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获救

在老虎的竭力撕咬下,杨晋脆弱的就像是一张纸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但在吃痛的同时,杨晋体内的肾上腺素也在极速飙升,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不再处于那种疼到全身不能动弹的状态了,虽然痛感依旧强烈,但他整个人就好像打了亢奋药一样,渐渐夺回了一点身体的掌控权。

虎啸声不断在他耳边炸响,吼的他脑瓜子生疼,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种失去理智的状态一样,大脑充血,面色涨红,眼球内的血管几乎爆开,血丝在其中在不断蔓延,理智已经全部被强烈的求生欲所替代。

“妈卖批!我日你仙人板儿板儿!”

杨晋在腰间一摸,抽出随身带着的侵刀。

这是一种长相酷似杀猪刀的猎具,但比杀猪刀要长上十几公分,把手处是个空心管,能像锄头铁锹那样往上面套棍子,套上棍子后秒变长矛,且刀身比长矛更锋利,是猎杀野猪的利器。

抽出侵刀后,杨晋想都不想就胡乱往老虎肚子上扎,用的力气极大,每一刀都深深地没入了老虎的肚皮里面。

接连扎了十几刀后,老虎被扎的终于受不了了,松开口哀嚎一声,一爪子就拍在了杨晋的身上。

都说老虎一巴掌能拍出一吨左右的重力,但那其实是对死物而言的。

杨晋顺着这一掌的惯性不停地翻滚身子,顺便把身边的枪也捞进了手里。

最后,杨晋的身体就像是个破布口袋一样重重地砸在了树干上。

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显然是受了内伤。

他扶着树干,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身上的那件的确良纯蓝色布衣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且已经被撕咬的不成样子。

他那宽阔厚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块肌肉看起来都轮廓分明,仿佛刀刻斧凿而成。

大喘气间,身上的肌肉微微起伏,再加上血红色的眼球与不要命的癫狂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有威慑力。

拍飞杨晋后,那华南虎傲然挺立于林间,眼睛微微眯起,直勾勾地盯着杨晋,像是在权衡什么一样。

“砰!”

杨晋抬枪直接朝天上开了一枪,巨大的声响瞬间惊动无数林中飞鸟。

“吼!”

那老虎咆哮一声,双目死死盯着杨晋,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地转身离开。

可不要觉得杨晋狂扎的那几刀真能对老虎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老虎的内脏都是有隔膜保护的,没那么容易刺穿,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它肚子里的虎崽子,那老虎绝对还会再扑上来,把杨晋撕碎。

眼瞅着那只华南虎消失在林中,杨晋这才放松了警惕,靠坐在大树干上,撕开衣服给自己包扎止血。

简易的包好伤口后,杨晋打死结勒紧,然后望向黄草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大花狗。

“小福子,小福子!”

“呜呜呜......”

大花狗努力“呜咽”了两声,回应杨晋。

眼见大花狗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杨晋努力撑起身体,急忙跑过去。

“你说你回来做啥子哟!真以为自己能斗得过老虎嗦?你个瓜怂!”

杨晋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勉强支撑着身体走到大花狗身边,给它包扎。

他先是将大花狗散落一地的肠子塞了回去,又扯下自己那土里土气的纯蓝色上衣,撕成布条,将狗肚子一圈圈包好。

撕的时候他是一点不心疼这件花了十五块九毛才买到的高档货,原因无他,因为太丑了,哪怕这衣服没破,他以后都绝不会再穿了。

“呜呜......”

就在杨晋给大花狗包扎的时候,大花狗喉咙里忽然发出一阵悲鸣。

杨晋是一阵无语,刚刚给它塞肠子的时候它都咬着牙不叫,现在都包好了还搁这儿撒起娇来了......

给大花狗包扎好后,杨晋直接累趴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如果我真重生了,那个老家伙会不会也活过来呢......”

“唉,上辈子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就在杨晋胡思乱想的时候,西面的桦树林中忽然传出一阵脚步声,并且越来越近,像是冲着他这边来的。

杨晋急忙撑起身子回头看去,就见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正扛着猎枪牵着狗,朝自己飞快的跑来。

年长的那个穿一身黑布衣,腰间挎着一个木制旱烟袋,上面都包浆了。

年轻的那个则看起来虎头巴脑的,牵着狗跟在老人后面。

来的人正是村里的陈家父子,可以信任。

看见两人后,杨晋重重松了口气,重新躺到了草地上。

陈父是最先跑到杨晋跟前的,眼见杨晋浑身是血,他匆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杨晋披上。

“诶呀!这不是杨家的三娃子吗?你这是啷个了?”

紧随其后的陈大兴也跑了过来,看到杨晋的状况后,也是吓了一大跳。

“晋哥,你啷个回事啊?”

两人围在杨晋身边,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也不敢动他,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杨晋摆摆手说:“莫得事,碰见只老虎,让它给咬喽。”

此话一出,陈家父子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老虎在哪?”

陈父立马举枪四处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戒惧。

杨晋解释道:“不用怕,已经让我给打跑了。”

听到这话,陈家父子又吓了一跳。

陈兴盛一脸兴奋地凑到杨晋跟前。

“晋哥,这战绩你能吹一辈子噻!”

陈父放下枪,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小三,你是嗦你一个人就把老虎给打跑喽?”

杨晋摇摇头,指向一旁已经睡着的小福子,微笑道:“还有它。”

这下,陈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兴盛眼见杨晋浑身是伤,当即就想把他背起来送回屯子,却被陈父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你个瓜怂!这能乱碰吗?万一给小三的骨头整错位了咋办?”

陈兴盛闻言赶忙罢手,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边。

杨晋出声道:“莫得事,你们做个担架给我送回家就行,麻烦了。”

听到这话,本来慌作一团的陈家父子立刻有了目标。

陈父急忙点头:“要得要得,我现在就给你整一个。兴盛,把狗放出去放哨,你跟我一块儿去砍藤条。”

陈兴盛连声答应,结果低头一看,手中的狗链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环顾四周,连只狗影子都没看到,只好尴尬地挠挠头,笑着对陈父说:“爹,咱家的狗......”

陈父闻言回过头,也发现狗不见了,忙问道:“狗呢?”

“不知道噻,我看到晋哥伤了,就跑过来了,狗咋个没跟来呢?”

杨晋扭头瞥了一眼,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得事,想来是被我身上的老虎味给吓跑了,狗会自己找回去的。”

两人不再耽误,提着手中的侵刀砍树伐藤去了。

山中的藤条虽然已经有枯萎的迹象了,但柔韧性依旧很强,用来载人还是没问题的。

父子俩将藤条拿在手中来回搓捻,做成了一小股一小股的细绳,做好后还来回拉了拉,确保其不会断裂。

陈兴盛边把搓好的细绳往一根粗树枝上系,边好奇地问陈父:“爹,你嗦人真的能打跑老虎吗?”

陈父抬头剐了他一眼,厉声呵斥道:“你个瓜怂能不能别废话,赶紧做,人命关天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