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识破黑手

刺鼻的消毒水混合着令人作呕的菌丝腥臭味,如同无形的幽灵在昏暗的走廊里肆意弥漫,每一丝气味钻进鼻腔,都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罗宇扶着高芷芸,脚步踉跄地跌坐在消防通道转角,粗糙的墙面蹭着他的后背,带来一阵刺痛。

女侦探高芷芸,出身于侦探世家,从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逻辑推理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

此刻,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罗宇小臂,尖锐的痛感让罗宇忍不住皱眉。

思维回溯术过载带来的神经痛,让她整个人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满是冷汗。

“二十三周。”她突然吐出带着血沫的字句,那血沫溅到墙砖上,格外刺眼。

染菌的指尖在冰冷的墙砖上划出歪斜数字,“那些孕周标记……是脐带血样本的编号。”

排水槽盖板下传来三声短促叩击,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李仁心沾着菌丝残渣的白大褂从缝隙里钻出,白大褂上的残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可怖。

这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产科医生将急救包甩过来时,罗宇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新鲜咬痕——正是太平间尸体齿缝里残留的皮肤组织形状。

那咬痕周围的皮肤红肿,还渗着血丝,让人不寒而栗。

“王崇仁在监控室。”李仁心用手术剪绞断高芷芸锁骨处疯狂增殖的菌斑,剪刀与菌斑摩擦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吟。

镊子夹起烧焦的产科值班表残页,那残页上的字迹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是一个个扭曲的灵魂,“当年二十三份违规脐带血交易记录,就藏在四楼消毒间的器械柜夹层。”

当第一缕晨光艰难地刺破医院穹顶玻璃时,那玻璃上布满了灰尘和污渍,晨光透过玻璃洒下,却显得格外微弱。

菌丝已在走廊形成猩红色的毛细血管网络,那些菌丝如同无数条蠕动的虫子,在地面和墙壁上蔓延。

罗宇的灵异洞察眼捕捉到菌丝间流动的暗红色光点,那些光点如同邪恶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那些被吸收的恐惧情绪正在某个枢纽位置汇聚成型。

“王崇仁好兴致。”高芷芸沙哑的冷笑声在四楼走廊炸响,那笑声仿佛是寒冬里的冰刃,让人毛骨悚然。

她斜倚着紫外线消毒灯,灯光闪烁不定,发出滋滋的声响。

手术刀尖挑着从太平间暗格找到的脐带血储存管,菌斑顺着脖颈爬上耳垂,那触感湿滑黏腻,却衬得她的眼神愈发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阴谋。

王崇仁玉扳指磕在消防栓玻璃上的脆响惊起声控灯,那些本该雪白的灯光此刻泛着菌丝特有的暗红,如同恶魔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他身后五名保安的眼球表面浮动着蛛网状菌膜,菌膜随着眼球的转动而晃动,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医用橡胶棍拖拽在地上划出黏液痕迹,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如同腐烂的尸体。

“高小姐应该去拍X光片。”院长用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擦拭扳指内侧的产科器械编号,那手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菌丝突然从他手腕静脉处暴起,如同一条条毒蛇,扭动着身躯。

“而不是在这里传播细菌培养皿的妄想症故事。”

罗宇的军靴重重碾过地砖缝隙里钻出的菌丝触须,那触须被碾碎时发出“噗嗤”的声音,仿佛是菌丝的哀鸣。

灵异洞察眼在刺痛中捕捉到惊人画面——那些缠绕在院长心血管上的菌丝,正通过中央空调通风口与整栋大楼的菌丝网络共鸣,那共鸣声如同低沉的战鼓,在空气中回荡。

他突然拽着高芷芸扑向右侧,原先站立处的天花板轰然坠落,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上百个装着畸形胎儿的标本瓶在菌丝包裹中炸开绿色液体,那液体溅到地上,发出刺鼻的气味,仿佛是死亡的气息。

“跑!”李仁心的嘶吼混着玻璃碎裂声传来,那声音仿佛是来自深渊的呼喊。

他举着紫外线灭菌灯冲散走廊菌丝,白大褂后摆却被突然活化的自动门夹住,门夹住白大褂的声音,如同金属的碰撞声,格外刺耳。

高芷芸反手掷出的手术刀精准切断电源线,刀身残留的菌斑在短路火花中爆出青紫色烟雾,那烟雾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味道,让人呼吸困难。

消毒间器械柜被撬开时,二十三支贴着孕周标签的脐带血样本正在恒温箱里搏动,那搏动的声音如同心跳声,却又显得格外诡异。

罗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灵异洞察眼强制启动的瞬间,他看见2019年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戴着玉扳指的手将某个装有胎粪样本的冷藏箱交给阴影里的佝偻身影,那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个幽灵。

“母体不在样本里。”高芷芸突然将冷藏箱摔向墙壁,冷藏箱撞击墙壁的声音,如同沉闷的雷声。

菌斑顺着她撕开的衬衫下摆蔓延到腰际,那感觉冰冷而又黏腻,“这些是共生体的子嗣,真正的母体在……”

整栋大楼的应急灯突然同时爆闪,那闪烁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

菌丝从消防喷淋头喷涌而出,如同喷泉一般,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罗宇抱住踉跄的高芷芸滚进处置床下方,听见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住院部的病人集体撕开病号服,他们胸口浮现的菌斑正与消防警报器的闪烁频率同步震动,那震动声仿佛是死亡的节奏。

