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试探

随着郭汜的被擒，长安城最后一股西凉军势力也退下了舞台。

至此，董卓死后西凉军四位将领中，李傕逃往凉州，郭汜受伤被擒，张济投降陈亮，樊稠中箭身亡。

寝宫里的刘协被小黄门推倒，现在爬了起来。

被小黄门推倒的刘协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了，头发也披散着。

他回头看到郭汜已经被并州军拿下，顿时面色变得凶狠起来。

他捡起地上的胡床，就要向郭汜打去。

张辽见状，赶紧拉住刘协。

被拉住的刘协直接将胡床丢了出去，但是他力气太小，只丢到郭汜身前。

已经被并州军捆上的郭汜看到刘协如此做派，轻蔑地笑了一声。

刘协对着张辽喊道：“朕乃天子，朕命令你将郭汜杀了，听见没有！”

张辽无奈，一方面是天子的命令，另一方自己是陈亮的下属，想要动手应该得到陈亮的命令才行。

张辽只得下跪，说道：“郭汜乃重犯，还请陛下等并州牧回来再做定夺吧。

相信并州牧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张辽起身，冲着士兵说道：“还不快把人押下去。”

郭汜被并州军士兵带走，临出门前郭汜回头冲刘协说道：

“你看着吧，陈亮就是下一个太师，下一个我，喔...”

郭汜出言侮辱陈亮，压着他的并州军士兵直接给了他一拳，让他闭嘴。

郭汜被押送出去，但是他夹着咳嗽的笑声还时不时地传入刘协的耳朵里。

刘协听完郭汜的话后，神色愣了一会，冲着张辽说道：

“卿乃何人，现任何职？今日救驾有功，朕自当封赏。”

“回陛下，臣乃并州牧陈亮麾下校尉张辽。

今日救驾之功，全赖并州牧运筹帷幄。

若陛下想要嘉奖功臣，请先嘉奖并州牧。”

张辽赶紧回绝。

刘协表情又是一愣，但他接着说道：“卿不想听听朕会给卿什么样的赏赐吗？

朕让你做朕的中护军，统领宫中禁军，守卫朕的安全，怎样？”

“陛下，还是等并州牧到了以后再说吧。

今夜陛下也累了，臣先告退，请陛下好好休息。”

张辽不敢多待，怕再待下去自己就说不清楚了。

他让士兵整理了寝宫，叮嘱他们刘协一些小的要求可以被满足，自己就赶紧跑了。

不过士兵在搬运小黄门尸体的时候，被刘协看到了。

刘协并不感激小黄门救他一命，反而觉得小黄门推他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仪是在触犯他的天子威严。

他对并州军将士说道：“这个小黄门拉到城外乱葬岗去葬了。”

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推这一下，有多少是因为小黄门和张辽是一起来的就说不好了。

皇宫之中的骚乱在张辽的指挥下迅速平定下来，正当张辽准备休息的时候，看到了和西凉军尸体一起被拉走的小黄门。

张辽赶紧叫住了士兵，问道：“这个小黄门怎么和西凉军在一起？”

士兵将刘协的命令告诉张辽。

张辽心里五味杂陈，他让士兵将小黄门单独放下，让自己亲兵去将他厚葬了。

正在返回长安的陈亮听说宫城被破，郭汜被擒以后，紧赶慢赶，终于在天亮赶回了长安。

陈亮找到张辽，向张辽询问宫城内的情况。

张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亮，包括刘协想要拉拢他的那些。

陈亮听完后，打趣地问道：

“文远，中护军可是天子禁军统领，我不过也只是一个度辽将军。

如此美事，文远为何不应下来？”

张辽赶紧说道：“您就别打趣我了，现在的天下就像是过去的春秋战国，天子就是过去的周天子。

天子无实权，群雄割据。

我要是今日接受了天子的任命，那我也就脱离了您的掌握。

您知道的，我的理想是肃清侵犯我家乡的游牧民族。

至于，是谁带领，我无所谓。

况且我观天子行事，不似明君，更遑论和您比了。”

张辽是个明白人，也是继典韦之后第二个向他表明心意的人。

陈亮拍了拍张辽，说道：“中护军官职太高，我是给不了你了，但是该是你的肯定跑不了。”

张辽这下安心下来，知道自己彻底进入了陈亮的核心圈子。

陈亮进入宫城之中，正准备去参见刘协，却被人拦下来。

“子瑜贤侄。”

陈亮扭头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黄门侍郎拦住了他。

这个黄门侍郎看起来挨了很多天的饿了，脸上都有些嘬腮了，不过面皮的白净还是能看出他良好的底子。

“我是钟繇。”黄门侍郎说道。

陈亮这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钟繇。

钟繇是颍川钟氏的族长，与陈氏世代交好，陈寔的正室妻子正室钟氏的女子。

说起来，陈亮还要称钟繇一声伯父。

“伯父，您这是饿了多长时间了？”陈亮问道。

“哎，别提了，我这不是最惨的。

我见到你正想问你，你知道公达被董卓关在廷尉大牢里的事吗？

这些日子我在宫城之中，不知道公达怎么样了？”

钟繇说道。

“公达！他在廷尉大牢里！”陈亮确实不知道。

钟繇见陈亮不知，就把荀攸参与伍孚刺董的事情告诉陈亮。

陈亮听完赶紧让人通知徐晃，去廷尉府将荀攸带出来，好生安顿。

“伯父，现在宫城被我戒严了，百官都困在内。

我正要去面见陛下，想请伯父替我去安抚一下百官。”

“包在我身上，你去吧。”钟繇应下。

陈亮先派人去告知刘协，让刘协有所准备。

之后陈亮来到刘协的寝宫门口，向刘协求见。

刘协让陈亮入内。

进入寝宫之后，陈亮这才见到了当今天子的真容。

经历了一夜之后，刘协收敛了自己情绪，他正襟危坐，等待陈亮。

陈亮大礼参拜之后，向刘协说道：

“陛下，臣救驾来迟，请陛下原谅。”

“爱卿无虑，朕在董贼、李贼、郭贼手下安然无恙，自有大汉天命庇佑。

朕乃天子，乃天下之主，岂是这些许蟊贼所能滋扰的。

不过爱卿救驾有功，朕自当重赏。

不如封爱卿为大将军、太师，录尚书事，加封为许侯，食邑一万户如何？”