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过往未来

昏黄的吊灯下，少年沉默着。

神无月修本以为到了新的世界，没有任何牵挂的世界，平静的生活唾手可得。

可他又一次错了。

“来搭把手。”

声音有些沙哑，他快步走出卧室。

千叶宗之轻叹一声，跟了出去。

在千叶宗之的帮助下，他移开锻造机器，在下面发现一个小板门。

打开板门，取出一个古朴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把带鞘的太刀。

刀鞘有着红木一般的光滑色泽。

神无月修拔刀出鞘，刀身反射着灯光，亮的晃眼。

可他看清了刀身上的刀铭：

“安纲”

此乃天下五剑之一，童子切安纲。

平安时代，源赖光曾以此剑斩杀大江山中名为酒吞童子的鬼神。

保存完好，锋锐依旧。

很珍贵。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穿越前的一场对话莫名在脑海中浮现。

对话发生在宿舍门外，栏杆旁边，阳光之下。

知了不停地叫着，让那时的他愈发烦躁。

“我说我想要平静的生活，难道很好笑吗？”

他的理想被朋友质疑，所以变得有些愤怒。

“没有啊，阿修，我真的没有……”

朋友在道歉，但依旧笑着：

“哈哈哈，抱歉，抱歉！”

“你不请一周的晚饭，我就把你的浏览器记录发到年级群里。”

他威胁道。

“我去！你这也太恶毒了，好吧，我请……但说真的，我觉得你这愿望太不现实了。”

朋友的表情变得严肃，语气郑重：

“现实不是动漫，我们只是被大势裹挟的、难以挣扎的普通人。”

“世界变得太快了。”

“时代的尘埃压在普通人身上，足以将他们压垮。”

“你是有才能的人，时代的尘埃落不到你头上。”

“但可以落在你的朋友、爱人甚至是家人身上，让他们遭受苦难。”

“你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想反驳，可就是说不出口。

“你嘴上说着会不惜一切代价，但又太过害怕失去。”

朋友得意地笑着，像是找到糖果的小孩：

“说着会冷眼旁观，却总被太高的道德底线束缚。”

“在这里，你是得不到平静生活的。”

阳光暗淡，知了停息。

神无月修从回忆中挣脱，回到现实。

他沉默着，将童子切安纲挂在腰间。

“我迟早有一天能狠下心来。”

他喃喃，眼神变得坚定：

“在此之前，要变得足够强。”

“强到足以斩断那些，阻碍我平静生活的东西。”

他打开系统，凝视着那代表着实力的面板，下定决心。

“父亲。”他看向千叶宗之：“我在梦中的灾难到来之前，都不会死对吧？”

千叶宗之愣了一下。

他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是这样没错。”千叶宗之的语气下意识变得柔和：“可仅仅是不会死而已。”

“你会流血、会受伤，甚至可能留下永久的伤残。”

他用尽可能委婉的语气解释：

“命运只是让你在每个节点都不会缺席，它可不管你完不完整。”

“足够了。”

神无月修咧嘴，牙齿反射着森冷的白光：

“今晚有计划吗？”

“没有，最早一次行动是明天中午十二点。”

“那就陪孩子散散心？”

神无月修拉开门帘，发出邀请。

千叶宗之有些失神地看着外面。

新宿的夜晚依旧是那个鬼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孩子长大了、变好了，但还是一个孩子。

这下必须要家长陪同了。

“走吧。”

千叶宗之甩着车钥匙，跟了出去。

……

夜色在飞速倒退。

车里放着共和时代的歌。

鼓点击打，磁性的歌喉唱着熟悉的《Counting Stars》。

神无月修戴上画皮，翻着荒井所长之前发来的消息。

是对于通缉犯们的内部调查结果，划出了他们可能在的区域。

刚好，覆盖整个新宿。

“到了。”

