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赔款百万,退避三舍!让狗军阀割肉吐血,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胡锦酒楼,自明始,便是江城有名的酒楼,擅川、鲁、粤、淮扬菜、客家菜,一手武昌鱼,烧的格外鲜美。

而今天,听闻胡锦有一位大人物要招待,湖北督军王大人下了死命令,要包下全场,其他所有的宴会、散座都取消,只为了宴请那位大人物。

此时此刻。

那位“大人物”,正坐在摆满了美酒佳肴的宴席主座上,望着眼前几十道各地的特色美食,久久不能回神。

“建昌兄啊,之前你和齐英的小摩擦,我听说了,都是误会,”

“那徐梁是什么腌臜人物,能让你动手,算是他的荣幸了,齐英也是被手下人蒙蔽,不知道杀了徐梁的人是你,才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这不,听到你的名字之后,齐英第一时间给我发电报,说务必要盛情款待你,摆酒赔不是,你要是不满,回头让他登报谢罪,也都是小事一桩。”

宴席之上,陈建昌身边的王展元,露出亲和力十足的笑容,把姿态放得很低,敬酒说道。

与其他地方的军阀不同,湖北乃是九省通衢,兵家必争之地,王展元常年迎来送往,与各地重要人物打交道,深谙处世之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他虽名为直系,和齐英属于一脉,但实际上左右逢源,和皖系也有勾连,和奉系也有来往,南北通吃,是一号城府极深,相当有手腕的人物。

他这次设宴宴请陈建昌,一方面,是卖齐英一个面子,帮他平息下这次风波带来的后患。

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想要结交陈建昌。

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宗师,且与日不落海军上将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就算不能为友,也绝不能为敌。

那张総昌的下场,就是教训。

“齐英给我谢罪,赔不是?”

“他还活着?”

陈建昌有些讶异。

他还以为,之前在南京火车站杀得那人,是齐英来着。

“这……”

听到陈建昌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饶是以王展元的社交手腕,也一时间语塞,冷汗直冒。

这年轻人,到底是有所依仗,还就是单纯的莽啊。

齐英把态度都放得这么低了,各地军阀也都隐隐放出讯号,要交好陈建昌,给他一个台阶了,他还是如此针锋相对。

今天这个和事老,他怕是有点难当了。

“建昌老弟啊,你当真就那么恨那齐英?恨不得他死么?”

“若老弟真要是和那齐英不共戴天,我王展元也不是不识相的人,今天这顿酒,我们照吃,你与齐英的恩怨,我便不参与了。”

王展元也是个成精的人,提溜一下眼珠,就想到了应对之法。

齐英离他天高皇帝远,就算得罪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报复不到他身上,事后再做补偿就是。

而眼前的这尊杀星,活佛,那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主,得罪了他,恐怕当场就得人头落地。

孰轻孰重,他还是能比较的出来的。

现在,还先稳住陈建昌比较重要。

若是这和事老做不成,他就抽身离去,反正他坐镇湖北的交通要地,也没谁敢真的得罪死了他。

另一边。

听到王展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建昌尽管还是有些懵,但也清楚,南京死的那人,应该不是齐英。

不过,是谁也无妨,既然想要他陈建昌的项上人头,就别怪他自己丢了性命。

倒是这群军阀对自己前倨而后恭的态度,让陈建昌觉得有些滑稽,心中暗自思索。

莫不是他在自强学堂讲武社的那些同学,亦或是远在伦敦的劳伦斯先生,帮了他一把?

陈建昌没有想到,对这场事件影响最大的人,是他拒绝成为对方手下恶犬的“司令先生”。

若是知道,他定会哭笑不得,对这群膝盖软塌,只知欺善怕恶的狗军阀们,更加厌恶鄙夷几分。

“不共戴天,倒不至于。”

“说和,我能接受,但必须要让那齐英立下三个承诺,方可了解恩怨。”

陈建昌心思沉稳,也不计较事情的真相,既然已经谈到这里,那就索性解了后顾之忧。

“你说。”

王展元心情如坐过山车,大起大落,刚刚看陈建昌表情沉重,眉头微皱,他都吓得快要逃走了,生怕惹得这个杀星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的脑袋给崩了。

好在,陈建昌虽然杀伐果断,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不知深浅之人,能谈的话,那自然最好。

至于条件承诺之类的,就交给齐英他去头疼吧。

“一,不许动我家人,伤他们一毫,我必要杀他满门。”

陈建昌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股森冷的杀意,数十个小时前十步杀人的杀气,化作一种近乎实质性的气场,让王展元后背发凉,赶忙点头。

“这是当然,齐英要是敢动老弟你的家人,别说是你,老哥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不顾王展元拍着胸脯的虚情假意,陈建昌伸出第二根手指,道。

“二,作为赔礼,我要一百万大洋,和江城上好位置的一块地契。”

“赔礼是一定的,这样吧,除了齐英要赔之外,我王展元也送老弟一份见面礼,三十万大洋,以及江城上好位置的一处豪宅,再加三房姨太太,你看怎么样。”

对于这些军阀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最好解决的。

陈建昌摇摇头道,“姨太太就不必了,折现吧,换成二十万大洋,我全都要现大洋。”

他要办武馆,要义务教学,方方面面都要花钱,光是劳伦斯存下的那七十万法郎,还远远不够。

狠狠的敲诈这群狗军阀,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三,从今以后,凡我进入江浙一带,他齐英见了我必须要退避三舍,我,不想再看他一眼!”

陈建昌冷声道。

“好,这三个条件,我代齐英都答应了!”

王展元嘿嘿一笑,赶忙答应下来。

退避三舍,听上去有些丢人,但就算给齐英一百个胆子,他现在也不敢靠近陈建昌了啊。

他们是军阀,不是五姓七望,世家名门,对于气节啊、名声什么的,没那么看重,白花花的银子才更重要。

而另一边。

陈建昌看着一脸假笑的王展元,心中也是一阵冷笑,有他的心眼。

他并非迂腐的夫子,讲求什么“君子一诺千金”,“君子无信不立”的规矩。

齐英,他杀定了。

所谓的约法三章,不过是缓兵之计,再加上勒索他一点钱财罢了。

待到父母在西洋那边安定下来,他彻底没有后顾之忧时。

就是前往江浙,取齐英狗命之日!

不杀他。

难解武人这一口胸口恶气,这一腔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