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无所有,山穷水尽的刘皇叔[求追读]

“使君一家?”

“兄长,怎么回事?”

糜芳闻言,一脸疑惑的问道。

“子方,你刚外出回来,尚不知情。”

糜竺放下手中绢帛,将先前刘婉一家前来一事,娓娓道来。

话音落下,糜芳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

“那如今之间,兄长准备如何打算?”

“打算?”

糜竺毫不犹豫,坚定道:

“为兄自然是将使君家眷安顿府上,再派人去探寻使君下落。”

糜芳闻言,心中一沉,心下明白自家兄长,这是没有打算放弃刘玄德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急道:

“可现在下邳失守,以吕布之勇,使君麾下将士家眷皆陷城中,想要重夺城池,恐非易事吧?”

“若无法夺回下邳,徐州各大族或将弃之而去。”

“到那时,偌大徐州恐真就没有,刘玄德的容身之地了。”

话至于此,他目光凝重,语气愈发沉重道:

“可咱们家业,尚在此地。”

“若抓着刘玄德不放,等吕布坐稳徐州,岂不是我们糜家的灭顶之灾?”

“为了刘备,引来灾祸,值得吗?”

一席话语,他说得振聋发聩。

这也引起糜竺的一番深思,喃喃道:

“值得吗?”

良久,他面露微笑,肯定道:“当然值得!”

“啊?”

这显然出乎糜芳意料之外,面上惊诧不已。

沉吟好半响,连忙劝道:

“兄长,您一向是咱们家的主心骨,大小事务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弟本不应质疑。”

“但此事关乎家族兴衰,容不得丝毫马虎!”

“兄长可别在大事上,心存侥幸,不然悔之晚矣!”

兄弟俩人一时各抒己见,僵持不下。

这时,一妙龄女子从房外走进,端茶而入。

冒着热气,茶香四溢。

女子将茶盏放到二人面前,轻声道:

“大兄,二兄请用茶。”

“这是小妹刚泡好的,快试试。”

糜芳接过茶盏,呡了一口,赞道:“小妹这茶倒是泡得越发好了。”

“嘿…大兄,您也尝尝。”

瞧着糜竺神色沉重,糜氏连忙奉上茶水。

糜竺接过茶盏,却依旧是满面愁容。

“二兄,大兄这是有心事?”

糜芳见状,叹息一声道:

“唉!下邳被吕布袭取,为兄刚与大兄就是否放弃刘使君一事,产生了分歧。”

说罢,他顿了顿,侧头道:

“小妹,你一向天资聪颖,来说说,咱们糜家还应不应该,站在刘使君一方?”

一番话语,糜氏恍然大悟,旋即陷入了沉思。

沉思半响,她才缓缓说道:

“我以为,咱们应该继续扶助刘使君。”

糜芳一听,眉头一皱,正要反驳,糜竺却抬手示意:

“婷儿,你继续说。”

“是。”

糜婷点头,正色道:

“刘使君信义愈明,昔陶公不敌曹操,士民被曹兵屠戮,遍求援军,却无一人相救徐州。”

“唯有使君,纵使兵力远逊曹军,却依旧不顾生死来救。”

“遍观天下,可有如使君这般否?”

说罢,她顿了顿,又道:“自陶公临终之前,遗命让使君统领徐州。”

“这一载多来,使君保境安民,恢复民生,渐渐让徐州重整旧日气象,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百姓无不称道。”

“而吕布?此人背信弃义,反复无常,乃小人尔!”

“若使君危难之际,我糜家便弃之而去,岂不是将会遭徐州百姓唾弃?”

“何况,使君乃英雄也,纵有一时之困,日后亦有复起之日。”

“咱们糜家此番若能抛舍家业,资助使君,那无异于雪中送炭。”

“日后也会有丰厚的回报!”

这一番洋洋洒洒的话语吐落。

一时间,房中陷入了寂静之中。

片刻后,糜竺抚须笑道:

“婷儿此言,正是为兄所想。”

糜芳此时纵有不愿,倒也附和下来:

“既是兄长与小妹意见一致,那我也不多言了。”

“哈哈哈……”

“二兄,别置气了,我们都知道,你这是为了这个家好。”

“大兄是不会怪你的,来,喝茶!”

糜婷轻笑,端茶递过,柔声道。

……

盱台城,刘备军帐。

帐外,乌云密布,雷声隐隐。

刘备双手抱胸,来回踱步,面露狐疑之色,朝一旁的关羽道:

“近日来,袁术大军为何停止攻势了?”

关羽闻言,抚摸着长髯,沉声道:

“兴许是损失过重,暂且休整。”

“云长所言不无道理,不过要让将士们随时戒备,不可松懈,以防敌军突然进攻。”

刘备轻轻点了点头,同时告诫道。

“兄长放心,弟一切都安排妥当!”

关羽抱拳回应道。

就在二人议事时,忽闻帐外雷声大作,暴雨倾盆。

刘备抬眼望去,只见一人浑身湿透,踉跄而来,惊呼道:“三弟?”

关羽闻言,顺着目光看过去。

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的男子,不是张飞又是何人?

“三弟,你不在后方守徐州,来此做甚?”

关羽上前扶住张飞,问道。

张飞走进帐中,忽然扑通在地,泣声道:

“兄长,徐州丢了!”

“什么?”

刘备,关羽皆是大惊。

刘备身形一晃,险些跌倒,握紧案边利剑,方才站稳。

他强压心中悲痛,厉声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飞遂将曹豹起兵作乱,勾结吕布袭取下邳一事道来。

关羽闻言,一把抓住张飞衣领,急问道:

“那嫂嫂她们呢?”

“都陷城里了……”

张飞泪如雨下,哽咽道。

砰!

刘备听罢,如遭雷击,半响无言。

“我对不起兄长,唯有以死谢罪!”

张飞见状,猛然起身,拔剑便要自刎。

刘备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利剑,丢在一旁。

他扶起张飞,为张飞理了理衣服,强忍泪水,温声道:

“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衣服破了尚可缝,手足断,安能再续?”

“我三人情同手足,誓同生死,今虽丢了城池家小,安忍叫兄弟中道而亡?”

“况且,徐州本非我有,得何足喜,失何足忧。”

“家眷虽陷城中,料想吕布必不谋害,尚可设计相救,贤弟何故轻生?”

张飞听罢,泣不成声。

安抚好其情绪,刘备深吸一口气,神色一振,厉声道:

“云长,点齐兵马,连夜启程,直奔下邳。趁吕布立足不稳,夺回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