他提醒道。

跑车缓缓停下。

神无月修拿好刀，下车。

前面的居民楼里，驳杂的涩欲散发着，缠绕在【我要**更多人】的执念上。

是个监狱食物链底端的通缉犯。

瞒得过巡警，但瞒不过他。

“只用在这等你？”

千叶宗之问道。

“嗯，很快就好。”他没有回头：“夜还漫长，要不买点咖啡？”

“Said no more counting dollars，we'll be counting stars。（不再迷失于金钱，我们将细数满天繁星）”

千叶宗之的回应被歌声挡住。

神无月修没有仔细去听。

他加速，冲向犯罪现场。

……

战斗结束的很快。

这名通缉犯只是一阶的超凡者，连他一刀都挡不住。

童子切安纲很锋利，用起来很顺手。

两个技能点入账。

被害者缩在被子里，害怕地看着自己。

神无月修叹了口气，让他报警，没有多管。

转身离开。

……

晚上十一点。

杀人犯东条被枭首，死前面色狰狞，颇为不甘。

头颅被他踩碎。

两个属性点入账。

晚上十二点。

黑道头头松井被从头到脚劈成两半，黑道小弟们只能在旁发抖，等待巡警的抓捕。

三个属性点入账。

凌晨十二点半。

政治犯广田被腰斩，带着浓重的不甘和怨恨，在受害者的供词上死去。

两个属性点入账。

……

神无月修杀了一夜。

一人一刀，把新宿区执法署的通缉犯清了个七七八八。

直到黎明到来，太阳从水平线升起。

他躺在跑车里，衣服被鲜血浸满，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身上的血全是通缉犯的。

这帮通缉犯没一个在三阶以上，还没有能力让他受伤。

猎物罢了。

一晚上，他就收获了13个属性点和5个技能点。

还通过吞食梦境提升了7点精神属性，达到了【食梦貘血统Lv3】的当前上限。

心情也舒畅多了。

如果那些通缉犯的梦境里没有多到令人作呕的垃圾情绪，那就更好了。

他打开系统面板。

【个人属性】

【力量：7/体质：10/敏捷：8/精神：25/意志：8】

【个人技能】

【食梦貘血统Lv3，灵敏嗅觉Lv1，北辰一刀流Lv9，表格制作Lv5，察言观色Lv5，无限制格斗术Lv5，厨艺Lv5，演技Lv1，精神力控制Lv1】

【属性点：14】

【技能点：10】

‘系统，加点！’

他回忆起小说里的片段，在心中大喝一声。

系统随他心意，将点数化为实力，灌输到他的身上。

【力量：7→10】

【敏捷：8→10】

【意志：8→10】

【北辰一刀流Lv9→Lv10】

暖流在身体内流淌，流经四肢百骸，改变肌肉的纤维、骨骼的强度，赋予他更高的力量和速度。

意志的提升倒是没有明显的感觉，像假的一样。

北辰一刀流的提升很独特。

仿佛脑海中被塞入了与各种生物搏杀的记忆，砍断、切开、剁碎……

屠宰的本能被嵌入潜意识中，让自己能轻易感受到杀戮的最优解。

这份技巧融入【直感】中，将其升华：

【直感：你能在瞬间得出最优的应对策略，能感知到威胁和物体的弱点，能看清楚活物的身体结构。该特性依赖于精神属性。】

现在他可以看见敌人的身体结构，例如肌体的发力、内脏的变化，更好地预测和闪避攻击，更好地对敌人的弱点下刀。

而精神属性的提升，让他不必再闭眼，就能完整发挥出【直感】的效果。

但并没有一种“刻入本能之中，融入血脉之内”的感觉。

看来想把普通技巧提升至超凡技巧，Lv10不够。

他尝试将北辰一刀流提升到Lv11，但失败了。

系统的提示是【升华点不足】。

和他想给【食梦貘血统Lv3】加点时的提示一样。

询问如何获得升华点时，系统也没有回应。

他打算以后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