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铜短刃

圣殿的警报还在耳膜里震颤,林夜就被推进了青铜兵器库。三百柄古刃在架子上嗡鸣,空气里浮动的铁屑自动避开他周身三寸——那些铁屑在星痕周围形成逆旋的银砂风暴。

“选兵器。“守卫在门外冷笑,“活不过半炷香的话,尸体会送去喂镇墓兽。“林夜伸手抓向最近的唐横刀,刀身却在触碰瞬间锈成渣滓。架子上响起连锁反应,雁翎刀、环首剑、流星锤接连崩解,铁锈如同活物般爬上他的手腕。

“星陨不认废物。“穹顶传来机械音,整座兵器库突然翻转。林夜坠入剑冢深渊,无数断刃倒插在尸山上。当他踩中某具骸骨时,尸堆深处突然射出青铜寒光——柄刻满星纹的短刃破空而来,刃锋贴着他咽喉钉入岩壁。

刀柄的“璇玑“二字渗出蓝血,林夜握住刀柄的刹那,尸山血海化作全息影像:初代使徒披着星空战甲,在汪洋中斩杀九头蛇妖。巨蛇的毒牙咬穿使徒左肩,他却将短刃刺入蛇瞳,星轨从伤口爆出,把整片海域蒸成盐漠。

现实中的兵器库开始融化。青铜地面变成沥青状,林夜脚下的位置突然隆起,九根青铜柱破土而出,柱顶的蛇形雕像喷出毒火。他本能地挥动短刃格挡,星痕与刀柄共鸣的瞬间,刃身暴涨出三米长的光焰。

“是星陨!“监测室里的三长老撞翻浑天仪,“快启动封魔大阵!“

九条青铜柱组成囚笼,每条柱身浮现出甲骨文咒印。林夜的光刃砍在柱子上,反震力几乎撕碎虎口。更可怕的是毒火在光刃上凝结成紫斑,那些斑痕正沿着刀身腐蚀星痕。

尸山幻象再次涌现。初代使徒的声音直接在脑内炸响:“璇玑不是武器,是钥匙!“林夜福至心灵,突然调转刀尖刺向自己心脏。监测室爆出惊呼,却见刀身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分解重组——青铜刃化作液态金属包裹右臂,形成刻满星纹的臂铠。

囚笼的毒火突然调转方向。林夜右臂插入青铜柱,液态金属渗入柱身内部。当甲骨文咒印被星纹覆盖,整座兵器库发出垂死的呻吟。九根青铜柱崩解成沙,沙粒在空中组成星图锁链,将赶来的圣殿守卫绞成血雾。

“星纹武装...他激活了星纹武装!“大长老的胡须燃起紫火。林夜撞破三十公分厚的青铜门,臂铠自动切换成反曲弓形态。他扣动不存在的弓弦,星辉凝成的箭矢贯穿七重防护阵,将圣殿的“诛邪“牌匾炸成齑粉。

藏经阁方向传来龙吟,十二名金甲力士踏碎地砖围拢。他们手持的降魔杵引动天雷,却在劈中林夜前被星纹臂铠吸收。液态金属饥渴地攀附上降魔杵,将佛门圣器腐蚀成废铁。

“让开!“林夜右臂重组成陌刀形态,刀刃划过完美弧线。金甲力士的阵型突然凝滞,他们的精金铠甲上浮现细密裂纹——不是被劈开,而是所有金属元素被星陨抽离,变成环绕林夜旋转的死亡星环。

藏经阁大门近在咫尺,阁楼飞檐却垂下三千道符咒。符纸上的朱砂咒文化作血色锁链,这次连星陨都发出哀鸣。林夜被吊在半空,看见阁内走出的白须老者手持初代使徒画像——画中人竟然与星痕幻象里的使徒一模一样。

“孽障!“老者挥动画像卷轴,星陨突然脱离林夜身体,在半空痛苦扭曲,“偷窃圣物该当何罪?“

林夜右臂的血肉开始碳化,却在此刻窥见真相:画像里的使徒脖颈处,赫然也有星痕印记!他嘶吼着扯断锁骨,任由血雨浇在星陨之上。被血祭的短刃突然分裂成九道流光,其中一道刺穿老者眉心,其余八道在藏经阁外墙刻出星图。

当最后一道星图完成,阁内十万卷功法秘籍同时自燃。火光中升起七十二尊青铜棺,棺盖震落的尘埃里,初代使徒们的尸体缓缓站起——每具尸体都戴着与林夜相同的星纹臂铠。

“原来你们才是贼...“林夜在坠落中被某具尸体接住,那冰冷的手掌按在他胸口,竟将封魔印暂时镇压。星陨重新凝聚成短刃,只是这次刃身多出九道血槽,槽内流淌着初代使徒的蓝血。

阁外的圣殿广场突然塌陷,露出深埋地底的星舰残骸。林夜耳畔响起万年前的声音:“欢迎回家,第792号播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