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江岸旁,路长行的低语在回荡,一众修士闻言许久才逐渐恢复平静,只是神情极为复杂。
他们吃惊于一个闻名已久的东荒天骄,居然早已被击败了,此前从不曾听闻,没有风声走漏。
而现在消息被当事人说出,一时间让人们浮想联翩。
世人皆知,帝路争锋向来十分残酷,往往只需一败便将会万劫不复,再难奋起争锋。
他们不确定路长行是否有大帝之资,但今日一看,却分明有了那股气象,让人难忘。
“若此事为真,连神霄道子都败在他的手中,试问还有谁可以与他争锋?”
“不可思议,大帝逝去两万年,北斗迎来最繁盛的一世,有望见帝,但最强的天骄却已经败了!”
“百舸争流,有人将就此独占鳌头?”
人群中不断传来低语,很多人在惊疑,看着不远处沉默的路长行,满眼都是不解。
这一世很辉煌,在狠人道消两万年后,天地间的奇才天骄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一个接着一个现世。
神霄道子,不死观小观主,成仙府传人,每一个都让人觉得惊艳,好像都有大帝之资。
他们的强大有目共睹,皆不过二十便已是大能,一路被天劫劈着成长,放在任何时代都算惊艳。
而就在如今的北斗,细数五大域的所有传承,这几位天骄都算最强的那一拨,难有人能争锋。
而路长行虽然也不错,但其没有师承来历,没有惊世血脉,很多人都认为他不过是个看客而已。
谁能想到他,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随后便有人出声反驳道:“那又如何,帝路从不以一时成败论大帝,不成圣还不算踏上帝路。”
“他还没有无敌呢。”
诸多修士闻言一愣,随后便觉得有道理,古史之中并非没有这样的案例,有很多强者后来居上过。
且大帝道消一万多年,证道契机早已出现,谁也不敢保证没有老前辈欲一跃证道。
即便路长行击败了神霄道子,也不见得能就此一路胜下去,不成帝,就终会有敌。
他还远称不上无敌,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徐长生也终于回过神来,不复方才惊愕失色的模样,注视路长行许久才道:
“既然路兄今日无心应战,那小道也不强求,希望过几日能与路兄在圣城共饮。”
他很客气,既然打不起来,那也不妨暂时休战,只因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关于不死观的流言已经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死观主早已看不下去,不然怎么会遣出他来。
路长行闻言点头,没有在意一众修士的讨论,至于和徐长生共饮,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只关注,不死观会有怎样的反应。
很多修士都注意到这一点,闻言也不由紧张起来,石人像就摆在江边,不死观会作何应对。
“嗖...”
此时,天边大量虹光掠来,诸多不死观弟子追上了先到一步的徐长生等人。
“这么大的阵仗,真是不多见...!”有其他势力的修士眸光闪烁,盯着赶来的一众大能沉思不已。
不死观来人很多,不光有小观主徐长生,还有七八位大能抵达,其他弟子更是有数百人。
这已是不可小觑的势力了,东荒圣贤虽多,但也不过数百人而已,圣贤之下的修士才是各传承主力。
有人猜测,不死观这次必有大动作。
而此时徐长生已经绕着石人像开始打转,来到石像背后时便止步,盯着那几行大字默然不语。
他没有暴怒,也没有急于毁掉石人像,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石人像,让一众修士觉得惊奇。
“不死观中空垂泪,心中悲苦不为仙...”
片刻后徐长生才低吟出声,不知何时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似是在嘲弄什么一般。
跟在他身旁的不死观弟子,闻言亦不悦道:“简直一派胡言,暗中行事之人,莫非以为我教可欺吗?”
对于那个中伤不死观的人,这群不死观弟子恨极,觉得对方纯在扯淡,是在诬陷一座圣地。
但事实如何,他们也不知道,在场修士闻言也不由暗自撇嘴,觉得不死观未必真的干净。
路长行闻言暗笑,他既然敢做,就不怕对方能找到自己,说是在欺负他们也不算错。
徐长生闻言默默点了点头,此时根本不想管众多修士的想法,直接出言道:
“留下石像之人暗中包藏祸心,欲要搅乱东荒,小道今日特奉师门长辈之命带走石像。”
“待我不死观推算出幕后之人,必将其中阴谋大白于天下,还东荒以郎朗乾坤!”
徐长生动了,决定要收走这座石人像,在场修士无人反对,任由他收走了石人像。
随后他更是出声道:“我教老祖前几日心血来潮,算到东荒大地将有血劫,此事便是征兆。”
“不日,我教将与神霄道,成仙府在圣城召开盛会,要与诸圣共商大势,诸位同道亦可前去。”
不少修士闻言一惊,随后便有人道:“不死观主乃是大圣,居然算出东荒会有血劫?未免有些惊人!”
很多人都心绪不断起伏,一时间不免担心大圣口中的血劫是何事,是否有大战将要爆发。
他们不得不信,只因大圣乃是当世绝顶战力,一言一行不可揣度,随意一个动作便能左右东荒。
他们说将有血劫发生,那么多半不会是假。
“这是要转移东荒修士的目光。”
而路长行闻言则皱眉,他可不信这些,只觉得是不死观修士要转移世人目光。
但下一刻他便静下心来,无论不死观如何应对,他都有手段应对,大不了闹个地覆天翻罢了。
他不是当世之人,很清楚将来会发生什么,随便透漏些消息,就不愁对方不上钩。
旋即路长行便出声道:“不死观主果然神通惊世,居然能算出来,我以为此事只有我一人知晓。”
“不曾想,大圣居然能算出来。”
路长行语气莫名,神情带着担忧,像是在忧心东荒的未来,让在场一众修士都大惊失色。
徐长生闻言眸光一闪,不由道:“路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知道些什么?”
路长行闻言点头,幽幽道:“半个多月前,我曾见到太初古矿有飞仙横空,有两个人从古矿中走出。”
“其中一人言称,整片东荒都要流血。”
这一刻在场修士骇然,只因路长行所言太吓人,居然和太初古矿联系上了,堪称惊天。
徐长生闻言双眼神光暴射,不由地凝重注视路长行,让在场一众修士都觉得不对。
“莫非,路天骄所言为真?!”江岸旁的修士皆有些不可置信,不由地倒抽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