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拿起飞速落在面前的三张牌,牌面是6、9、11。
这三张牌看起来并不小,但他还是在略微犹豫过后,将牌面朝下放了回去。
“不赌。”
赫尔曼的牌是2、10、7,这副牌的数字之和还不够21。
他同样将牌推了回去。
“不赌。”
莫里茨醉醺醺地晃了晃脑袋,看着手中的【5、8、1】三张牌,随手丢了一枚银币到桌上,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我赌自己最小。”
赌客则是将一枚银币放在桌上:“我赌自己最大。”
酒馆老板这时向莫里茨问道:“你想要加注吗?”
莫里茨闻言从怀里取出一枚银币,又放了回去。他似乎想明白里面的关系,赫尔曼和马库都没有下注,那他多半真的就是最小的那个。
就算再投入一枚银币,最后的结果也只是再把银币拿回来。
牌局的结果很快揭晓。
赌客的牌面为13、5、9,数字之和是27,莫里茨的牌面数字之和是14。
赌客微微一笑,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银币,酒馆老板却突然打断道:
“这一把就算是演示,就暂且作罢。”
他看向赌客,带着歉意道:“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玩,熟悉一下规则而已。”
“说得也是。”
赌客似乎并不在意,他将自己手上的牌扔到中间,看向莫里茨道:
“我和这位朋友都押对了,账也是平的,快开始下一把吧。”
赌客手指在牌面上轻轻滑动,几张牌轮番落在每个人面前。
他的动作依旧熟练,他洗牌、发牌,手法流畅到常人几乎看不清其动作。
“上一把是我赢,这把就从我这里开始猜大小……我就押更大好了。”
这一局,赌客依旧毫不犹豫地押了更大。
赫尔曼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破绽。
马库则仔细审视着手上的每一张牌,又将中间那张牌轻轻翻转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字。
“我押更大。”
赫尔曼心中微微一动,以马库的性格,若他选择押大,应该是真的十拿九稳。
他再看向自己手中一副烂牌,5、6、7凑成一副顺子。
赫尔曼又一次默默将牌推了回去。
莫里茨依旧是醉醺醺的状态,他眼神迷离地扫了一眼手中的牌面,随手丢了一枚银币在桌上。
银币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赌自己更小。”
不清楚莫里茨这副样子,到底是在靠直觉还是经过了计算。
最后的环节谁也没有加注。
牌局的结果很快揭晓。马库的牌面为【12、10、3】数字之和是25。赫尔曼的牌面数字之和是18,莫里茨的牌面为【2、1、8】数字之和是11。
令赫尔曼意外的是,赌客亮出的牌位【3、4、10】。数字之和还不如他的18点,以对方的经验按理来说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马库毫无悬念地赢了这一局,莫里茨也凭借自己赌最小的策略小赚了一笔。
赌客似乎对结果并不意外,他对马库恭维道:“看来阁下的运气不错。”
马库脸上露出笑意,他头一次品尝到这种钱币飞速流入口袋滋味。
赫尔曼虽然才给了他一笔资助,但那笔钱毕竟不是亲手赚来的。
这一局除去赫尔曼的一枚银币,他一共赚到了2枚银币加上5枚铜币。
马库心中暗暗对比,想起自己做鞋匠时,哪怕是一味地闷头工作,每天累的腰酸背痛,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攒下这么多积蓄。
在赌客的催促下,游戏很快就继续下去。
赫尔曼的运气终于在第三轮牌局好了一回,手上的牌面为【10、8、8】,一共26点。
他隐约记得,前两轮就已经打出了三张10号牌,而剩下的两张8号牌也到了他的手中。
虽然26点也算是较大的数字,但目前最大的三种牌还没怎么出现,手牌较大的很可能不止他一个人。
赫尔曼最后还是轻轻摇头,放弃了押注的机会。
马库在赫尔曼之前就选择了押小,在赢得一笔钱之后,他的策略似乎不像之前那样保守。
而莫里茨和赌客都押了更大。
牌局揭晓,马库共18点。(1、5、12)
赫尔曼共26点。(10、8、8)
莫里茨共22点。(7、9、6)
赌客同样是22点。(3、13、6)
赌客摇了摇头,可惜道:
“以为手上有一张13可以拉高一点数字,没想到还不是最大。”
赫尔曼有些意外,本以为数字更大的几张牌会集中出现在这一轮,却没想到他平平无奇的手牌反而变成最大的。
错失了押注的胜利,他并没有感觉多遗憾,不动声色地收起银币,朝着其他三人纷纷做谢礼。
现在剩下的牌已经不多了。
按照每轮抽取12张,一共只剩下16张牌。
赫尔曼对牌库大概有个印象,像是10、8、5、6这几张牌应该已经抽光了,牌库中要么是数字较小的牌,要么是那些高分值的大牌。
这种分布让局势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最后几张牌分发到各自的手中,赫尔曼手上的牌有大有小,依旧不怎么样。
结果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莫里茨和赌客小赚一点,算是弥补了之前的损失。
一整轮下来,四人各有输赢,但都是处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就算莫里茨输了一点银币,也不认为下一轮的运气还会这么差。而马库则将赢来的钱小心地收好,希望能将好运延续到下一轮。
赌客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副从容的微笑。
然而,接下来的一轮情况就不一样了。
第二局的第一轮,莫里茨拿到的牌面数字之和相当不错,他立刻信心满满地押了更大。
但赌客的分数偏偏就大了他两分。
莫里茨一开始借着酒劲,还不在乎那一点小利,但随着摸到干瘪的钱袋,他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马库的运气倒一直不算差,手中时常跳出一张大牌,但仍旧比不上赌客。
看着上一轮赢下的银币不断流失,他紧绷的脸上明显有些发烫,紧张和不甘产生的燥热,让马库的神经变得迟钝。
第三轮过后莫里茨更是如此。
一开始他还提醒过赫尔曼,里面的水很深,结果转头他自己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好吗,一下红温了两个。
赫尔曼心中暗自叹息。这两人显然已经昏了头脑,他们恐怕都不会轻易放弃,直到把输掉的钱全部赢回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