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卜吃完饭还是觉得不舒服,头昏昏沉沉的,很胀痛,他本来以为是饥饿的原因,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果果,我头有点晕。”
她看他的脸色红彤彤的,今天太阳又大,他在阳光底下走了一下午,可能是中暑了。
本来还想让他吃完洗碗,看来没办法了。
杨秋果站起来,“去医院吧。”
江宁跟着,“妈妈我也去。”
刚还看电视的杨远现在已经跑过来了,“妈妈我也去!”
“去医院要打针的,谁要跟我去?”
一句打针,把两孩子吓得节节败退。
“我不去了。”“我也不想去了。”
一提到打针,两人意见倒是出奇一致,都害怕打针。
“早点睡,要乖哦。”
路过看电视的位置,杨秋果打了个招呼,“我晚点回来。”
杨爸应和,嗯。
杨妈嘱咐说,“小心开车,晚上别开太快。”
很晚了,路上不确定的太多,她害怕杨秋果开太快容易出事故,晚上出事故的太多了。
“知道了。”她回答。
他跟上后面也打了个招呼,“伯父伯母,我出去了。”
他害怕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
二老应和,嗯。
到了医院,测了体温,果然中暑了,值班的医生建议打针,见效快。
江宇卜当即犹豫起来,“打针就不用了吧,吃药就可以了。”
“医生,打针吧,好的快一点。”杨秋果知道他不愿意,但是打针见效快,不然他得难受一个晚上。
“要不还是吃药吧……”他看着杨秋果眼里带着恳求。
“打针。”
医生看出来了,主心骨是女的。
一切准备就绪,医生举起针,那手指弹了弹,出液稳定,本坐在那里视死如归的江宇卜,一见医生这动静,吓得他急忙把站在旁边的杨秋果拉近,禁闭眼睛,不敢看。
江宇卜紧紧搂住她的腰,脸直接埋在她怀里,还没扎针呢,就开始呜呜呜。
看来是真害怕。
医生都看不下去了,本来值班就晚,现在还得被喂一嘴狗粮,天杀的小情侣,打个针,至于嘛。
杨秋果从头到尾都淡然的很,也没有安慰他,就是当个抱枕给他抱着,打完针,江宇卜真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依旧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
“去外面坐着,半小时没事就可以回家了。”
江宇卜站起来还没撒手,杨秋果任由他,到了外面坐下了,他还抱着呢。
脸都憋红了,眼睛也是红彤彤的。
这是她见过最能哭的男人了,怕针,爱哭。
“好了吗?”
怀里热乎乎的,他抱了得有十来分钟了,她都快热窝火了。
“热。”
他这才松开手,他一松开,别提多凉快了,她又接触到了清冷的空气。
开车到家门口后,她下车了,他还坐在副驾驶上,明天就是周一了,现在已经没有回去的航班了。
他靠在座位上,虚弱的闭着眼睛,喘息声不小,似乎很辛苦。
她开门的动作一止,想了一下,还是过去把人喊醒了,“进去睡吧。”
睡床上舒服点,他现在中暑,又没地方躺,还是让他里面吧。
江宇卜迷迷瞪瞪跟在她后面,打开门后默默跟了进去,她关门,他就站在旁边等。
她上楼,他也跟着,直到到了房间门口,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关上的房门。
他敲了敲门,她开门后表示疑惑,“不是让你去我弟房间睡吗?他今晚不回来了。”她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让他过去。
“你什么时候说的?”他没听见。
“刚刚上楼梯就说了。”
他固执的说,“我不想去。”
“那你回你车上睡去。”
他不理,打算赖着不走了,“我认床,别人的床我睡不习惯。”
她恼怒,“难道睡我的你就不认床了??”
“对。”
他还真是大言不惭,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去就滚!”
江宇卜转身就走了,拧着一股劲,还没走到楼梯,背后的房门就关上了。
他本来想装可怜一点,走的时候就在等她松口,没成想玩翻船了。
杨秋果人还没走到床边,房门再次被敲响,开了门,他就杵在门口也不说话。
像个闷葫芦,也不说话,跟收了多大委屈似的。
看不下去,那就关门。
他难得有反应,拦住门不让关,“我中暑了,很难受……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江宇卜通过装可怜,偿所愿的睡到了香香软软的床上,虽然中间隔了个枕头,但是他不在意,抱着薄被子开心极了。
等她彻底睡熟了,他把枕头扔到了一边,自己躺了过去,把人抱进了怀里。
风扇呼呼的吹着。
他一抱她就醒了,太热了,他的体温很高像是大暖炉,这要是冬天,她求之不得,可现在是夏天,她避之不及。
“别抱了,热……”她提出抗议。
“舒服。”
她本想息事宁人,他却扰的人睡不着。
“睡不睡觉,再乱动滚出去!”
