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觅精神力，破墓之秘

墓道里的应急灯在牟羽眼前晃出青白的光斑，他攥着青铜匣的手指节发白。

陈队长防护服摩擦的沙沙声从背后传来：“小牟，无人机测绘显示地表有积雨云。“

“我需要去营地取个东西。“牟羽用袖口擦拭铜匣暗层的绿松石，那些孔雀蓝的斑点与戴昕铃铛的磨损痕迹重叠的刹那，他后颈突然窜过电流似的刺痛——这是系统强制休眠前的预警。

林博士举着光谱仪从侧室钻出来，防护面罩上还沾着壁画的朱砂：“西北角那个红点......“

“是陈队长的青铜匣残片。“牟羽抢过话头，余光瞥见戴昕正在调试直播设备，她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规律的震颤。

当第三声铃响与通风口的蜂鸣共振时，他手背的青铜纹路突然蔓延至腕骨。

陈队长按住他肩膀的力道加重三分：“暴雨可能导致墓道渗水，现在出去......“

“两小时。“牟羽摸到冲锋衣内袋的能量胶，铝箔包装上的齿痕还残留着戴昕的唇膏味，“就取个便携式检测仪。“这个拙劣的谎言让林博士的眉毛拧成了结，但戴昕已经默不作声地将强光手电塞进他背包侧袋。

跨出墓门时暴雨正砸在防雨布上，牟羽的登山靴陷进泥沼的瞬间，手背纹路突然亮起幽蓝的光。

他想起三天前在营地西侧桦树林里，那个被雷击过的树桩下曾闪过相似的荧光。

“牟老师！“周记者从临时帐篷里窜出来，防风外套的荧光条在雨幕里格外刺眼，“观众都在问骨板纹路和您手背......“

牟羽侧身避开怼到面前的录音笔，泥水顺着冲锋衣帽檐滴进领口。

当周记者第三次试图绕到他正面时，戴昕的声音混着银铃的脆响穿透雨幕：“直播间的音频模块好像进水了。“

记者条件反射地转身奔向设备箱，牟羽趁机钻进白桦林。

腐殖土的气息裹着雨腥味涌进鼻腔，他跪在雷击木焦黑的树根前，军用匕首刮开苔藓的刹那，三块青金石突然在土层下亮起微光——那正是系统初始提示里出现过的精神力增幅石。

戴昕的银铃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她撑着的透明伞面上爬满雨痕：“陈队长发现了三号侧室的盗洞。“伞柄轻轻碰在他湿透的肩头，伞面倾斜的角度刚好遮住周记者从营地投来的窥视目光。

牟羽将沾着泥的青金石按在胸口，那些冰冷的棱角逐渐渗出暖意。

当戴昕的铃铛第二十七次与风声共振时，他手背的青铜纹路突然褪至指节，而系统残留的蓝光正在青金石表面织就细密的网络。

暴雨在伞面上敲出密集的鼓点，牟羽望着营地亮起的探照灯，没注意到戴昕悄悄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背包。

直到返回墓室时，他才发现背包夹层里多出个缠着银丝的青瓷香囊——正是三天前他从唐代残片中修复的那枚。

牟羽将三块青金石贴着冲锋衣内袋收好，冰凉的触感透过衣料渗进肋骨。

当他弯腰钻进墓室防雨布时，戴昕的银铃声正与通风管道的蜂鸣形成某种规律的和弦。

“唐代香囊的鎏金层......“林博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所有人看着牟羽径直走向主墓室石椁，沾着泥水的登山靴在青砖上踩出湿漉漉的脚印。

陈队长刚要开口，却被戴昕轻拽防护服袖口制止——她注意到牟羽右手背的青铜纹路正在褪色。

青金石隔着布料开始发烫，牟羽背靠石椁坐下时，后颈突然涌过温热的暖流。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炸开无数光点，那些残缺的青铜器纹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全。

