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被爱情冲昏头脑

此时,苏婉儿突然看到了陈长歌,立刻对她招了招手:“长歌,你也出来游湖吗?”

陈长歌含笑点头。

只见苏婉儿回头对刘康说了句什么,随后那画舫就朝着陈长歌靠了过来。

“长歌,咱们一起玩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科状元刘康刘公子,刘公子,那是亲王妃娘娘。”

刘康连忙拱手作揖:“见过亲王妃娘娘。”

陈长歌虽然对刘康没什么好感,但也不会就这么当着苏婉儿的面给他难看,她淡淡地点点头,依言上了苏婉儿的画舫。

蓦地,又见刘康再度作揖:“亲王妃娘娘,刘康听闻上次在贡院之外冲撞了亲王妃娘娘,没想到今日竟然还有机会亲自向亲王妃娘娘致歉,刘康鲁莽,愿领亲王妃娘娘责罚!”

陈长歌心中一动:“哦?随便本亲王妃怎么罚?”

刘康还没开口,苏婉儿却是已经着急道:“长歌,那件事不能怪刘公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小时候家境不好,晚上没有充足的烛光看书,这才伤了眼睛,以至于视力不好看不清人,长歌,你别怪他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刘康道:“苏小姐,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是在下冲撞了亲王妃却未道歉乃是事实,不能因为情有可原就免于责罚,再说哪怕是冲撞了一个普通的女子,刘康也良心难安,何况还是亲王妃娘娘的贵体呢?”

刘康这话,说得委实真情实感,苏婉儿乖巧地点点头,看向刘康的神色明显又多了几分崇拜。

陈长歌看得直扶额。

并非她先入为主对刘康有所偏见,而是刘康这话看似情真意切,但倘若仔细斟酌,就会发现字字句句浮于表面,表演痕迹极重。

他若真心请罪领罚,就不会这么说,甚至会主动把请罚的内容说出来,而不是只是说得冠冕堂皇。

他越是说得冠冕堂皇,陈长歌就越不好罚他,不然岂不是显得她小家子气?

可奈何当局者迷,苏婉儿却是半点没有察觉。

此时,另一艘画舫靠近,白祁站在船头,对陈长歌做了个揖:“亲王妃娘娘,真的是您!拜见亲王妃娘娘!”

陈长歌点点头:“白公子,也你来游湖?”

白祁再度作揖:“是,今日天色正好,如此美景,不可辜负,想必亲王妃娘娘也是这般想的吧?”

陈长歌点点头,对苏婉儿道:“婉儿,不介意让白公子一起吧?听说白公子是无名状元,可巧刘公子是新科状元,想来两大状元之间,会有话题可聊的。”

苏婉儿点点头:“既然是游湖,自然是人越多越热闹。”

此时,却听刘康突然在苏婉儿耳边低声道:“就是不能与婉儿独处了。”

刘康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苏婉儿听清了,两人左右的丫鬟侍从谁也没听见,然而,奈何陈长歌耳力极佳,她也听见了!

苏婉儿飞快地抬起头,左右扫了一眼,似乎很不好意思,随后垂下头,轻轻嗔了刘康一眼。

这幅场景,看在别人眼中,活脱脱就是一副眉目传情的画面。

陈长歌不忍直视,刘康如此轻佻,苏婉儿怎么就半点没有察觉呢?

白祁也上了画舫,对刘康道:“听闻刘兄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恭喜刘兄了!”

刘康也还礼:“听闻白兄乃是无名状元,如果白兄下场,只怕这状元就没刘某什么事了!”

“呵呵,刘兄过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开始还挺客气,后边却开始唇枪舌剑,大有文人相轻的架势。

苏婉儿一开始还听不明白,因为这两人说话都在咬文嚼字,没点文化可能还真听不出来两人在互相挤兑。

后来她却也察觉到了不对,走到陈长歌身边,低声道:“长歌,这个白公子到底什么来路?他怎么戾气这么重?”

明明白祁和刘康是你来我往,谁也不肯相让,然而听在苏婉儿耳朵里,却只觉得白祁戾气重,若是换做别人,陈长歌定然觉得这个女人没救了,然而她是苏婉儿,陈长歌觉得还是得抢救一下。

陈长歌道:“白祁是老祭酒的孙子,平日里为人最是温文尔雅、待人和善,也不知道怎么的,一遇见这刘公子,两人似乎都有些不客气。”

苏婉儿道:“刘公子也为人和气,无论脾气还是品性都是一等一的,这白公子恐怕是名不副实。”

“长歌,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还记得吗,你之前说刘公子做的那些事,可我问过了,都是情有可原,就像他撞了你,不也是因为眼疾吗?这实在不能怪他。”

陈长歌讶然地看着苏婉儿:“那他流连烟花之地你也不在乎?”

苏婉儿摇了摇头:“长歌,你又误会了。他不是流连烟花之地,他这叫风流才子,你还记得那个被皇上下令永远不得入场科考却一生作词无数、广为传唱的柳公子吗?”

“烟花之地其实也不是我们想象地那么不堪,多少文人雅士入烟花柳巷,其实只是在寻找灵感,并非真的做什么不好的事,我相信刘公子!”

陈长歌:“……”

“可你父亲定然不会同意你嫁给一个没有出生的人,这你怎么办?”

苏婉儿突然咬牙:“长歌,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那个老东西,休想左右我的人生大事!”

陈长歌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婉儿,大旭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说,但凡良配,多得门当户对!你和刘公子,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不合适。”

苏婉儿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长歌:“长歌,连你也觉得刘公子出身不高,所以不堪匹配吗?”

陈长歌一愣:“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婉儿无奈一笑:“算了,长歌,我知道你对刘公子一直有意见,但是我都一一证实过了,你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知道你看不上他,我也知道他一穷二白,哪怕是苏大学士的门生,可这也并不能作为倚仗,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