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文人骚客最为浮浪多情?

韩茂森说:“张伟杰。”

刘喜兰就嘟哝了一句:“大半夜的,打什么传呼啊?”

“他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韩茂森说:“他希望让我劝说一下咱儿子,把《悟空传》签给我们社。”

刘喜兰说:“想想当初他是咋排挤你的!”

“这人不可交。”

“拒绝了是好事儿!”

“就算是他再怎么打击报复,还能怎么地?”

“惹恼了咱,大不了和他掀桌子就是!”

韩茂森有点懊恼地晃了晃脑袋说:“没必要闹翻,凑合着混日子吧,难不成他还能开除我不成?”

韩宏这会儿其实并没有睡着。

他躺在床上正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重生之后,一切都很顺利。

事情的发展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但越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就越是要冷静,不能太大意了。

他听见父亲在外面接电话,一开始他也没在意。

后来母亲从房间出来,压低了声音有些气愤地跟父亲说话,这引起了韩宏的注意。

韩宏穿上个大裤衩子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

“爸,妈,发生什么事了?”

刘喜兰笑道:“没什么事,就是你爸单位有点闹心的事。”

“韩宏你回去睡吧。”

韩宏说:“是不是我爸单位想让他劝我跟他们签出版约?”

韩茂森苦笑:“被你猜到了。还就是这么点事。”

韩茂森就把刚才张伟杰打电话说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韩宏听完说:“南河文艺出版社挺好一单位,被姓张的搞得一地鸡毛。”

“爸,我看啊,你也别在那受窝囊气了,干脆辞职,跟我一起自己干吧。”

韩茂森连连摆手:“那怎么行?”

“你的公司八字没一撇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我这工作干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能丢掉?”

“韩宏你别操心我的事,你将来能出人头地,那我就很欣慰了。”

刘喜兰也说:“你爸都快50了,再干十多年就能退休,这会儿离职,那不是傻吗?”

“回去睡你的吧,别瞎出主意。”

次日,姜秀雯和陈红文又是一早就出来晨练。

等他们锻炼完,拎着早点回到家门口,陈红文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他拿出报箱的钥匙去取出了大河报和正州晚报。

俩人一边进家,一边翻看着报纸。

陈红文看的是正州晚报。

他主要是关心晚报副刊上自己的稿子会不会接连刊发。

陈红文当初一块儿给了张婷六七篇的稿子。

已经发表了一篇。

陈红文觉着接下来应该接二连三都会被发表出来。

不过,在他看到正州晚报头版头条的文章时,吃了一惊。

因为,这篇赫然写的是韩宏的事迹。

大标题:韩宏——一个文学天才的成长之路!

好家伙!正州晚报竟然用头版头条报道韩宏的事迹?

待会儿再好好看看。

他翻到了观星台副刊的那一版。

陈红文立刻又愣了一下。

这,这什么意思?

一整版都是诗歌?

再细看,有大标题:汉宏.互联网元年爱情组诗!

陈红文内心是很吃惊的。

头版头条报道就不说了,竟然还在观星台副刊上给韩宏发了一整版的诗歌?

他默不作声地停下来开始看第一首诗。

这第一首诗,正是《我站在2027回望1997年的爱情》。

陈红文读完这首,内心颇为感到震撼。

这诗写得很新鲜啊,意象都是跟互联网有联系的。

诗里有万般柔情,也有淡淡忧伤的遗憾。

总之,这诗是可以打动人心的。

陈红文又接着往下读。

他一口气读了五六首。

他觉得每一首都写得很棒。

陈红文觉得自己是写不了这么好的。

韩宏这孩子太有才了吧?

也难怪正州晚报会大动干戈,居然给了他一个专版专门刊发他的诗。

“红文,你站那干嘛呢?”姜秀雯走进屋子,把早餐给放在餐桌上,她一回头,却没见丈夫跟进来,就有点儿好奇。

她走出屋,却见陈红文正站在那里认真地看报纸。

看得那叫一个投入。

姜秀雯就走过去问了一句。

“秀雯,你来看,今天正州晚报来了个大手笔啊!”

“他们竟然给韩宏搞了个专版刊发他的诗。”

陈红文一边继续读韩宏的诗,一边说道。

姜秀雯很惊讶:“不会吧?晚报这是在干嘛呢?”

“我印象里,它似乎还没给任何人开过专版吧?”

“另外,韩宏不是写小说吗?”

“他怎么又写诗?”

陈红文说:“文学都是相通的,能写出好看的小说,诗一定也能写好。”

“他写得比我好得多啊!”

“我来给你读一首他写的诗吧。”

陈红文清了清嗓子,他就开始读:

拨号音漫过深夜的堤岸

一串星群在电话线尽头闪烁

你的名字从海底光缆浮出水面

化作月光下呼吸的珊瑚

我们以键盘播种矢车菊

荧光屏盛开成星空

像素蝴蝶途经每个夜晚的港口

翅膀掠过时

露珠折射出七种心跳的频率

电子信箱里堆满贝壳

每个退潮的凌晨都长出删除键的悬崖

而1997年最后的时间戳

正在成为琥珀

包裹我们尚未发送的句点

当二进制开始风化

所有重逢都将在初始登录界面凝结——

永恒不过是不断刷新的瞬间

我数着电话费单上的秒数

等待整个太平洋从指缝涨潮

陈红文声情并茂地读完了,姜秀雯眨了眨眼,说道:“虽然有些词不太明白,但这首诗听起来很唯美啊。”

陈红文笑着说:“这是非常漂亮的小诗!放眼国内诗坛,能写出这样诗句的,没有几个。”

“就是不知道,这孩子为啥会这么伤感。”

姜秀雯说:“红文啊,看来,韩宏是真的要当作家了。”

“这还没上大学呢,他就这么出名了,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红文挑了挑眉毛说:“你是担心珍珍驾驭不了他?”

姜秀雯皱眉说:“少年成名,而且还是文名,给我感觉不好。”

“文人骚客,最为浮浪多情,见一个爱一个的事情时有发生。”

“唉!我真有点儿纠结了。”

陈红文笑道:“你这话有点儿偏激了。”

“你不是说,珍珍和韩宏在一起待了两三天了,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这说明,人家韩宏是成熟稳重的,不是那种登徒子。”

“总之,随缘吧!我觉得,珍珍一定会幸福的!”

两个人正在院子里说着话呢,陈梦珍从屋里走出来,一边揉眼,一边说:“你们在院子里说什么呢?说得那么热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