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发疯的周侍郎

从书院离开后,阿尤原本还想着回巡抚司去摸鱼,却被林寒一把抓住了手腕。

“呃?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那周诗朗的府邸在哪?”

“知道啊......”阿尤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寒:“你不会是想要现在就去摸对方的老底吧!”

“有何不妥?”

“当然不妥了。”阿尤虽然平日里是一根筋,但好歹也在巡抚司里干了这么些年,对其中的弯弯绕绕再清楚不过。

“你便不与那胡伟说一声,若是被其得知,怕是会与你结仇。”

“兵贵神速,再说了,昨日我拂了他的面,便是没有这么一档子事,你以为他就不会仇视于我?”

“那倒也是,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先回去了解了解情况......”

“我也想,可那位不想啊。”林寒也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乾帝说的意思很明确,他虽然让林寒去查,但并没有提供任何帮助,便是一道旨意都未曾下达。

如此一来,当真是想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可自己根基未稳,赏赐什么的他不太看重,但若是办砸了,在乾帝那里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那才是要命的。

“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

“我能不去吗?”

“那我就把你暗恋安王郡主的事说出去。”

“你休要血口喷人!”阿尤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林寒:“枉我拿你当兄弟,今日居然威胁于我......”

“你可以不受威胁。”

“我......还是担心周诗朗的身体。”

林寒见状,嘴角微微上挑。

“那还等什么,带路吧。”

阿尤看着林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咬着牙还是跟了上去。

......

周府。

周诗朗虽为一部侍郎,但平日里勤俭,便是自家的府邸,也并无奢华之处,反而分外简陋。

门前站着几位仆从,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隐隐还能从门内听到微弱的妇人哭声,让这几位仆从有些心烦。

“你们说,老爷这么好的官,怎的就中了邪了呢。”

“谁知道呢,算上咱们老爷,都已经是第五位了,可前面那几位,哪个不是一方大贪,我看啊,是老爷撞了晦气。”

“也不知道老爷什么时候好,我上个月的月俸还没发呢。”

阿尤和林寒藏在街角巷尾之中,看着在那里说着闲言碎语的几位仆从。

“这周诗朗如此......简朴?”寒酸的话到了嘴边,想了想又不太好,便咽了回去。

阿尤点了点头:“至少我印象中这位周诗朗便是如此,不苟言笑、为人刚直,有点一根筋。”

林寒诧异的看着阿尤。

莫不成比你还一根筋?

阿尤似乎读懂了林寒眼中的诧异,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不爱动脑子、少读了些书,并不是没有脑子,这周诗朗算是官场的一个另类。”

“不趋炎附势、不结交权贵,所有官员避我们如猛虎,唯独他敢指着我们鼻子骂,偏偏我们还找不到这老家伙的把柄。”

“不过因为这老家伙的个性,导致他的仕途不是太顺畅,这侍郎一职便是做了十几年都未动过,估计是被朝中势力孤立。”

“要说这周老头年老体衰害了病我信,但这么一个孤臣,我还真不信他能如那些贪官污吏一般蝇营狗苟。”

听闻阿尤的分析,林寒也是眼中闪过一抹怪异之色。

随即便招呼着阿尤寻了个方向悄悄的朝着周府院内翻去。

两人修为不低,这周府之中便是连个护院都没有,自然是没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两人朝着哭声的方向摸去,不多时,便见一处有些寒酸的陋室外,正站着一位素装的老妇人,身旁伺候着两位婢女,看着凌乱的屋内哀泣。

林寒躲在墙后,朝着那屋内看去,却见地上铺满了瓷片和满地的衣物。

一满头花白的老头目光浑浊的瘫坐在地,嘴角还淌着口水,似乎在低声的不断重复着什么。

整个房间内不透一丝光亮,甚至有一丝阴寒的味道。

正在两人打量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渐渐传来,只见一位郎中带着药箱前来。

见周夫人还在痛哭,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周诗朗的样子,缓缓出声道:“夫人还是要保重身体,如今侍郎大人已然至此,周府之中,还等着夫人主持大局。”

“刘先生,难不成,我家老爷就真的没有办法医治吗?”

被称为刘先生的郎中缓缓的摇了摇头:“夫人,能用方子,能用的药物我已然全数用过,可侍郎大人这病却是闻所未闻。”

闻言,周夫人哭泣的声音更显哀痛。

林寒和阿尤也对视一眼,悄悄的从墙后溜走。

只是出了周府之后,阿尤却是想不明白:“我看那周侍郎似乎像是神智不清了。”

林寒也是点了点头,周诗朗那个样子,似乎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根本没有神智可言。

“不是说还有四个官员也是患了此种症状吗?他们现在在何处?”

“他们?”阿尤一愣:“一般官员贪腐,都会被打入天牢,待得刑部查清其罪状后,再一并宣判。”

“天牢?能进去吗?”

“进去?”阿尤一声怪叫:“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我是当今皇子吗,那就是皇子这天牢也不是随便进的。”

林寒皱了皱眉,乾帝将此事交予他,定然不是为了真正的看病,这说明此事背后有所隐情。

可周诗朗如今状态成谜,想从那里得到什么线索,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若是不能入天牢之中查明那四人的症状,现在林寒无异于和盲人一般,毫无头绪。

林寒看着阿尤,目光让阿尤有些心中发虚。

“你看我作甚。”

“阿尤你......”

“我跟你讲,你想都不要想,不说我是巡抚司的巡抚使,就是并无官职在身,也休想让我以身试法,那天牢根本不是人待得。”

林寒眼中闪过一抹可惜:“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阿尤有些好奇,却见林寒看着他的视线逐渐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