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恩怨

斯特劳、奥塔兄弟二人藏在草里，扮演伏地魔。

太阳还没落山时，他们就已经在小屋附近观察情况了，本打算今晚闯进木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提前来到附望风，不想却撞见了盗匪来袭的一幕。

太好了！

这是兄弟二人的第一想法，简直天赐良机。

如此一来，他们都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完成雇主要求，一举两得。

虽然多了两个情报没有的陌生男子，但已经无关紧要了，盗匪会搞定一切的。

面对五名全副武装的强盗，这两人绝对不是对手，他们只需要躲在旁边观战，安安静静当自己的躺赢狗，完事后回去复命就行。

反正雇主不知道，他们可以私下声称是自己伪装成盗贼进行的袭击，简直天衣无缝。

盗匪劫掠，母女二人双双暴毙，听起来多么悦耳。

可后面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了两人预料，两个躺赢狗的美梦彻底破碎。

谁都没有想到，谁都没有想到……

被他们寄予厚望的盗匪团伙，在五对一的情况下，倒在了一个名不见嗯经传的年轻人手里。

瞬间反杀四人的一幕同样也震惊了隐藏在远处的两兄弟，这家伙简直强到不可思议。

好在没被那人发现，现在溜还来得及，所以要撤吗？

“奥塔，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身为弟弟的斯特劳提议道。

“不行，回去后该怎么交代？”

难道要直接说，几个全副武装的盗匪被一个年轻人一招干碎了？这么天方夜谭的事肯定没人信。

贾克西肯定会认为是他们两人不堪大任、成事不足，临阵脱逃编了个故事搪塞他。

奥塔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

可恶！本地的强盗实在太费拉不堪了。

兄弟二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根筋变两头堵，上也不是，走也不是。

思前想后，奥塔决定带弟弟再等等，说不定那两个男的之后会离开，他们未尝没有机会。

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浑然不知自己已被发现。

“奥塔，他们怎么还不走啊？”

“该死，我怎么知道！”

亨利已经不知不觉摸到了他们身后，手中还拿着两根绳子。

……

“别杀我，别杀我啊！”

手脚被绑起来的两兄弟，跪在地上对着亨利拼命求饶，生怕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的喉咙也割了。

从先前对付强盗的一幕就能看出，这明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我问你们答，答不上来，人头落地，听明白了么。”亨利蹲在两人面前，语气低沉。

兄弟俩如小鸡啄米：“明白，明白。”连连点头称是。

“你们是什么人，藏在这里想干嘛？”亨利问出关键问题。

兄弟二人眼神对视，都有些迟疑，但在亨利饱含杀气的眼神注视下，哥哥奥塔率先交代。

“我们两个都是普通的农场雇工，没想干什么坏事。”

“我看起来很好骗么？”

亨利很不爽，先前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这两人分明是打算等他和汉斯离开后做些什么。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自己还是太温和了。

他拔出拔出长剑，插在两人面前，让他们看着办。

剑上的红色液体还未完全干涸，散发股股血腥之气，两兄弟被吓得一个激灵，再也不敢隐瞒。

“是是贾克西，是贾克西让我们来的！”

“贾克西是谁？”亨利皱眉思索，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他记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是雇我们的农场主。”

亨利不明所以，农场主、雇工？这都什么跟什么，可两人模样看着又不像在撒谎。

“继续说，他派你们两个来干嘛？”

奥塔有些犹豫，小心翼翼地看了亨利一眼，对上那凶狠的目光，考虑到兄弟两人的性命，还是咬牙把实话讲了出来。

“贾克西让我们来解决掉博珍纳和她女儿卡芙娜。”

亨利闻言有些吃惊，然后他猛地想起来贾克西这个名字在哪听过。昨晚他和汉斯初次到小屋时，博珍纳夫人就误以为他们是贾克西派来的凶徒。

“贾克西派你们来的？”

因为情况危急，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就忘掉了。

“贾克西一个农场主，为什么要杀博珍纳母女，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过节。”

“因为博珍纳杀了他的老婆和儿子。”

什么？这是亨利没想到的。

“说具体点，博珍娜为什么要杀贾克西的老婆和孩子。”

奥塔娓娓道来，讲述了这他所了解的情况。

“博珍纳的丈夫生前与贾克西一直不对付，两人闹得很激烈，甚至大打出手过。后来她丈夫因为意外去世，两家才略微消停了些。”

“博珍娜是稳婆，平日经常给人接生，但她丈夫跟她一直没有孩子。”

嗯？没有孩子！所以卡芙娜不是博珍纳的亲生女儿？他一直觉得母女二人年龄相差有点大，原来不是亲生的？

“贾克西说他此很得意，他有孩子。但贾克西的妻子一连给他生了三个女儿，一直没有儿子。”

“直到他妻子第四次怀孕，据说生产时不是很顺利，好像是发生了意外提前早产。博珍纳因为丈夫的原因，对贾克西有很深的成见，但在贾克西的再三恳求之下，答应去接生，最后生下的是个男孩”

“博珍娜接生从未出错，但那一次却出了意外，男孩死了，连带着母亲也在生产中去世。”

“而且，博珍娜没有给男孩施洗礼，那个小家伙没有受洗就死了，他的灵魂会被永远诅咒。”

亨利没想到会是这样，这种事简直是黄泥掉裤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向来没有出错过的稳婆，给仇家接生时却出了意外，好不容易有个儿子却死了，甚至还没给死去的婴儿洗礼，再加上她自己没有孩子，任谁看都会觉得是故意为之。

“贾克西悲痛欲绝，他用各种手段排挤打压博珍纳，后来博珍纳离开了村庄，但贾克西的恨意与日俱增。”

“前段时间，他得知博珍纳住在这里，于是派我们两个来，来……”

后面不用说，亨利也懂。

如此一来，之前种种不合理的事情说得通了。

比如，母女俩明明有条件去城镇里过更好的生活，却偏偏选择隐居在这荒郊野外。

又比如，昨晚一开始博珍娜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算好，但见到他杀死来犯贼人，身手不错后，态度立马升温，帮忙治伤，还给住给吃给喝。

当他提出想要学习炼金术时，博珍纳夫人答应也很慷慨，甚至上赶着把卡芙娜往自己身边送。

他当时便觉得不对劲，要么对方有事相求，要么是面临迫眉睫的危险让她不得不这么做，现在看其实是一件事。

贾克西想要杀她们，博珍娜夫人很可能也意识到了一些苗头，所以收留自己和汉斯，寄希望于他们能帮忙。

把女儿往自己身边送，大概是指望自己关键时刻能保护卡芙娜。

但不管如何，这种事论迹不论心，既然自己实打实受了人家恩惠，便不能袖手旁观。

有必要跟博珍纳夫人谈一谈，听听她的说法。

亨利起身，低头凝视瑟瑟发抖的两兄弟，犹豫该怎么处理这两人。

杀了，还是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