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闻逸运转吞天血魔功，调动八卦炉碎片熔炼之力，枪尖刺入慧远心口。

金色血液顺着枪身流转，化作血液精华冲刷着他的经脉。

罗汉金身轰然炸裂的瞬间，化为金水，尽数被闻逸熔炼吸收。

坎源山血影洞深处，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暗红血迹。

慧远罗汉被噬神枪钉在岩壁，赤金袈裟碎成布条，金刚降魔杵斜插在脚边，杵身梵文已黯淡无光。

闻逸负手而立，枪尖挑起慧远下颌，冷声道：

“说，接引寺在花果山究竟布了什么局？”

慧远喉间溢出轻笑，血水顺着嘴角滑落：

“老衲拜坎源山一战所赐，成就罗汉果位，早已摆脱生死轮回，不再受世间烦恼与苦难所困扰。

“岂会受尔等威胁？”

“摆脱生死轮回？”闻逸冷笑一声，手中噬神枪泛起血色光芒，枪尖直指慧远的咽喉：

“罗汉虽能摆脱生死轮回，但依旧会被杀死。你口口声声说不干预世间事务，为何要来东胜神洲？”

闻逸突然运转吞天血魔功，枪尖骤然爆出血色漩涡，将慧远周身血肉吸得扭曲。

“你看，”闻逸枪尖抵住慧远眉心，“罗汉金身不过是更耐吸些的皮囊。”

他指尖凝出六丁神火，在慧远惊恐目光中点燃袈裟下摆。

“若将你炼成灯芯，能燃多久？”

慧远瞳孔剧烈收缩，终于嘶吼：“阿弥陀佛！我等不过奉命镇守仙石，待时机成熟……”

话音戛然而止，喉间突然泛起金光。

闻逸冷笑：“想自尽？”

他闪电般封住慧远周身大穴，“你若真超脱生死，为何如此惧怕形神俱灭？”

慧远额头青筋暴起，却动弹不得：

“老衲……老衲已是罗汉果位，岂会……”

“虚伪！”闻逸淡然一笑，“若真无欲无求，何必争这东胜神洲？”

慧远闻言浑身剧震：“你……你大言不惭，混淆视听！”

慧远的脸色变得苍白，他试图辩解：“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白莲尊者赐我罗汉果位，是为了让我成就尊者。”

闻逸冷笑一声，继续逼问：“可笑可笑！那为何你要生擒混世魔王？难道不是为了邀功？”

“你口口声声说解脱生死，却还在为地位和欲望奔波，这样的罗汉，不过是虚假的解脱！”

慧远的脸色变得扭曲，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甘：“你……你休要胡说！”

闻逸冷冷地看着他：“虚假的解脱，不过是被欲望牵着走的傀儡。你这样的罗汉果位，不要也罢。”

“真正的解脱，是放下一切欲望，而不是为了更高的地位而奔波，难道不是吗？”

“你这佛性，倒不如我。”

慧远双目失神，逐渐呆滞。

闻逸言辞逐渐激烈，“白莲尊者真身为何不敢踏足东胜神洲，因为此乃道教地盘！”

慧远浑身剧震：“你……你如何知晓？”

“猜的。”

闻逸突然贴近慧远耳畔。

“却派你这最弱的罗汉来，你可曾想过？不过送死罢了。”

“你以为得了罗汉果位便能不朽？”他运转噬神枪，枪身映出慧远苍老面容。

“看清楚，这张脸可老了不少。”

闻逸淡淡说道，心中暗道：“被我熔炼金身，又吸了不少血源精华，能不老吗？”

只是慧远此刻被闻逸的话语层层施压，心中已乱。

慧远盯着枪身倒影，瞳孔猛然炸开。

闻逸继续道：“罗汉虽脱轮回，却仍需香火维持金身，你在这坎源山吸了多少妖气？”

“不可能！”慧远癫狂大笑，“老衲每日诵经……”

“够了！”慧远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老衲……老衲……”他望向洞外透进的月光，眼神突然涣散，”原来，原来这罗汉果位……”

闻逸见火候已到，缓缓收枪：

“你说罗汉不干预世事，却来夺我洞府。”

“说超脱生死，却怕形神俱灭。”

“说无欲无求，却为地位自甘堕落。”

他枪尖轻点慧远心口，轻笑道：

“你连自己都骗不过，谈何解脱？”

慧远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他疯狂撕扯袈裟，露出心口的佛印：“我……我……”

慧远瞳孔彻底溃散，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他猛地抓住噬神枪，将枪尖刺入自己心口：

“我……我要入轮回！”

慧远的信念在闻逸的步步逼迫下逐渐崩塌，最终在愤怒与绝望中，选择了自杀。

鲜血喷溅在岩壁上，只留下慧远枯槁的尸身。

闻逸心中冷笑：这样的罗汉，不过是接引寺的工具罢了。

他转身走向被囚禁的千足与众小妖，解开他们身上的铁链，沉声道：“你们受苦了。”

千足化作人形，搀扶着其他小妖走来，“那黄蟾……”

“死了。”闻逸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一切都结束了。”

双面浑身颤栗，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磕头道：“大王，双面绝无二心啊！只是委曲求全，充当内应……”

闻逸轻轻一笑，他哪里不知双面道行浅薄，想要活命就只有苟且偷生。

若有二心，哪里会提醒自己洞里有诈。

闻逸朝双面屁股踹了一脚，“行了，你们的大王回来了。”

千足和双面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感激：“恭迎大王，您终于回来了！”

闻逸微微摇头，将他们扶起：“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如今，我们重建坎源山，休养生息。”

千足化作人形，搀扶着其他小妖走来，“那黄蟾……”

“死了。”闻逸望着洞外渐亮的天色，“传令下去，坎源山闭山三年。”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坎源山在闻逸的领导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小妖们在闻逸的庇护下，重新找到了归属感，坎源山再次成为一方妖族的乐土。

而在这三年间，闻逸始终关注着花果山的动静。

……

终于，在某个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花果山的仙石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

闻逸站在坎源山之巅，遥望着远处的花果山，心中暗道：“石猴提前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