“嗯。”
他听话的点点头,实则依旧不安分,身上燥热。
两张薄被子,他那张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抱着她盖一张被子。
他不安分的蹭来蹭去,皮肤贴着皮肤,太热了,还黏糊糊的,把风扇的力度调大了无济于事。
“不要再磨了!”
最终她烦闷的推开他坐了起来。
“你生气了?”他小心翼翼的问。
她从床头翻出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
空调开始制造冷风,房间瞬间冰凉下来。
“自己睡自己的,盖好你的被子,再搞小动作,滚出去。”她把人推回另一半边床,卷起被子盖头睡觉。
“老婆……难受!”他抗议。
每次他叫老婆准没啥好事。
她没理会。
“那我去洗个冷水澡……”
无奈,看来只能冲冲凉水平息了。
“很晚了,不隔音,动静太大会吵醒我爸妈。”
大半夜的洗澡,纯属找骂。
他再次提议,“那你帮我!”
她又不回应。
“真的难受,一下下就好了!”
他想钻个被窝但不行,因为她把自己裹成蛹了,他只能隔被子抱她。
“没有T,自己解决。”
“你弟房间没有?”
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房里会没有?
“不要乱翻别人东西。”
“那怎么办?”他似乎在疑惑着,实则正在找打开被子的缺口,
“你自己可以的,加油兄弟!”
他都难受死了,她搁这玩社会主义兄弟情!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就钻进了被窝,等她反应过来早晚了。
“哎,别乱动,别拉我手,你放手了喂!”
早上开始被亲醒的,她不耐烦的拍了一巴掌过去,手掌顶着嘴巴被阻碍前进。
“嗯…困,别轻了。”
他就跟条狗一样,烦人还推不开。
她实在睡不了一点了,气恼道,“别轻了,都是口水,再亲滚出去。”
就知道会是这样,这家伙太粘人了。
被骂了还乐此不疲的,他算一个。
夏天真的很热,只有清晨还凉快点。
杨远敲门,“妈妈,送我上学。”
“送你儿子上学。”她拍了一下他,懒惰使人不想动,早上最舒服了,清爽的感觉。
门打开,看见江宇卜的杨远彻底不开心了。
“你怎么在这!”
“别喊,你妈在睡觉,我送你去。”
江宇卜带着儿子下楼,杨爸杨妈早出去果园了,知道江宇卜没走,见车子不见人,也猜测到了一些,没挑明,算是默许。
说是送孩子上学,其实就是在门口陪他等校车,把人送上校车后,他转头回去关上了门。
“杨远,杨远送你上车的人是谁呀?”
杨远的同学在问,但是杨远不知道怎么回答,是该说爸爸还是说卖保险的,他在纠结。
“是杨远的爸爸。”
康康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没有反驳,算是默认,只是他还说不出是他爸爸这句话。
江宇卜本来还想回去温存一下,开门一看床上空了,风扇都关了。
“果果,果果?”他一边找一边喊,没人回答他。
三楼四间房,只有一间是上锁的,他猜测是杨秋果的工作室,有工作室代表她还在画画,可为什么这两年来他都找不到她的作品。
既然有产出,可是作品在哪?
十一点多,家里睡觉时间最长的江宁醒了,一醒就去敲工作室的门。
“妈妈,妈妈,妈妈……”
杨秋果开门把她抱在怀里,锁上了工作室的门,回到房间,江宇卜居然还在。
他躺在她的床上,睡的很舒服,吹着风扇。
江宇卜是被女儿的脚踩醒的,他的脸被毫不留情的踩了好几下,给痛醒了。
“起床,不准你睡妈妈的床,妈妈的床是我的。”江宁的占有欲总是无时无刻的强,跟他不是抢凳子就是抢床。
江宇卜一把拽住她的脚,把人拽倒在床上,摔在床上的江宁一下就哭了。
意识到事情闹大了的江宇卜急忙坐起来哄人,“别哭了,你看门口是什么?”
江宁不理,继续哭,边哭边扬手去打人。
太闹腾了,江宇卜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