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窥星痕

沥青路面积水倒映着漫天火雨,林夜在燃烧的广告牌间穿梭。韩天朔留下的空间裂缝正在闭合,老人最后的告诫在耳边回响:“去江心洲码头,别相信瞳孔发蓝的人!“

后背突然传来针刺般的寒意,他本能地扑向右侧垃圾桶。三支幽绿色弩箭钉入墙面,腐蚀出脸盆大小的窟窿。追兵的黑袍在风雨中猎猎作响,他们戴着夜视仪改装的单眼目镜,机械义肢在雷光下泛着冷光。

“活体样本回收率85%即可!“为首的改造人嗓音带着电流杂音。他肩部弹出的转轮弩机开始充能,六边形箭槽里装着装有荧光液体的玻璃管。

林夜抓起快餐店门口的金属告示牌,掌心星痕突然发烫。雨水在牌面凝聚成水膜,当弩箭袭来时,他惊讶地发现水滴悬浮成无数微型盾牌。玻璃管在防护罩上炸开,绿色毒雾被水膜吸收,凝结成冰碴坠落。

“这玩意...听我指挥?“他试探性地挥动告示牌,空中雨滴立刻汇聚成游龙状的水链。改造人射出钩锁想要包抄,林夜福至心灵地甩出水链,液态绳索竟在半空冻结成钢鞭,将两个敌人抽飞进橱窗。

金属扭曲的吱呀声从身后传来。他转头看见倾倒的垃圾箱自动解体,铁皮、螺丝甚至易拉罐环都悬浮起来,在星痕照耀下重组为旋转刀轮。当改造人举起防爆盾格挡时,金属洪流突然散作蜂群般的细针,从盾牌缝隙钻入他们的机械关节。

“警告...液压系统故障...“改造人首领踉跄后退,电子眼迸出火花。林夜乘胜追击,却见对方突然撕开胸口装甲,露出镶嵌在肋骨间的紫水晶。幽光扫过之处,满地金属残骸开始反向飞射。

“操!“林夜翻滚着躲进报刊亭,星痕触碰到玻璃的瞬间,整座亭子突然离地浮空。他感觉自己变成了磁铁核心,方圆二十米内的金属制品疯狂涌来,在周身筑起旋转的钢铁堡垒。

改造人首领发出非人的咆哮,双臂弹出链锯劈向金属球体。林夜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合十,所有金属瞬间压缩成实心铁块。重达三吨的立方体轰然坠落,将敌人砸进柏油路面,飞溅的沥青中混着机油与血水。

暴雨冲刷着战场,林夜跪在积水里干呕。过度使用能力的代价开始显现,他的右手皮肤出现瓷器般的裂纹,银光从裂缝中渗出,在雨水中形成发光的涟漪。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强撑着跑向跨江大桥。

桥洞下的流浪汉帐篷区寂静得诡异。林夜刚找到个干燥的纸箱堆坐下,阴影里突然亮起两盏幽绿的灯笼。独眼黑猫踩着优雅的猫步靠近,它缺失的左眼窝里嵌着颗会转动的机械义眼。

“菜鸟,你身上的星辉味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黑猫竟口吐人言,声音像砂纸摩擦青铜器。它舔着爪子上的血迹,林夜这才发现猫毛间别着枚星辉圣殿的银质徽章。

金属破空声再度袭来。黑猫炸毛跳上林夜肩头,机械义眼射出红光扫描:“七点钟方向,霰弹型腐蚀弹!“林夜本能地抬手,头顶的钢架桥突然解体,成千上万的铆钉在空中组成防御矩阵。

“用雨水折射!“黑猫的尾巴抽在他后颈。林夜福至心灵地操控水雾形成棱镜,当改造人发射的腐蚀弹袭来时,光线经过多重折射聚焦成高温射线,将弹药凌空引爆。

追击者在火雨中化作人形火炬,黑猫却突然跃向黑暗:“他们来了!“林夜转头看见江面升起十二盏青灯,灯影里浮现出穿白金法袍的骑士。为首的女骑士举起雕满星纹的长戟,戟尖直指他的心脏。

“以星辉圣殿之名...“清冷的女声压过雨幕,“异端者即刻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