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管杀就管埋(四更求追读收藏)

  • 嘉靖仙朝
  • 扬镳
  • 2157字
  • 2025-04-30 03:03:06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膺天命,统御万方,夙夜忧勤军国大计。今五军营乃京畿屏藩,甲胄兵器久历风霜,亟待整饬。特命工部、兵部协办,定制精铁盔甲三万套,务须坚利齐整,符京营制式。改元之前,必使军容焕然,不得延误分毫。所需钱粮,户部即行筹措五成,内帑另拨五成,着户部尚书、内帑总管即日会商,厘清支用,毋使匮乏。倘有推诿克扣,贻误工期者,严惩不贷。”

“着定国公徐光祚亲领督办,统摄诸司,严核工料,旬日一奏。匠作但有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立斩以肃纲纪;官吏敢有怠惰贪墨、敷衍塞责,皆以军法论处。兵者国之重器,朕必亲验其成。卿等当体朕苦心,夙夜匪懈,克期功成。钦此!”

黄锦笑眯眯宣读完旨意,徐光祚赶紧请他上座。这也是俩人达成合作以来,头一次见面,以往多少回,都是徐延德出面,徐光祚把自己摘得非常干净。

“来人。”刚坐定,徐光祚让儿子徐延德把圣旨收好,随后管家端上来一叠银票,黄锦瞄了一眼,面额都是一百两,看那个厚度,少说也得有一万两。

“本公多日以来,病体难愈,黄总管几次帮忙,都没有当面谢过,实在是不应该,这一点微薄之资,给公公平日打赏用,些许小钱,公公若是推辞,可就是不拿本公当朋友了。”

“公爷这么说,咱家可就不客气了。”黄锦把银票收入怀中,脸上的笑容更甚:“说到底,还是公爷能够体察上意。咱们这位陛下啊,就是太过于念旧情了。如今定国公统领五军营,病也该好了。”

“念旧情好啊,仁义明君,大明之福。”徐光祚咳嗽了一声,道:“按说为陛下效劳,合该万死以报。只是这病啊,来得快去得慢,实在是难以支撑,这许多的事情,怕是还得指望我这长子。”这时徐延德供奉圣旨已经回来了,听到这话,接过话头,道:“我在军中时候短,经验不足,很多方面还是得指望黄总管多指点。”

黄锦眯起了眼睛,冷哼一声,道:“定国公这病看起来是不容易好了,陛下的朱批治不好,圣旨也治不好,看来是实病了,那依国公的意思,是缺哪味药呢?不如咱家禀明陛下,看看皇宫的府库里头有没有,怎么也得让公爷康复啊。”

“唉……”徐光祚叹了口气,道:“不敢欺瞒公公,我呀,早就请了名医看过了。大夫说我是心病,心病可不好治啊。”

“哦?”黄锦笑容更甚,目光却冷:“咱们是好朋友,公爷不妨说说呢?”

“一直以来,我定国公府都是京营执牛耳者,如今武定侯郭勋却邀宠争媚,蒙蔽陛下,每每思之,本公就头痛欲裂……还请公公能帮忙,若能治得好本公的病,这三万套盔甲,五军营可自行筹措钱款,保证让陛下满意就是。”

“哎呀,这咱家可做不了主。”黄锦赶忙摆手,道:“军国大事,咱家一个阉人如何参与得了?咱家也就能做做传旨的事情,就是传旨的事儿,也都不全归咱家管。”说着,黄锦神神秘秘地压低嗓子道:“咱家也是听说,今早陛下发了好几道旨意,有去武当山的,有去龙虎山的,还有去南京守备的,好像还有去云南的……”

见徐光祚愣住了,黄锦笑了笑,道:“公爷,咱家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先走一步,告辞了。”

“我、我送送公公。”徐光祚很明显有些魂不守舍,送黄锦到了门口,呆愣了很久,直到黄锦的马车走远了,他还在那儿站着。

“父亲,陛下提南京守备做什么,他是要用魏国公一系了?”

徐光祚咬牙切齿:“咱们这位陛下,还真是算计人心,他知道我什么都不缺,唯有这一个命门,他便抓这一个命门,真是气死我了!”

“那咱们怎么做?”

“做?”徐光祚愤恨道:“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能怎么做,找工匠,做甲啊!”

“那钱?”

“你还指望找陛下要钱?”徐光祚气得大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蠢材!”

徐延德心想,也没见你多聪明,看着好像智珠在握似的,不还是搭进去了?但这话他可是万万不敢说的,毕竟定国公府也不只有他一个儿子。

把儿子打发走,徐光祚回到府里,越想越觉得憋气。他转到后院,这里养着很多鸽子,什么名贵的品种都有,这也是徐光祚公开的爱好之一,全京城来说,在玩鸽子这个领域,徐光祚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咕噜噜~咕噜噜~”

徐光祚叫了两声,立刻有一只神骏无比的戴盔鸽落入了他的掌中。

徐光祚解下鸽子脚上的信筒,一撒手,鸽子又飞了出去。

“往返七月,抵泉州。”

看完信,徐光祚立刻掏出火折子,把纸条点燃了。

“只要海上的买卖不断,区区几万套甲胄兵器,给你又如何?”

徐光祚笑了起来,越笑越夸张,却不发出声音,这让整个场景显得有些诡异。

话分两头,黄锦回到宫中复命,嘉靖询问的很详细,黄锦的模仿能力是极好的,一五一十把所有对话都还原了一遍。

嘉靖听完了,心中确实有些疑惑。

“他打算用三万套盔甲,换京营提督大权,跟郭勋分一个高下?”

“嗯,是这个意思。”

“这有点不对劲。”嘉靖皱眉道:“朕刚登基那会儿,京营的提督之权就在郭勋手里,而且在先帝弥留时,也是郭勋和张氏兄弟在争权,他一项都自持身份,不愿让旁人觉得,他有多在意这个提督之权啊?”

黄锦猜测道:“兴许,他是被郭勋的高调做派给激的?”

“都是千年的精怪,什么事儿没见过,几句话就能把他激成这样,还怎么做勋贵之首?”嘉靖摆摆手,否定道:“绝不可能。”

“那臣就猜不到了。”黄锦干笑了起来。

嘉靖想了想,道:“先甭管他是什么意思了,不是病了么?朕很担心他,让御医去给他看看,顺便开一副泻药给他。”

“好的……”黄锦应声,刚要告退,忽然觉得好哪儿不对,问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让御医给他开泻药?”

“对,一天一贴药,治好为止,他豁出去窜稀,我也不差这点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