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的属性也太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缰绳晃了一晃，化做一道金光直冲苏夏，那人身蛇尾的妖孽叫一声“苦也”，便被捉回去，泡进雄黄做了一瓶药酒。

——以上是白澈想象中的画面。

缰绳被他抛出的瞬间便开始变形，在耀眼的光芒中末端伸展成金属的圆环，咔嗒一声套在苏夏纤细的脖颈上，剩余的绳索连接着圆环，拢进白澈的手中。

等等，这不就是宠物链圈吗？！

“这是什么？”

她困扰地伸手去触摸忽然出现的项圈，结果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叫。

白澈感到缠绕在自己下半身的尾巴有放松的趋势，立刻抓住机会推开苏夏。

她变成这副形态后，算上蛇身的长度已经超过了他的单人床，因此一推就咕碌碌地滚下去，摔到地板上。

攻守易型！

白澈牢牢抓紧【驾驭万物之缰绳】，趁势骑到对方背后，全力压住弹起的蛇躯！

鳞片滑溜溜冷冰冰的，很难保持平衡，特别是苏夏还在挣扎！

“请放开我！神明大人！”

她像是案板上的鳝鱼一样拼命扭动尾巴，一下子将他甩飞，背部重重地撞到了墙壁。

“啊，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不安地在原地僵住。

但白澈自从觉醒魔力以来，已经学会使用它强化身体，区区碰撞对他来说不疼不痒，停下动作的苏夏反而是给了他逆转的机会！

“此时此刻想要和解？你不是在说笑吧！”

即使被甩出去，他也没放开化作锁链和项圈的缰绳，此刻用力一拽之下，反过来将自己拖向了半人半蛇的少女！

——这个形态下她是质量更大的一方吗？不过正合我意！

白澈飞扑而起，再次绕后跨坐到蛇躯背面！

他像是古代传说中驯服怪兽的角斗士一般，伏下身子紧紧贴住翻腾如浪的尾巴，确保自己的重心稳定，然后加大向后拉扯缰绳的力度！

金色的光芒如同电流般涌过锁链，噼啪一声后贯穿项圈，它猛地向内收缩，仿佛某种曾经用于训猴的神话道具。

“呜……”

苏夏的身体颤抖一下，整条蛇骤然变得瘫软无力，好像上岸的咸鱼一样不再挣扎。

与此同时，一种奇妙的协调感在白澈的意识中荡漾开来。

仿佛与对方的心念同步，可以操控她的身体前进、倒退或者做出三百六十度回旋踢。

如果把“附体”比作身临其境的VR游戏，那他现在就好比拿着手柄坐在屏幕前的玩家或者进入驾驶舱的高达机师。

自由操纵载具原来是这个意思，神话里那些经常收坐骑的仙人莫非也是用了类似的能力？

白澈暗自想道。

但他可没有骑着蛇娘去逛街的打算，于是确定已经制服她之后翻身离开。

他命令道：“给我变回去！”

——一段时间之后。

重新变回人型的苏夏蜷缩在墙角，浑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

她抱住双膝，喃喃自语着什么，白澈凑近了才听清：

“居然被本能驱动，做出如此失态之举，已经无法活下去了……”

“倒也没那么严重，听你意思是受神性影响吧？”他安慰道。

“事到如今，只有和神明大人手拉手一起灭亡才行。”

“为什么要带上我！”

白澈一记手刀砍在她的头顶，内心颇为怀疑这女人究竟是真的将他当成所谓的地母神化身，还是腹黑地在玩弄他。

虽然苏夏的情绪动不动在冷静消极和激动发癫的极端之间蹦极，但她找上门也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通过能力远程附体总会有不方便之处，往好处想，他以本体身份接触的第一个角色游离在管理局体系之外，即使没有堪比青梅竹马的交情也对他抱有迷之信任——这已经是好得离谱的运气了。

尽管现在只是一个模糊的设想，但白澈认为他以后很可能需要召集一群同伴，而不单单是素未谋面的“可用角色”。

他准备试一试，将她发展成第一个合作者。

“先不管你的动机，我们来制定一些规则吧。”

白澈蹲在捂住脑袋的苏夏面前，“不准将我的事泄露出去，尤其是称呼方面，现在就改过来。”

他早就不习惯对方一口一个的“神明大人”了。

“我明白了，您要以化身考察当今的人世，所以需要注重隐匿性。”

她抬起视线，黑色的项圈与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

出于对她再缠过来的警戒，白澈还没有解除【驾驭万物之缰绳】。

他顺其自然地点头同意对方的扯淡：“没错，就是这样，所以请你叫我的名字，也不要再使用敬称。”

“好的……白澈同学。”

她轻声说。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白澈微微一愣。

“当然记得，我可是五中的优秀毕业生，怎么会不记得来帮忙的学弟的姓名呢？”

她拢起耳垂边弯成一个小钩的发丝，淡淡地微笑。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觉得自己面前的不是流淌神血的蛇娘巫女，而又变回了那个天球咖啡馆温柔冷静的店长小姐。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呢？另外你居然还有隐藏的学姐属性，到底人设要堆叠到哪种程度才甘心啊？

比较起来，另一个被他能力选中的家伙只有青梅竹马这一项词条……战斗力间的差距简直如同大联盟和小联盟！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起那个人的缘故，卧室外突然传来钥匙插入门锁拧动的声响。

“我妈说你回来之后房间灯一直没亮，让我来看一看——”

陆星瑶的嗓音伴随着踏进房间的脚步声而接近。

不好，早知道以前就不该给她钥匙的！

白澈还没忘记禁止事项，立刻抬手解除缰绳的束缚：“我朋友要来，你赶紧回去。”

“可是，被施加过你的能力后，我好像暂时无法施展空间转移的咒术……”

苏夏闭上双眼，片刻后不好意思地说。

“——你应该不是晕倒在浴室里了吧，我进来喽。”

少女推开房门，按下门边的面板。

灯光如同利剑般将黑暗一刀两断，倒映在她眼中的是被逼入墙角的漂亮大姐姐，和一手越过她的肩膀按住墙壁，正在壁咚对方的青梅竹马。

陆星瑶发出了尖锐的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