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安如遭雷劈一般,不可置信的回头。
因为那之后的日子,颜若菱总是带着栗子糕来和自己一起分食。
他以为只是女孩子贪嘴罢了。
萧永安翁动着唇,沉默半响,只低声问道。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事?”
袁月的眼里满是哀伤:“因为若菱总是说,您站的太高了,总是看起来冷冷的,所以想让您多染上几分人间的味道。”
“这样,她如果有天不在了,您也不至于太寂寞。”
说到最后,袁月已经泣不成声。
萧永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攥成了一团,闷闷的难以呼吸。
“什么过敏,师姐撒谎惯了,依我看这事也未必是真的。”
一道声音遥遥的传来。
叶婉宁嘟着嘴走了进来,满不在乎的从栗子糕上踩了过去。
“哎呀,我没注意到,地上还有垃圾,我的鞋子都弄脏了。”
她眸光隐含委屈的望向萧永安。
萧永安只默默的蹲下身子,将那些碎了的栗子糕珍重的捡起来。
被忽视的叶婉宁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为什么自己永远是不被关注的那个?
她的眼睛一转,俯身拦住了萧永安。
“师父,我知道师姐擅自跑出去您很担心,所以特地起了一卦,算了师姐的下落。”
这次萧永安终于肯看她了,他声音微颤,有些急切的握住了叶婉宁的手腕。
“在哪里,若菱在哪里?”
叶婉宁故作犹豫:“我算到大师姐下山去去找之前那个男人了……现在正在颠鸾倒凤呢!”
听到这话,萧永安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早就对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起了欲念。
所以在他听叶婉宁第一次说,颜若菱在山下和别的男人厮混的时候,便失了控。
他狠狠责骂了颜若菱,连她的解释都听不进去半分。
“不对,不对。”
萧永安猛然想到什么一般,语气逐渐坚定:“我要重新起一卦。”
完了,以前萧永安从来不会这么固执。
怎么今天转了性……
叶婉宁眼神闪烁:“师父,门规规定不可给亲近之人起卦……”
“若我违反了门规,我也应受罚。”
说完后,萧永安连回房间都顾不上,竟然就地起了卦象。
叶婉宁在他背后暗自啃咬指甲,似乎把指甲当作是颜若菱一般用力的狠狠咬下去。
“好……好!”
没想想象中的指责,叶婉宁疑惑的抬起了头。
萧永安指着卦象解释道:“我卜了一卦,颜若菱没有相好的男人。”
叶婉宁呆愣一瞬后,又立刻笑了起来。
自己的谎言没被拆穿。
“或许只是野男人,没有定情,所以您算不出来。”
“我可是亲手卜算出师姐正在和其他男人正在……”
萧永安似乎不在意的转身离开:“没有定情就好。”
“等若菱玩够了,一定会回来的。”
可他微颤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绪。
叶婉宁怨恨的盯着他的背影:“一个破鞋,也值得你这么喜欢!”
萧永安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叶婉宁说啥了什么。
他独自一人前往了寒潭。
刺骨的冰冷顺着每一寸骨缝往里挤。
萧永安不由的颤抖起来。
原来,若菱被自己罚的时候,是这么痛。
……
京城,颜若菱拖着虚弱的身子走在街上。
硬生生抽取灵根的痛加上连夜不停歇的赶路,让她看起来狼狈极了。
路过一个小摊时,颜若菱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那上面的镜子反射出了她现在的模样。
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似乎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哪来的小贱人,离我的摊子远一点!”
摊主原本热情的迎了上来,却在看见她的那一秒变了脸色。
她满脸厌恶的用扫帚砸在颜若菱的身上。
“娼妇!真不要脸,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