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头顶的白炽灯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他下意识地看向右手掌心,那个圆环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昨晚的经历像一场梦,如果不是全身酸痛,他真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病房门被推开,昨晚的女警走了进来。她穿着便装,黑色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眉眼间透着英气。
“醒得挺快。”她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我是特调科的顾清秋,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苏砚注意到她右手腕上戴着一串檀木手链,珠子上刻着奇怪的纹路。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顾清秋拿出一本笔记本,“根据现场勘查,死者李天成,六十八岁,天成古玩店的老板。死因是……”
“被木刺穿胸。”苏砚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顾清秋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普通人看不到那根木刺。”
苏砚心里一紧,正要解释,顾清秋却突然凑近:“你是不是……也收到了一张特殊的牌?”
还未等苏砚回答,病房外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我们是卫生局的,接到举报这里出现新型传染病!”
“我是主治医生,没有接到通知……”
顾清秋脸色一变,迅速起身:“不好,是红中会的人。”
她拉起苏砚:“不能让他们抓到你,走!”
两人从后门冲出病房,走廊尽头已经出现几个穿防护服的人。他们戴着防毒面具,但苏砚看到其中一人手里握着一张泛着红光的麻将牌。
“右边!”顾清秋拽着苏砚冲进安全通道。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抓住他们!特别是那个外卖员!”
顾清秋拉着苏砚在楼道间狂奔,突然,前方出现一扇锁着的铁门。
“该死。”顾清秋咬咬牙,转身面对追兵。
追上来的是三个穿防护服的人,为首者举起手中的红色麻将牌。
“红中·篡命——”
苏砚感觉一阵眩晕,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到自己和顾清秋站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中央,四周是高耸入云的书架,每一本书都散发着微光。
“这是……记忆迷宫。”顾清秋低声说,“小心,不要被他们篡改记忆。”
突然,一个防护服者出现在苏砚身后,手里拿着一本打开的日记本。
“让我们看看你的过去……”
苏砚感觉大脑一阵刺痛,他看到自己童年的画面被翻开,但那些记忆开始扭曲。
就在这时,他右手掌心的圆环印记突然亮起。
“一筒·天圆!”
青色护罩以苏砚为中心扩散,记忆迷宫开始崩塌。三名防护服者被震退,其中一人撞在墙上,防毒面具掉了下来。
苏砚看到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她的瞳孔中浮现着红色“中”字。
“走!”顾清秋抓住机会,一脚踹开铁门。
他们冲到医院天台,狂风呼啸。
“跳!”顾清秋毫不犹豫地翻过栏杆。
苏砚往下看去,顿时腿软——这里是十五楼!
但追兵已经冲上天台,他没有选择。
就在他翻过栏杆的瞬间,顾清秋右手的手链炸开,一枚刻着“白”字的珠子漂浮在空中。
“白板·净空!”
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狂风、雨滴、追兵全部静止。顾清秋抓住苏砚的手,两人从十五层一跃而下。
在落地前的一秒,苏砚看到顾清秋眼中闪过一丝白光。
然后,他们稳稳地站在地面,仿佛只是下了一级台阶。
“这是……”
“别说话,跟我来。”顾清秋拉着苏砚钻进一辆黑色轿车。
车子启动后,苏砚还沉浸在震惊中。他看向后视镜,医院的轮廓渐渐远去。
“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顾清秋的声音传来,“你那张牌,是一筒吧?”
苏砚点点头:“你知道这些牌是什么?”
“麻将牌使,古老的传说。”顾清秋握紧方向盘,“只是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她侧头看了苏砚一眼:“而且,你的身份可能不止是外卖员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李天成不会随便把牌交给普通人。”顾清秋说,“他选择你,一定有什么原因。”
苏砚正要追问,突然感觉掌心一阵灼热。他低头看去,圆环印记竟开始扭曲,最后变成一个“万”字的形状。
“这是……一万?”
顾清秋猛地踩下刹车:“牌面进化?!这不可能……”
话音未落,苏砚的视野开始模糊,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在昏迷前,他听到顾清秋的声音:“看来,我们得去找‘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