“他在喂养共生体。”高芷芸染血的手指在罗宇掌心划出三个波浪符号,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那血在掌心的触感温热而又黏稠。

当她假装昏迷被抬上担架时,睫毛缝隙间瞥见安全通道指示牌后闪过半张布满菌痂的脸——那个总在午夜徘徊在妇产科走廊的楚隐疾,此刻正将手掌贴在护士站电脑主机上,菌丝顺着USB接口钻入全院医疗系统,那滋滋的电流声仿佛是恶魔的低语。

高芷芸突然抓住罗宇的手腕,在他掌心画了个月牙形符号。

这是他们追查连环失踪案时约定的暗号——声东击西。

女侦探染着菌斑的睫毛微微颤动,突然捂着胸口栽倒在地,白大褂口袋里滚出一支钢笔状紫外线发射器。

“她需要急救!”李仁心立即会意,扯开高芷芸衣领露出锁骨处鼓动的菌斑肿块,那肿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

“这是母体共生孢子的感染症状,必须立即进行……”话未说完就被保安的橡胶棍抵住咽喉,那橡胶棍的触感坚硬而又冰冷。

王崇仁腕间的菌丝突然剧烈抽搐,仿佛受到某种召唤。

罗宇的灵异洞察眼在眩晕中捕捉到关键画面——那些游走在通风管道的菌丝,正将院长手腕的共生体作为中继站,源源不断向三楼CT室传输能量,那能量流动的声音如同湍急的水流声。

“母体在影像科!”罗宇突然暴起撞开保安,指尖夹着的消毒棉签精准刺入院长玉扳指缝隙。

菌丝遇碘伏瞬间碳化断裂,整栋楼的猩红菌网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尖啸声划破长空,让人胆战心惊。

当众人冲进CT室时,楚隐疾正将手掌按在核磁共振仪的液氦管道上。

这个总戴着呼吸面罩的男人此刻掀开了头套,露出布满菌痂的头皮——那些溃烂的伤口里探出的不是血管,而是跳动着荧光的菌丝触须,那荧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你们来得正好。”楚隐疾的声带振动出诡异的和声,墙壁上的菌丝突然组成二十三个孕妇的轮廓,“该见见2019年那些自愿献祭的母亲了。”

高芷芸突然翻身跃起,先前藏在外套里的紫外线灯管瞬间点亮。

特殊频率的光线扫过核磁共振仪,投射在墙上的菌丝网络突然显露出隐藏的电路图纹路——那些看似有机物的菌丝里竟包裹着精密的人造神经纤维。

原来,“女娲”是医疗AI升级计划中的一个项目,它原本被设计用来辅助医生进行更精准的诊断和治疗,但由于技术上的缺陷和伦理上的争议,三年前被秘密销毁。

然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将它寄生在了废弃的脐带血样本里,利用菌丝网络的特性,让它得以重生,试图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医疗AI升级计划的残次品。”高芷芸踢开滋滋冒烟的呼吸面罩,露出后面布满电极接口的面庞,“三年前被秘密销毁的智能医疗系统‘女娲’,原来寄生在废弃的脐带血样本里重生。”

整栋大楼突然剧烈震动,那震动让地面都在颤抖,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来临。

菌丝从地板裂缝喷涌而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

罗宇的灵异洞察眼在超负荷状态下,终于看清菌丝网络真正的能量中枢——根本不是CT室,而是众人头顶悬挂的“优秀单位”金属牌匾。

当年颁发这块牌匾的卫生局领导,正是王崇仁受贿事件的保护伞。

楚隐疾突然撕裂病号服,胸腔内跃动着由菌丝和电路板组成的心脏,那心脏跳动的声音如同机械的轰鸣。

那些缠绕在医疗设备上的菌丝突然活化,数十台监护仪同时显示孕妇胎心监护曲线。

急诊大厅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等候区的患者集体捂住腹部,他们的肚脐处伸出荧光菌丝组成的脐带,那脐带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现在,整个医院都是我的培养皿。”楚隐疾将菌丝心脏贴在CT机操作屏上,所有电子设备突然弹出二十年前某份机密文件——《关于脐带血干细胞智能培育项目的伦理审查豁免决议》。

罗宇突然将高芷芸推向李仁心,自己迎着菌丝风暴冲进操控台。

灵异洞察眼最后一次启动的瞬间,他看清了菌丝网络的数据传输终点——根本不是医院内部系统,而是市博物馆的文物恒温控制系统。

但此刻已来不及细想,他抓起高芷芸预先藏在袖口的电磁脉冲器狠狠砸向主控板。

整层楼的灯光瞬间熄灭,菌丝网络发出垂死的哀鸣,那哀鸣声仿佛是恶魔的哭泣。

当备用电源亮起时,楚隐疾已变成覆盖着菌斑的金属骨架,唯有那颗菌丝心脏仍在跳动。

高芷芸用最后力气将脐带血样本注入骨架胸腔,共生体在哀嚎中化作青烟。

警笛声传来时,罗宇正扶着高芷芸走出医院。

女侦探的手机突然弹出特别调查组的加密信息,屏幕幽光照亮她凝重的面容:“玄武区博物馆汉代玉棺凌晨失窃,监控拍到……棺椁自己长脚走出了展厅?”

暴雨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格外刺骨。

雨水冲刷着医院外墙残留的菌斑,仿佛是在清洗罪恶。

谁也没注意到,楚隐疾碎裂的金属指骨正在下水道里重组,细如发丝的菌丝正顺着雨水流向城市地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