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血雨

次日早晨，程青悠然地踏上山路，向着小镇走去。

今天的天气难得地艳阳高照，路上的积雪已经化完了，林间又布满了葱郁的绿色，这让赶路的程青心情都不禁好了几分。

路过一片灌木时，他见四下无人，便向着一颗矮树抬了抬手。

瞬间，一道血芒从程青的指尖如同利箭般骤然射出，把那足足有半抱粗的树干贯穿出一指大小的窟窿。

见此，程青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多了几分得意。

他昨天之所以有底气说自己要去讨伐圣蛇教会，就是因为从林叶那里继承的新记忆里，有调用血肉蜘蛛能力的方法。

与他猜测的不同，汉尼拔医生肉身化作的这只血肉蜘蛛，并不是林叶进行改造的结果，而是医生利用银之匙遨游时，意外受到污染后的产物。

按照记忆，血肉蜘蛛不仅能够赋予宿主恐怖的恢复能力，让血液变成治愈伤势的良药，还能使得宿主掌握多种诡异的魔法。

不过，血肉蜘蛛擅长治愈的特性，倒是和汉尼拔医生彻底消除病痛的夙愿异曲同工。从某种角度来看，银之匙还真算是完成了汉尼拔医生的愿望。

只可惜，到了最后时刻，医生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长时间地处于混沌状态中。如果不是意外召唤出了林叶，他的神志早就彻底泯灭了。

意识到这一点，程青不禁有些不寒而栗。如果实现毕生追求的代价，是变成丧失理智的怪物，那未免太过沉重了。

他不禁想起，将银之匙交给医生的那个蒙面女人说过的话：

“求知即毁灭。”

……

程青到达小镇时，已经快到正午了。不知为何，今天街道上的行人稀少异常，整个镇子都寂静无声。

没有在路上耽搁，他快速地找到柯莱特的服装店，却意外地发现店门已经关了。

他敲了敲店面的木门，然后透过紧闭的窗口朝着里面喊道：

“柯莱特女士，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这不禁让程青一时有些紧张起来，开始怀疑柯莱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办法，他在街边的一家咖啡店里坐下，静静等待柯莱特女士回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忽然有五六个黑衣男人从街角走到服装店门口，把关门的服装店围住。他们有着统一的服装，身上都带着紫黑色的长蛇纹身。

靠着这些特征，程青立刻辨别出了他们的身份。

“圣蛇教会的教徒。”他缓缓走出咖啡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靠近服装店。

那些黑衣人在店门口站着观望了一会儿，开始齐刷刷地轮番撞门。那扇木门非常普通，被他们三两下就轻易撞开了。

接着，他们向着店内鱼贯而入，开始大肆打砸，把柜台和衣架通通打翻，大有把店面完全破坏之势。

这让站在不远处观望的程青顿时皱起眉来，也向着店内走去。

一个黑衣男人留意到他，当即怒喝一声：“这里被圣蛇征用了，没事就滚远点！”

程青置若罔闻，面带微笑着走进屋内。立刻就有两个男人冲到他面前，挥出拳头。

看着那向着自己袭来的拳头，程青一动不动，仿佛是被吓傻了一般。

然而，不待拳头打在他身上，那两个向他挥拳的男人忽然猛地僵住了，动作凝滞在了出拳的时候。

两人的同伴看着像是凝固般的他们，一时也是困惑。

下一刻，那两个向着程青挥拳的男人猛地炸成了一团血雾，无数的血肉碎末四处飞溅，布满整个店里。

剩下几个男人看着沾染在自己身上的血肉，还有眼前骇人的一幕，互相对视一眼，拔腿就要向着店外逃窜。

然而程青没有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只见，他们身上的血肉忽而化作一层厚实的血膜，将他们的手脚缠绕束缚。

然后，他们便和先前的两人一样，纷纷化作空气中的血雾。

……

十几分钟后，程青一脸平静地走出服装店。店内整洁如新，丝毫看不见刚刚满地的血污。

他刚刚在店里逛了一圈，发现这里似乎关门有一段时间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柯莱特了。

他找了个路人，问出了圣蛇教会新开的救济院在哪里，向着那个地址前进。

不一会儿，他在一间看起来像是教堂的大屋子前停下。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男人，面露沉思。

不一会儿，他解决守卫，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很多着装破烂的年轻女孩正在进行洗衣缝衣之类的劳作。

他默然地看了看这些衣不遮体，骨瘦如柴的女孩们，拉起一个，问了些问题。

那女孩似乎把程青当成了圣蛇教会的人，老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和林希所说的类似，这家救济院里，真正的孤儿反而是少数，很多都是从外地被拐卖到这里的，遭受了残酷对待后，只得老实地服从教会。

他这边正问着问题，里屋里忽然传出女孩的惨叫。

程青立马踹开门，里面正是两个黑衣男人，在欺负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

没有犹豫，他快速解决了那两个人渣。

接着，他把整个救济院女孩们召集起来，号召她们等待自己安置。

这时，一直跟踪他的林希走了出来。坦白了一件大事。

原来，救济院那天的大火，是因为圣蛇教会想要把她们所有人血腥献祭，所以她们觉得反正都是死，不如拉上几个垫背，就安排林希放火，并给她留下生路。

就这样，林希亲手放火烧掉了救济院，并成为了事故唯一的生者。

程青哀叹，独自前往圣蛇教会的教堂，把里面所有敢反抗的教徒消灭。

可能是听到了他清剿圣蛇教会的消息，柯莱特主动找来了，把诊所后山有蛇神圣地的消息告诉了他。

那位猎人，就是误入了蛇神圣地，才变身成了半蛇人。

于是，在彻底清剿圣蛇教会，把镇上的事物交给柯莱特管理后，程青又把那些救出来的女孩交给她照顾，能送回家的就送回家。

随即，他便带着林希，马不停蹄回到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