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UFO

我答应老老实实做徒弟，认认真真学法术之后，他便说要带我走了。他转身面向那个麦秸垛，我狼狈地站在他身后，小方块儿更在我的后面，它还没我的腿高，不知道它是怎么移动过来的。

那个麦秸垛在泥路的右边，杂草之上，它的右边是一个没什么水的大水坑，这个麦秸垛很大，继村里的大麦场停用之后我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麦秸垛了。

老头，不对，师父他老人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穿着素袍，突然间一阵风从他那里传来，把他的长发吹的向后摇摆，怎么，他要施法，画个传送法阵什么的？

风越来越大，杂草肆摇，麦秸狂飞，我不得不用手臂护着脸，以挡去吹到脸上麦秸秆儿。

风继续吹着，我有些站不稳了，向后退了两步，没想到地面也随之开始摇晃起来。我的天啊，大佬出行都这么有逼格的吗，一时间，麦秸杆、杂草叶、枯树枝还有一些散土铺天盖地的袭来，天昏地暗。我不敢睁大眼睛，但能明显地感觉到有一道亮光从地下向上渗透，加之地动山摇，脚下的泥路开裂，明显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出来了！

果然，果然，还伴有巨大的声响，周围的村庄听不到吗？我不得不蹲下身子，护住头部，慢慢地移到小方块儿身后。小方块儿个头不大，但却稳稳地立着，丝毫未受影响。老头也是，动的只有毛发和衣衫，也不知道他是睁眼闭眼，反正我此刻是紧闭双眼。

一阵石破天惊的动静之后，风渐渐地小了，声音也渐渐地停了。我抬头一看，一个圆碟形的巨大飞行物悬浮在我面前，宽不知数米，从中间的凸起来看约有两层楼的高度。有些杂草伴着泥土生长在上面，表面覆盖着它们根须的脉络，还盖了很多凌乱的麦秸秆，隐隐约约看出金属色的光芒。这家伙喷着蓝光从地下而起，下面的土正渐渐变得焦黑。

“U……UFO?”我一时被这阵仗吓傻，支支吾吾地问。唉，当时还没见过什么世面。

老头不怀好意地笑道：“道友，咱们该走啦！”

学仙术不是要去什么深山老林一类吗？这怎么给我一种要离开地球的感觉？

老头素袖一挥，一片弧形的甲板从圆碟下方打开，伸到老头的脚下。

老头转身看向我，看见我还怔在原地，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年轻人，习惯就好。”

我瞪大了眼珠子，完全没想到神仙是靠这个出行的，问道：“仙长，神仙不应该是腾云驾雾般的往来自如吗？仙长你怎么坐上飞船了？”

老头笑嘻嘻地牵着我残破的衣袖拉着我踏上冰凉的阶梯，边走边说道：“叫什么仙长啊，叫师父，你们地球人不是很注重这些吗？都21世纪了，为师也是要讲究科学的。”小方块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但它在金属阶梯上蹦跳竟神奇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算了，他本身也够神奇的了。

“我只是觉得腾云驾雾、御剑飞行什么的会更帅一点。”师父很有亲和力，我就跟着他走了。

“你不懂，天上风大，迷眼的慌儿。而且剑那么窄，为师要肥硕一些，况且年纪大了，不整那套虚的。”

就这样，我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条爽歪歪的神明之路。

……

……

舱门缓缓合上，里面是能映出人影的金属墙壁，墙壁上有些部位能发光，把空间里面照的亮堂堂的。男生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看到陌生的东西就想上去摸摸，试试手感，我对着飞船这儿瞧瞧那儿看看，用手感受着它的冰凉与细腻的触感。因此我走得很慢，师父和方块都走在前面，我们走过一个窄窄的甬道，走到了大约是飞船的中心位置，这里豁然开朗，正中心一根发黄色光芒的、约有我家老榆钱树那么粗的柱子贯穿这间屋子，吸引了我的眼球。

“那个，油量显示器。没油了就不亮了。”师父看我好奇，随口说道。

“这玩意儿烧油？烧的啥油？”

“都行，汽油柴油，花生油也行。”师父摆摆手，没打算继续说下去。

其它很多机器以这根柱子为核心，呈一截一截的圆环状散开。一个个机器相互独立又相互连接，上面缠绕着发各色光芒或细或粗的管道，看着就令人头疼，有一个细管道里面看着貌似是血液在流动，看着更令人恶心。

“等今天晚上，局里把雾升起来，我们趁着天黑，借着雾势再走。”师父坐在一个角落里说道。

“这也太现代化了……”我还在震惊于这精巧的机器，暂时没心思听老头瞎讲。

管道有点恶心，我就绕着这机器走来走去，时不时上手摸摸这些神仙所用之物。

“别动！”我正要把手伸向一个莹蓝色的几何体时，一个尖利的小孩儿声音响起，吓老子一跳。我低头一看，小方块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我的脚边。

出于对它吸到我手的恐惧，我没再敢用手碰它，但仍然对它充满好奇，坐在地上问道：“哎，你是做什么的？”

小方块把眼睛转到方块的另一面上，不愿回答，嗬，还挺有脾气。

“我知道了，你这家伙，是老头的灵宠吧？上线就送的那种。”我调侃道。

奈何它并不回答，而是转身离去，我自讨没趣，觉得没意思，于是向老头走去，问道：“师父，我们是要去哪儿？华山、泰山还是嵩山？又或许是，东海、北海或是南海？”

老头这时已闭上了眼睛，又徐徐睁开，慢悠悠地说道：“哦，我们业务开展在球外的。”

“球外？什么球外？”我愣了一下。

球外？不会是地球外吧？我去，我说这飞船长得怎么这么像UFO呢！

“老头，你敢骗我是吧？你这是想把我弄出地球是吧？！”我一气之下抡起拳头就要去干他。

“不是，我们这种神仙，肯定不能住在凡间的……哎呀！！”

我一拳头砸在他的眼窝上，骂道：“不住在凡间你也没说你要出地球呀！你妈的耍我！！！”

我又一脚踹在他的腿上。他的眼窝砸下去感觉虚虚的，但这一脚踹下去明显感觉不一样，踹在了实物上，他终于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徒儿冷静啊！”场面一度要失控，他双手护在自己胸前，胡子貌似都吓得抖落了几根。

我在这个角落里对一个百岁老人拳打脚踢，那个小方块不知什么时候又到我的身后，厉声说道：“住手！！！”

你算哪根葱？我一脚对着这个小不点儿踹了出去，没想到小方块直接被我踹飞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无声落地。嗬，原来只要我的动作够快，它就吸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