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乡试考场飘肉香

苏甜儿蹲在考场外的墙角，盯着面前咕嘟咕嘟冒泡的砂锅，鼻尖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火候还差一点...“她小声嘀咕着，又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锅里的红烧肉在酱汁中翻滚，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泛着诱人的油光，浓郁的肉香顺着风飘进了考场。

“咕噜——“

此起彼伏的肚子叫声从考场里传来。

甜儿狡黠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把葱花撒进锅里。顿时，香气更浓了。

“这位姑娘...“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你这红烧肉...卖不卖？“

甜儿抬头，看到对方青白的脸色和浓重的黑眼圈，立刻明白了——这是被乡试折磨了三天的可怜人。

“卖！“她麻利地盛了一碗，“十文钱一份，包您吃了文思泉涌！“

书生狼吞虎咽地吃完，眼睛一亮：“妙啊！这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瘦而不柴...等等！“他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策论该怎么写了！“

看着书生飞奔回考场的背影，甜儿得意地哼起了小曲。这可是她用祖传秘方炖的红烧肉，加了提神醒脑的药材，专治考试没灵感。

很快，越来越多的考生闻香而来。

“姑娘，给我来一份！“

“我要两份！“

“别挤别挤，我先来的！“

甜儿忙得不可开交，锅里的红烧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她一边收钱一边盛肉，还不忘叮嘱：“慢点吃，小心烫！“

突然，一声厉喝传来：“大胆！考场重地，岂容尔等在此喧哗！“

甜儿抬头，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来。他生得极好，眉目如画，只是脸色冷得像块冰，一双凤眼凌厉地扫视着众人。

考生们顿时作鸟兽散。

甜儿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却被那官员拦住了去路。

“这位大人...“她讪笑着，“我就是个卖盒饭的...“

“盒饭？“对方冷笑一声，“你可知考场舞弊是何等大罪？“

甜儿一愣：“我、我就是卖个红烧肉...“

“红烧肉？“官员俯身凑近砂锅，甜儿这才发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龙涎香，“加了提神醒脑的药材，让考生文思泉涌，这不是舞弊是什么？“

“我...“甜儿一时语塞。

“来人！“官员一挥手，“把这个舞弊犯押下去！“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

甜儿急了，一把抓住官员的袖子：“大人明鉴！我就是个厨娘，哪懂什么舞弊啊！“

官员嫌弃地甩开她的手：“厨娘？我看你是妖女！这肉香得邪门，定是用了什么妖术！“

甜儿气得直跺脚：“你、你这是诽谤！我的红烧肉可是祖传秘方！“

“秘方？“官员冷笑，“那就去大牢里慢慢交代你的秘方吧！“

眼看衙役要来抓人，甜儿急中生智，端起砂锅就往官员身上泼。

“放肆！“官员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身酱汁。

甜儿趁机转身就跑，边跑边喊：“你这人怎么这样！连红烧肉都分不清好坏，怕不是个没味觉的！“

官员脸色一变：“站住！“

甜儿哪肯听话，撒腿就跑。可她忘了自己还端着砂锅，一个趔趄，整锅红烧肉全扣在了官员身上。

“你！“官员气得发抖，“本官定要你好看！“

甜儿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跑。跑着跑着，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喊道：“对了大人！您衣服上的酱汁要用温水泡，加一点白醋才能洗掉！“

官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满身的酱汁，咬牙切齿：“苏、甜、儿！本官记住你了！“

远处，甜儿已经跑没影了。她躲在巷子里，拍着胸口喘气：“吓死我了...不过那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太凶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位“凶巴巴的大人“正站在原地，偷偷舔了舔嘴角的酱汁。

奇怪...明明已经二十年尝不出任何味道了，为什么这酱汁...似乎有点甜？

陆九霄皱了皱眉，转身对衙役吩咐：“去查查这个苏甜儿的底细。本官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此时，甜儿已经跑回了家。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完了完了，这下可惹上大麻烦了...得赶紧想办法...“

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因为她那锅红烧肉，整个考场的考生都文思泉涌，考卷上全是“此味只应天上有“。

第二天，京城就传开了：有个厨娘在考场外卖红烧肉，把整个乡试都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