他摸出青瓷香囊深吸口气，龙脑香混着戴昕残留的护手霜味道冲进鼻腔。

“精神力恢复中......12%......34%......“

机械音震得耳膜发麻，牟羽猛地起身撞到悬棺垂下的青铜链。

当系统读数突破70%时，他透过防护面罩看到石椁底部浮现出淡金色的网格——那是上周出土的西汉错金铜樽上缺失的云雷纹。

“陈队！“林博士突然指着无人机监控屏，“石椁西南角温度异常！“

牟羽已经扑到那个位置，军用匕首撬开松动的青砖。

潮湿的腐土味里混着松烟墨的气息，半截断裂的青铜机括卡在夹层中，齿轮表面覆盖着与铜匣相同的绿松石碎屑。

系统光幕突然弹出三维建模，将机括结构与他在故宫修复过的汉代连弩零件重叠。

“是重力感应机关。“牟羽的声音带着颤音，指甲缝里还嵌着青金石的碎渣，“需要找到三个配重块......“他说到一半突然噤声，系统刚刚在石椁顶部标注出三个凹槽，形状正对应戴昕银铃上的月牙纹。

戴昕的直播设备突然发出刺耳啸叫，陈队长转身查看的瞬间，牟羽已经踩着悬棺支架跃上石椁顶端。

青金石的热度透过冲锋衣灼烧胸口，他摸到凹槽边缘时，系统突然将整个墓室结构转换成半透明投影——地底十米处藏着条倾斜向下的甬道，通道尽头闪烁着大量青铜器特有的冷光。

“小牟！“林博士的惊呼被金属摩擦声盖过。

牟羽手中的青瓷香囊突然自动解体，三根银丝精准嵌入凹槽，石椁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陈队长的强光手电照过来时，地面已经裂开半米宽的缝隙，露出下方布满铜锈的螺旋阶梯。

戴昕的银铃声突然靠近，她防护面罩上的水汽在强光下泛着白雾：“阶梯扶手的铜绿不对劲。“她伸手要拦，指尖刚擦过牟羽的袖口，直播用的补光灯突然砸在裂缝边缘。

“别动！“牟羽抓住她手腕后撤半步，补光灯滚落阶梯的声响在甬道里层层回荡。

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红色警告，将阶梯表面的铜绿分解成七种有毒矿物成分。

陈队长扔来防毒面罩时，牟羽正用匕首刮下扶手样本。

当第三块青金石开始发烫，系统突然在铜绿层下标注出六个梅花状排列的凹点——与他三天前修复的宋代机关盒锁孔完全一致。

“需要六棱柱形的......“牟羽转身翻找工具包的动作突然僵住。

戴昕蹲在他左侧整理导线，马尾辫扫过布满尘土的阶梯，发梢正好垂在第二个凹点上方——那里残留的朱砂痕迹与她铃铛上的磨损角度完全契合。

林博士的光谱仪突然发出警报：“空气含氧量下降！“

牟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精神力数值在视网膜上闪烁不定。

他扯下防护手套，将最后半块青金石按在凹点上用力旋转。

铜锈剥落的瞬间，戴昕的银铃突然自主震颤起来，某种高频声波让所有人后颈汗毛倒竖。

“往左三度！“戴昕突然抓住他手腕调整角度，“你手背的纹路......“

青铜阶梯突然整体下沉半寸，牟羽被惯性带得撞在石壁上。

系统光幕炸开大片雪花点，精神力读数疯狂波动间，他隐约看到戴昕的直播设备滚落到阶梯转角处。

当陈队长抓住他背包带时，某个青铜齿轮咬合的脆响从地底传来，紧接着是石块摩擦的震动。

“戴昕别碰那个！“牟羽的警告晚了一步。

戴昕扶住石壁的手指恰好按在暗青色凸起上，她腕间的银铃与机关共振的刹那，整个甬道突然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