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人得志——贪图美色；杨观是也

霓虹初上的夜市里飘荡着孜然与糖霜的香气，杨观拎着购物袋走在姜瑶半步之后。

学姐乌黑的长发被夜风撩起，掠过她鼻尖时带着清冽的雪松香。

“章鱼烧！刚出锅的章鱼烧！“

左侧摊位突然爆发的吆喝声让姜瑶脚步一顿。

杨观瞥见她藏在发丝后的耳尖动了动，唇角不自觉翘起。

“老板要两份，木鱼花多放些。“

他掏出手机扫码的动作行云流水，接过纸盒时故意用竹签戳起一颗圆滚滚的丸子，“学姐知道为什么章鱼烧要转着圈吃吗？“

姜瑶正要伸手去接的动作停在半空，月光落进她琉璃色的瞳孔：“为什么？我记得应该没有这个习惯哇。“

“因为——“

杨观突然将丸子凑到她唇边，一脸坏笑起来。

“这样才不会烫到舌头啊。“

滚烫的芝士顺着竹签滴落，在姜瑶现在所穿的米色针织衫上晕开淡金色痕迹。

两人同时愣住，杨观最先反应过来，扯着衣袖就要去擦：“我这就......“

“我自己来。“姜瑶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灯柱，暖黄光晕里整张脸涨得通红。

姜瑶低头看着衣襟上晕开的淡金色痕迹，耳尖的红晕蔓延到脖颈。

她手忙脚乱翻找纸巾时，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红润的手腕。

杨观举着竹签的手还悬在半空，章鱼烧冒出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成朦胧的雾。

“唉，还是我来吧。”

“真的不用...“她话音未落，杨观已经掏出来了兜里随身携带的一包纸巾。

少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纸巾一角，在距离她胸口两厘米处堪堪停住。

夜市霓虹在他睫毛投下晃动的碎影，喉结上下滚动时带起灰白色衬衫领口细微的褶皱。

姜瑶伸手要接，指尖却触到他发烫的掌心。

杨观突然翻转手腕，用手帕包住她食指：“刚才你肯定碰到竹签了。“

“所以…………得擦一擦。”

他低头擦拭的动作很轻，姜瑶能清晰感觉到他拇指按在自己指节上的力度，像被小猫肉垫轻轻踩着。

“转过去。“杨观突然说。等姜瑶反应过来，他已经绕到她身后。带着体温的外套罩上肩头。

“小土豆地雷可别到时候又着凉感冒了哎。”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卖糖画的老伯嚷嚷了几声推着车从他们中间梗穿过去。

姜瑶被撞得往前踉跄，后背贴上温热的胸膛。

杨观扶住她手肘的瞬间，腕间红绳从袖口滑出，在灯光下晃出一道朱砂色的弧线。

“这是...“杨观手指勾住那根褪色的红绳。姜瑶慌忙扯回袖子，琉璃色瞳孔泛起涟漪：“去年在周边灵泉山求的...“

话说到一半又咬住嘴唇，鼻尖沾着不知是糖霜还是细汗的晶莹。

杨观突然转身走向棉花糖摊位。

姜瑶看着他比划大小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的红绳。

夜风卷着焦糖的甜腻拂过发梢时，她听见自己心跳震落了路灯上的扑棱蛾子。

“要蘸草莓酱还是巧克力？“杨观举着云朵般的棉花糖凑近，糖丝在霓虹灯下泛着七彩光晕。

他袖口沾着糖渍，低头咬断飘到姜瑶唇边的糖丝时，睫毛几乎扫过她泛红的脸颊。

“呃…………我全都要。”

姜瑶显得底气不足，不过手上动作也是利索，一下子全部都抢走了，随后各咬了一口塞满了整张樱桃小嘴，看上去嘟嘟的。

雨滴坠落在棉花糖的瞬间，姜瑶听见糖丝融化的簌簌轻响。

匆匆时来的雨，此刻滴滴答答却也加快了落下的频率，雨渐渐变大了…………

杨观举着外套罩住两人头顶，二人彼此的呼吸出的冷气扑鼻，鼻尖红红的。

布料缝隙间漏下的霓虹被雨水晕染。

他护着她往旁边的楼底下跑去，薄荷气息混着针织衫上的芝士香，在狭小空间里酿成一股别致的暧昧的感觉。

“学姐，你这会儿冷吗？“

杨观低头问。他右肩湿透的校服布料贴在皮肤上，透出少年流畅的肩线。

姜瑶摇头时，发梢扫过他锁骨处的雨珠，藏在口袋里的手正无意识揉搓着那截红绳。

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作响，二人在便利店里找了个座位避雨。

杨观拎着两杯热可可回来时，看见姜瑶正对着玻璃哈气。

她湿润的指尖在雾气上画了只圆滚滚的章鱼，又在它触须上添了朵歪歪扭扭的木鱼须，最后横穿下去画了一个竹签。

杨观并没有说话，他也就把东西放在了小桌上，坐在姜瑶一边的椅子上伸出手画了两个乱七八糟的鬼小人，为什么要说是鬼呢？主要原因还是丑的已经达到了一种绝对的新颖审美了。

“灵泉山的樱花听说挺有名的呢，有机会真想去见识见识。“

杨观突然开口，将一杯热可可推到了她的手边，杯壁贴上她冰凉的手背，传播进去了一抹暖流。

“去年也落得特别早，挺可惜的。“

姜瑶猛地转头，琉璃瞳孔里映出少年狡黠的笑，他也正注视着自己的眼眸。

便利店外外骤雨敲打着青石板，姜瑶紧紧咬住的热可可吸管突然发出空响，这一杯也算是喝了个精光。

杨观跟变魔术般从裤兜掏出了颗太妃糖，这是他刚刚顺道去买的。

糖纸剥到一半又停住：“姜瑶学姐知道为什么太妃糖要用手剥？“

这次没等她回答，少年沾着糖霜的指尖已点上她眉心，轻轻敲打了一下。

“发什么呆呢？学姐？喂，能不能认真听人说话哎。”

雨幕中飘来章鱼烧摊位的咔嚓广播宣传声，混着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也被掩盖了几分。

“因为这样...“

沾着体温的糖块被推进姜瑶的唇间，他拇指蹭了蹭她唇角，“才能尝到甜的秘密。“

都说啊，这些话太俗了，跟三四十岁的油腻老大叔会说的话一般无二。

不过告诉你们一般互相有好感的异性单独接触的话这种话是一种稳赚不亏的话术，还能推进彼此的关系，增进双方的感情。

所以呢对于杨观而言这是个机会难得的时机，自然要把握住了，更何况像姜瑶这种小憨憨哪里会在乎你所说的话？千言万语不如踏踏实实做出行动，让她能对你留下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