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没有半点机会了

老鸨扭着腰离开。

沈昭昭再如何生气也清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句话。

她咬着牙换上衣服坐在房内等着。

过了许久,房门才被人所推开,一个穿着打扮都较为文雅秀气的男人被人从屋外带入。

老鸨舔着脸同人笑着介绍。

沈昭昭坐在桌旁,桌面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她从来没想过一直被人捧在手上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经历这些!

老鸨又简单介绍几句后,恶狠狠且极具有警告性地瞪了一眼沈昭昭。

沈昭昭顿时脊背发凉,她只能抿唇。

等老鸨离开后,男人坐在沈昭昭的对面。

“好久不见。”

沈昭昭瞪圆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怎么是你?”

……

宫中。

陈长乐费劲力气撑起身子,吃力地询问伺候的宫女,“小孩怎么样?是男孩还是女孩?”

下午生完后,陈长乐便陷入昏迷之中,久久没能醒来。

宫女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是男孩。”

“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

“孩子还小,好不容易哄睡着了。您还是等明儿孩子醒了再说。”

陈长乐哪儿能想得到便是自己生了孩子后对方依旧这般不咸不淡地说话。

“你!”

宫女却直接说了一句话将陈长乐的话给堵住了。

“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这孩子好不容易睡着了,等会又被您给吵起来了。”

陈长乐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被囚禁的身份。

本来陈长乐宫中宫女以为对方会凭借着这件事翻身,谁知道孩子都出生半天了,御书房那边却依旧没传来赏赐,甚至于声音都没半点。

唯独皇后在礼数上送了几件东西过来。

这件事就像是一块极小的石头落在湖之中,半点水花都没能打起。

这也导致殷勤的宫女们瞬间都冷淡下来。

宫中一直都是踩低捧高,她们这般倒也正常。

陈长乐苦果也只能自己咽下。

又过了几日。

陈长歌入宫陪皇后闲聊。

皇后轻叹了口气,“君阳羡递了折子,说是想来将陈长乐接回封地。”

“这件事……”皇后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找寻着适合自己的言辞,“倒是麻烦。你可同他口中提起过?”

陈长歌老老实实点点头,“嗯,慎衍说过,倒是没想到折子能来得这么快。”

谁不知道封地距离不算近。

这消息从宫中传出去,传到封地,再从封地递上折子需要个七八天。

而在陈长乐刚生孩子的第六天便有折子,可以看出来这君阳羡要么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要么便是算好时间提前将折子递上了。

“这人啊,本还以为挨打过一次便知道错了。谁想得到他竟然还在琢磨着翻身。”

皇后悠悠叹了口气,“等他回来,你同慎衍要小心些。到时候兴许需要你帮忙去待在陈长乐身边防止他们做不该做的事情。”

“有的人,怕是为了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够下得去手。”

这句话让陈长歌顿时毛骨悚然。

她同君慎衍有猜到君阳羡会借着孩子想回来,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兴许会对孩子下手,到时候利用旭帝的同情心而留下!

如若是这样……

君阳羡还是人么?

但转念想到上辈子的事情,陈长歌便觉着这件事怕是十有八九真的会发生。

“太子殿下驾到——”外面的太监细尖的嗓音喊了声。

君慎衍从殿外走了进来,看着面对面坐着一声不吭的两人。

“母后。”君慎衍朝皇后简单行了一礼便坐到陈长歌的身侧,“你们在聊什么?”

皇后抿口茶,“没什么。不过是恰好提起君阳羡的事情。你父皇对这件事什么看法?”

就算是多年父亲,皇后也捉摸不透旭帝到底在想什么。

本以为再如何旭帝昨天也会送去祝福和寥寥几句安慰。

结果到今天,旭帝依旧纹丝不动,宛若不曾发生什么事。

“嗯,父皇同意了让君阳羡从领地赶来将人带走。只不过是让人在城外,说是到时候会送到城外去让人将孩子接走。”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之中。

旭帝的这波操作确实是在皇后的意料之外,她万万没想到旭帝会这么做。

眉头下意识拧起,“还有呢?”

君慎衍摇摇头,“没有了。父皇从昨日知晓后唯独做了便是这个决定。”

皇后抿着茶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如若旭帝真是打算这么做,这不就等同于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君阳羡对方没有半点机会了么?

看来,旭帝还是想保全几个皇子,不愿意看到皇室成员自相残杀。

皇后这么想着,嘴上却问道,“他是不是近些日子常和你说要尽量同其他皇子好生相处?如若那些人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得过且过?”

君慎衍点点头,“母后聪明。”

皇后轻摇摇头。

果然是自己的这般想法。

陈长歌在一旁也大概能明白,只不过这母子二人打哑谜,自己倒也不好站出来做聪明人。

因而她保持着沉默。

过了好一会,皇后才说道,“红色宝石的衣服,本宫之前查过了。这些年来红色不少,再加上你留下的那颗本宫让信得过的宫人帮忙看过了。”

“那是一颗玛瑙上头雕刻所留下的,因为价格昂贵,所以宫中不多。当年进贡时,你们父皇给本宫打造了一对镯子,其他的便给了柳妃,说是给柳妃做了件衣服,跳舞时用的,上头带了不少当初打造桌子剩下的红玛瑙。”

“柳妃当初也风光无限。”皇后感慨道。

谁能想得到之前的宠妃现如今却……

这还真是物是人非。

陈长歌拧眉扭头同坐在身侧的君慎衍互看一眼。

柳妃?

对方已经死了,这件事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

“那金丝和布料?”陈长歌问道,“也是从柳妃那掉下来的?”

皇后点点头,“当初那件衣服格外奢侈,虽说柳妃也就穿了两三次,但见过的人不少,确确实实和当初的布料颜色相同。”

“那件衣服当初寓意便是万绿从中细碎的百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