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天赐在一片头疼中醒来。
“醒了?”诸葛阳随手把桌上的一杯水递给他,张天赐忍着胃里的恶心,喝下了大半杯水。
诸葛阳接过水杯,随手把剩下的水往他脸上一泼。
感受着脸上的淡淡清凉,张天赐终于有了几分清明。
诸葛阳看着一脸头痛的张天赐,开口道:“喝酒的时候用内力把酒逼出来不就好了?要不然至于遭这么大罪吗?”
张天赐一抹脸,“那喝酒还有什么意思?喝酒用内力,不就和喝水一样吗?”
“喝死你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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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葛阳的帮助下,张天赐总算没闹出把裤子套头上,把袜子当手套的“惨剧。”
“一会儿写封信给天影堂,”张天赐一边含着小米粥,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就交代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让师傅找一架好点的古筝过来。”
“你自己写去。”诸葛阳往嘴里塞下最后一口大饼,用力的嚼了嚼。
张天赐一直到现在都不能想到,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小姑娘,居然这么能吃。
一顿早饭,诸葛阳居然吃了整整四张大饼,还喝了两碗粥!
要知道,这学宫的大饼,两张就够一个种田的庄稼汉从早上一直干到吃晚饭,诸葛阳一个早上能吃四张!吃完了还能来两碗粥溜溜缝。
“你这么吃,胃受不受得了啊?”张天赐看着如饕餮一般的姑娘,不免有些担心。“之前在天影堂里也不见你这么能吃啊。”
“打小我就特别能吃,我爹也很少在吃的方面克扣我。”
“后来我就开始慢慢减少自己的食量。天影堂毕竟是我家,把它吃穷了不太好。这里是学宫,我自然不太担心。”
张天赐轻笑一声,“荀况听到这话估计能气的晕过去。你是没看到,那管食堂的大爷看到你拿了四张大饼,那嘴都可以塞下俩拳头。”
“是吗?”诸葛阳还回头看了看,那大爷盯着自己,眼里的幽怨几乎能变成实质了。
“不就是吃了他几张饼吗?至于一直盯着我吗?”诸葛阳挠了挠脑袋,有点不解。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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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赐坐在椅子上,摊开了纸笔,思索着信的内容。
“你说我写信,是庄重一点好呢,还是活泼一点好?”
“这第一次写信,要不还是详实一点,显得我比较可靠。”
诸葛阳白了张天赐一眼,说道:“你赶紧写。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那两句废话,会有多少读者觉得被你骗了,知道吗?”
“行行行,”张天赐一拱手,“各位读者不好意思,我就是废话比较多。但这也不是我想的啊,纯粹是作者文笔太烂了,只好用这种方法水字数。”
作者:?????
张天赐在这里磋磨了半天,终于是把信写完了。
“陈月吾师,见字如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多日不见,便是好多好多秋。”
“您的高徒,小张,小诸葛十分想念您的教诲,所以特地去书信一封,聊表心意。”
“好像用词不太准确,不过拉倒吧。”
“写这封信的时候,学宫大考武试已经结束,您徒儿我,不负所托,拿到了学宫首名。相信不久之后,我和咱们天影宗的大名必将在江湖上开始流传。对应的举措相信您和堂主也是有准备,我就不瞎提意见了。”
“对了,到了学宫我才知道,荀先生居然要收我们当徒弟,还说您应该告诉我们了。我和诸葛阳都是两眼一抹黑,到底是您忘了,还是什么原因,您最好给我个说法。”
“还有,学宫大考碰上一个难缠的对手,叫做叶知秋,是个燕国人,一身道法变幻莫测,修为和我等差不多。您那边消息比较灵通,帮我查查,这到底是谁家弟子。她还说她的师傅比荀先生强多了,不知道是哪个隐世的高人。这也可以查一查。至于荀先生为什么一直要收她当弟子,我倒是可以猜到一两分。”
“除此之外,麻烦师傅给我送一架古筝过来。随便什么样的都行,但是一定要又好又贵,最好还有些年份。”
“就这些了。”
“师傅收到信,麻烦尽快回信。”
“师傅万安。”
张天赐甩甩笔,把纸拿在身前吹吹干。
“行了,按照走之前陈月交代的,把信件转出去吧。”
信件流转,经过了前院的扫地大爷,食堂的打饭大妈,再到了学宫前卖肉的屠夫,最后顺顺利利的从学宫中送了出去,安全的走上了驿路。
七日后。
陈月拿着一封印着火漆的信,熟练的挑开了封口,看了两眼,转向了归一厅。
“喂,你那便宜儿子来信了。”
堂主嘴里正咬着根糖棒,听到了陈月的声音,立刻把那糖棒咬碎,吞咽入腹。
“给我看看。”
“你看啥?我徒弟给我的信。”
“一起看,一起看。”
读完张天赐的信,堂主一脸微笑着看着陈月。陈月则是一脸的凝重。
“靠!荀况这家伙居然还真和我抢徒弟!当初他向我要人我就没答应,这居然直接开始抢了!看来那顿打还是轻了点。”
“我倒是不意外。我估计,荀况的想法是,青龙传人必须和学宫搭上关系,顺便把你的另一个徒弟也收了,教她些东西,也算是给了些补偿。”
“哈——”陈月被气笑了,“这破逻辑也就是学宫的人有这种脑子。”
“别抱怨了。他们又不会不认你这个师傅。还是说说那个叫叶知秋的小姑娘。”
“如果各方面都没错,她应该是燕国青山观的传人。”
“没错。不过我觉得她还有另一重身份。”堂主点点头,饶有兴致的看着陈月。
“你是说朱雀传人?”陈月有点疑惑,“不能吧?难道就这么巧?青龙和朱雀就这么碰上了?这……怎么像小说话本一样?”
“无巧不成书么。再说了,一介女流能用出太乙狮子诀这样的纯阳道法,就很奇怪。如果她体内有朱雀血脉,那就很合理了。”
陈月点点头。“看来荀况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至少攀个关系。”
很奇怪是不是?张天赐没有在信中提到比试的具体情况,远在天影堂的二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只能说天影堂的力量已经渗入了各方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