意地说:“你看看,或许有点用。”
这日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教室里。同学们都在自习,苏然坐在座位上认真看书。突然,教室灯光闪了闪,新换的Ve tex吊扇发出“嘎吱嘎吱”怪声,扇叶剧烈晃动,在一颗螺丝掉落后,扇叶就直直朝着苏然头顶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